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體內,陳萬的元嬰驟然迸發嬰元之力,開始探索大陣。
雖然之前,陳萬已經在外圍仔細查探過神台上的大陣,但畢競相隔距離較遠,也隻是有個初級判斷。此時仔細查探,才發現這也是一座傳送陣,但與一層通往二層的並不完全相同。
相同之處,是這些雕塑本身就是傳送陣的陣基。
但這是一個連環陣,要想傳送陣啟動,必須將雕塑移動到陣眼之上。
而雕塑看上去,如同與神台下方渾然一體,本身又是另一個攻擊大陣的陣眼。
要先破解攻擊大陣,才可能找到移動雕塑的辦法。
金身睚眥繞著神台走了一圈,比起一層的神台大了不止一倍,多出了一個祭台。
祭台看上去像是某種玄石。
上方是一個托盤的形狀,盤底有幾個孔,上麵篆刻著水波紋,宛如海浪輕波層層疊疊。
讓陳萬想到了初入二層時,看到的那片海域。
托盤的下方是立柱,相較於有磨盤大小的托盤,立柱非常細,直徑不超過十公分,看上去隨時會斷裂一般。但上麵卻雕刻著各種各樣的海妖,栩栩如生,或猙獰可怖,或氣勢洶湧。
最讓陳萬覺得奇怪的是立柱底部,是一個殘缺的弧角,上麵古樸的靈紋,散發著幽光。
就好似,從一個圓形上,切割走了七分之六,留下了一個七分之一的弧角。
好奇怪的造型。
陳萬腦中有大仙醫關於陣法,符紋,靈紋包羅萬象的記載。
他能感覺到,這殘缺底部上的靈紋,也是殘缺的。
最讓他覺得怪異的是,如果判斷無誤,這底座弧角與陣法完全無關。
既然無關,為何其上有靈紋波動?
隻是來不及細思,因為此時尚未到可以閑下來思索的時間。
三頭巨獸被陳萬誘入提前布置的大陣之中,在墜入之時,陣法就爆發出磅之力,分別將它們拉入了不同方位。
“可惡!”雷鵬落入了玄魔滅神陣中,四麵都是無形的牆,無論從哪個角度動作,都會被阻擋。
便是他化神後期之力,一時間也無法破解。
他攻擊的力量越強,這無形的牆麵反彈出的力量就會越牆,更是會不斷壓縮空間。
而裂風獸落入了天火絕魂陣中,四麵八方都是滾滾烈焰。
這烈焰與普通的火焰不同,是陳萬以火元靈根融入大陣之中。
更讓裂風獸崩潰的是,他主風係法術,偏偏風助火勢。
屬於越是出手,越助長火焰的威力。
幾次出手之後,它所在方位整個都被赤焰包圍。
苦婆被扯入了青帝禦魂陣,陣中藤墓密集纏繞,從任何一個方位隨時可能射出如箭的藤墓。
一步走錯,便有無數藤墓將它層層包裹。
斬斷一根,還有萬根,似無窮無盡。
幾近於寸步難行。
這陣法是相獸氏的三才陣寶為基礎打造,三個大陣,主攻伐困殺。
中心是三個陣法交集,一旦進入,便會同時引動三個陣的攻擊。
陳萬布置改造下,又將此間地脈之力引入加強陣法力量。
算得上是極盡了所能。
以他的眼光來判斷,十個辛金也走不出這個大陣。
但,十個辛金,也未必比得上一個雷鵬。
即便眼見的雷鵬是“複製品”。
這三頭巨獸,都是虛妄生物幻化,但又都有不低的靈智。
它們在咆哮和憤怒之中,很快就轉換了方向,開始破陣。
隻是這些陣法並非那容易能破解的。
特別是陳萬主陣,會不間斷的出手攻擊,打斷它們的破陣進程。
但也僅僅是打斷破陣。
陳萬在陣眼主陣,不斷評估著這三頭巨獸的實力。
最終不得不承認,即便有陣法牽製,他也頂多能殺死其一,重傷其一。
付出的代價是其中之一必然會趁機破陣而出。
畢競這陣法是以相獸氏的陣寶作為基礎,能困住三個化神後期片刻,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即便有陳萬的改建,但也隻是加強了些許。
陳萬也不可能做無米之炊,一個能真正殺死三個化神後期的陣法,那不是頃刻間能打造的,更不是普通靈材能打造的。
若是那輕易,相獸氏靠著陣寶早就成魔窟強者了。
至少也能打造堅固之城,哪用得上舉族隱匿?
這一點陳萬也心知肚明。
所以此時他除了襲擾,並沒有做多餘的攻擊,而是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神台上的破陣。
金身睚眥繞著神台仔細查探後,始終沒有百分百可行的方案。
這種陣中陣,容錯率本身就很低。
一旦出錯,第一組陣法一定會啟動。
當然,陳萬本身是不懼怕困於陣中,但問題是,陣外還有強敵難測。
而這時,三頭被困的巨獸,也感應到了神台上的闖入者。
更為狂暴激烈。
開始依仗本身強大的能元,感應到了同伴的位置,它們幾乎不需要交流,就同心往陣法中心靠攏。
一旦匯合成功,靠著三個化神後期的戰力蠻力破局,隻是時間問題。
“螻蟻!你必死無疑!"
雷鵬的咆哮身,響徹整片虛空。
遠處,防風氏一行人也聽到了這震耳欲聾的雷音吼叫。
離得太遠,他們已經無法看到戰場的情形。
隻是遠遠能看到大陣上空的虛空之中,那一條條五彩的能元鎖鏈,在不斷的搖晃,像是隨時會斷裂。
“你說他能安全歸來,和我們匯合嗎?”相清問防風裴道。
防風裴不語,隻是低頭趕路。
此時眾人心情都有些沉重了起來。
甚至心思陰暗些的,都忍不住暗中腹誹,覺得陳萬不知天高地厚,莽撞行事,十有八九要丟了性命。可憐他們,也要富貴險中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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