查美玲隻覺得一股滾燙的血直衝頭頂,眼前陣陣發黑!
寧曼安這個老女人!還有寧媛這個賤人!
她們竟然聯手演了這一出大戲!
從頭到尾,她和爹地就像兩個跳梁小醜!
自以為掌控全局,卻不過是對方棋盤上被隨意擺弄的棋子!
“寧曼安!寧媛!你們……”查美玲氣得死死咬緊嘴唇。
屈辱、憤怒,還有被徹底碾壓的挫敗感讓她眼底殺意迸裂!
以前從來不覺得寧媛和寧曼安像姐妹!
可現在看過去,一個青春正盛,一個成熟雍容!
寧家的繼承者們,她們原來眉眼鼻都是相似的——討厭!
查申樓從牙縫擠出的每個字都帶著滔天的恨意和殺氣:“寧!曼!安!我絕不放過你!”
他驀然轉身,對著身後那群黑壓壓的手下厲聲咆哮——
“去!把那些運錢的車給我截下來!車的人,誰敢攔著,全部都得死!這五億現金!一分都不能少!必須給老子搶回來!!”
下達完命令,陳勁鬆猛地轉過頭,臉上擠出一個扭曲而猙獰的笑容——
“哼!截留我的錢?!寧曼安,你以為你是誰?!那些錢,沒有我的印章!沒有我親自去錢莊!誰他媽能動一分錢?!誰敢給你兌匯?!”
他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寧曼安:“還有海外那些空頭公司的錢!你以為你是港督啊?!最多不讓它們流出去!你還想搶不成?!”
“你搶一個試試!你這是在跟整個西方資本世界作對!動了他們的蛋糕,你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死!”
寧曼安優雅地彈了彈煙灰,不動如山地看著陳勁鬆派出去的人匆匆下樓。
寧媛看著陳勁鬆的樣子,蹙了下秀氣的眉,眼底閃過一點戾光。
寧曼安悠悠地開口:“陳董說得對,國際影響,總還是要顧及一下的,那些海外空頭的錢,我確實不好直接‘搶’過來,畢竟我們是文明人,要做正當生意。”
陳勁鬆臉上剛剛浮現出一絲得意和猙獰,覺得總算扳回了一城。
然而,他臉上的得意還沒維持三秒鍾。
這時候,寧曼安的助理阿祥忽然看了看自己響起來的BB機。
一直如同影子般站在寧曼安身後的助理阿祥,上前一步,沉穩地匯報道:
“大小姐,我們的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都帶著槍,去請了港府和澳府那幾家承接陳老板這筆資金流轉的幾家地下錢莊的話事人去喝茶。現在,就等您過去親自跟他們‘聊聊’。”
陳勁鬆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瞳孔猛地一縮:“你們……你們敢動那些錢莊?!”
這賤人真敢搶不成!
寧曼安終於放下了茶杯,抬起眼簾,目光平靜地落在陳勁鬆那張因驚駭而扭曲的臉上——
“陳董,你說的沒錯,我不好動那些海外公司的錢,但我可以搶你這資本賭徒賬戶的錢。”
寧曼安朝著他,露出了一個堪稱冷酷的笑容,那是橫跨黑白兩道的女賭王特有的、對賭徒命運的掌控力。
“你忘了我是做什的,用什金融手段?太麻煩了!你從我寧曼安手坑走的錢,我現在親自帶人,一家一家地上門去‘討’回來,天經地義!”
“誰敢說一個不字,以後他們就別想在澳府混了!我可以輸賭局,但這世上沒人能耍我不付出代價!”
賭王從來不是靠講道理贏得籌碼的!
靠的是腦子、實力、人脈,和掀桌子的勇氣!
陳勁鬆如遭雷擊,渾身的肥肉都在顫抖!
那些錢他之所以沒全弄出去,就是擔心一出去,就被上麵的老爺們弄走了,他是拿來當私房錢的!!
港澳的地下錢莊和各大銀號最是守信。
可他怎也沒想到——
這個瘋女人!她根本沒打算遵守任何規則!
她就是要用最原始、最暴力的方式,直接搶走他在地下錢莊幾十億!
查美玲一瞬間,死死捏住了自己的掌心!
是她和爹地陷入了思維窠臼!
以為掌控了黑白兩道,便能操控一切!
可他們忘了還有跨越黑白兩道的灰產!!!
這才是寧曼安的天下!
那些銀號和錢莊的話事人,哪個不怕她寧曼安?!
在港澳的灰色地帶,她就是地下秩序的一部分!誰不叫她一聲大姐!
賭王要搶回“自己”的錢,誰敢攔?!誰又攔得住?不想混了?!
而上頭的那群昂撒人和光明會的家夥,沒傷著他們的錢袋子,他們才不會管爹地死活!
她看著寧曼安從容冷酷,手握權力掌控一切,連自己父親都無可奈何的身影,慢慢地捏緊了拳頭。
明明……
她的起點比寧曼安還高,隻是出生比寧曼安晚了十幾年!
明明再給她一些時間,一些機會,她也可以成長為像寧曼安那樣一方霸主!
輸了繼承權的鬥爭又如何,照樣有能讓眾人於膝下稱臣的實力!
老天為何偏心!
真是時不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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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曼安字字句句,讓陳勁鬆渾身的肥肉都氣得哆嗦。
他猛地抽出腰間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寧曼安——
“你敢!你們這些賤人,今天誰也別想走出元朗!都給我死在這!!”
“嘩啦——!”
陳勁鬆的手下瞬間拔槍,黑壓壓的槍口對準了寧曼安和寧媛一方!
寧曼安這邊,阿祥和女秘書,以及十幾個精悍的保鏢,麵無表情地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將寧曼安和寧媛護在身後。
雙方人馬瞬間形成了劍拔弩張的對峙!
空氣仿佛凝固了,隻剩下沉重的呼吸聲和槍械冰冷的金屬光澤在空曠的廠房閃爍。
寧媛忽然上前一步,擋在了寧曼安身前。
她淡淡地開口:“大姐,你去處理那邊錢莊的正事,不能耽擱,這,交給我。”
寧曼安吩咐身邊的冷麵女秘書:“阿鳳,你帶著人在這跟著七小姐,按照她吩咐做事。“
冷麵女秘書點頭:“是!”
寧媛卻搖搖頭:“大姐,按照之前說的,我一個人在這就可以了,其他人留下,隻會給我添麻煩。”
寧曼安一頓,看向寧媛,兩人眸光對視了片刻。
寧曼安輕哂:“行,你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就交給你了,記得告訴阿爺,你是自願配合我演這大戲的,別讓我這四十好幾的人,一把年紀還去跪祠堂。”
隨後,她一揮手,帶著阿祥、女秘書以及那群精悍的保鏢,轉身就朝著工廠外走去。
轉眼間,偌大的廠房二層,隻剩下寧媛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獨自麵對陳勁鬆、查美玲,以及他們身後那黑壓壓、殺氣騰騰的手下。
寧媛卻像是完全沒感受到那數十道充滿殺意的目光。
她隨意地拉個凳子,倒了杯茶坐下:“站著多累,不如坐下說?或者說,你們父女倆如果不想死,現在老老實實放下武器,或許還能爭取個寬大處理?”
局勢詭異至極。
陳勁鬆看著寧曼安決絕離去的背影,冷笑:“裝什姐妹情深,寧曼安想跑,也要看我樓下的人同意不同意!”
這是他的地盤,淑姨和他早就不下天羅地網。
但查美玲看看獨自留下、仿佛羊入虎口的寧媛,卻覺得有一股令人心悸的怪異。
查美玲上前一步,沉聲說:“寧媛!你少在這裝模作樣!告訴我!寧曼安給我打的到底是什鬼東西?!她當著我的麵給你也打了針!”
正是那支針劑,讓她對寧曼安徹底放下戒備!
她本能地認定,那是某種毒品!
隻有會對自己親妹妹下毒手的狠角色,才會為了利益不擇手段、可以被她們父女拉攏利用!
但現在,她隻想知道,自己被打的,究竟是什!
會不會……會不會真的像父親說的那樣,是那些會毀掉人的髒東西?!
寧媛挑了挑眉,從口袋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打開,露出麵整齊排列的藍色針劑。
她捏起一支,在查美玲眼前晃了晃:“你是說這個?”
查美玲瞳孔一縮,呼吸都急促了幾分:“是……是它!你……”
寧媛隨手將針劑丟回盒子,蓋上蓋子——
“大姐給我打的這個啊,是瑞士最新研發的高濃縮營養針,補充體力的。至於我那天為什看起來暈乎乎的……”
她揉了揉鼻尖兒,歎了口氣,吐槽:“是因為大姐做戲要做全套,給我用了點真貨——異氟烷,她是真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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