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測量

    周益民看了看日頭，已近正午，肚子也泛起了餓意。

    他輕手輕腳走進屋，想跟爺爺奶奶說聲準備做飯，卻見兩位老人還躺在床上熟睡。

    昨晚知道他要回村，老兩口激動得半宿沒睡，後來又聽說運糧食忙到後半夜，更是牽掛得睡不著，這會兒總算能安心補覺，呼吸都透著安穩。

    周益民不忍心叫醒他們，悄悄退了出來，徑直走進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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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灶台上還擺著早上奶奶沒收拾完的碗筷，水缸的水滿當當的，牆角的菜籃放著幾個昨天剛從地拔的蘿卜和白菜。

    他挽起袖子，先把灶台擦得乾乾淨淨，又從米缸舀了兩碗小米，淘洗乾淨後倒進鍋，添上適量的水，點燃了灶膛的柴火。

    火苗「劈啪」地舔著鍋底，周益民又拿出兩個土豆，刮掉外皮切成滾刀塊，白菜洗淨撕成大片，從壇子摸出一小塊臘肉，切成薄片。

    如果不是周益民回來的話，平時奶奶是舍不得吃，特意留給他的。

    鍋的油熱了，他先把臘肉片倒進去翻炒，油花「滋啦」作響，濃鬱的肉香很快飄了出來。

    接著放進蔥花爆香，再倒入土豆塊和白菜，大火快炒，最後撒上鹽和少許醬油，一道香噴噴的白菜炒土豆就出鍋了。

    隨後，他又打了兩個雞蛋，在鍋炒成金黃的蛋塊，盛在盤子。

    此時，鍋的小米粥也熬好了，黏稠的粥飄著小米的清香，上麵還結了一層薄薄的米油。

    周益民把飯菜端到堂屋的方桌上，剛擺好碗筷，就聽見屋傳來爺爺的咳嗽聲。

    「醒啦？」周益民笑著迎過去，就看見爺爺奶奶正慢悠悠地坐起身，揉著眼睛。

    奶奶一看見他，連忙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嘴念叨著：「哎喲，這都啥時候了，怎不叫我們起來做飯啊！」

    她走到堂屋，看見桌上擺好的飯菜，金黃的炒雞蛋油亮亮的白菜炒土豆，還有冒著熱氣的小米粥，頓時急了，拉著周益民的手說道：「益民啊，你難得回一趟家，是來歇著的，怎還自己動手做飯？快坐下，奶奶來弄就行，你看你，手都沾油了。」

    周益民笑著拍了拍奶奶的手，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沒事，奶奶，不就是做頓飯嘛？」

    「平時我也沒有少做。」

    他又給爺爺盛了一碗粥，遞過去：「爺，您也坐，趁熱吃，粥剛熬好，還熱乎著呢。」

    爺爺接過粥碗，喝了一口，滿足地歎了口氣：「嗯，這粥熬得好，比你奶奶熬的還稠。」

    奶奶嗔怪地瞪了爺爺一眼，卻還是拿起筷子，給周益民夾了一大塊炒雞蛋：「多吃點，看你瘦的，補補身子。」

    周益民笑著應著，拿起饅頭咬了一口，看著爺爺奶奶吃得香甜，心暖暖的——比起山珍海味，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頓熱乎飯，才是最踏實的幸福。

    轉眼到了中午，日頭升到半空，把周家莊曬得暖融融的。

    村的大飯堂前，老支書背著手走了過來，身上還穿著昨天運糧食時沾了塵土的舊衣裳，眼下卻帶著幾分疲憊後的輕鬆。

    他剛走近，就看見食堂師傅正蹲在灶台邊添柴火，鍋「咕嘟咕嘟」煮著東西，飄出淡淡的米香。

    「師傅，今天的飯可得做豐盛點。」老支書開口說道，聲音帶著幾分沙啞，昨晚運糧食忙到後半夜，他沒睡幾個小時就起來了。

    食堂師傅抬起頭，擦了擦額頭的汗：「好的。」

    他也沒有多問為什，反正按照吩咐來做就沒有錯。

    不過食堂師傅還是知道為什，無非就是昨天晚上，大家都辛苦了一整晚，今天中午就好好犒勞一下大家。

    食堂師傅就站起身，招呼著幫忙的婦女們：「都動作快點！把土豆削了，白菜切了，今天給大夥做白菜燉土豆，再蒸兩籠二合麵饅頭，粥也熬稠點！」

    婦女們應著聲忙活起來，削皮的削皮，切菜的切菜，灶膛的火苗越燒越旺，鍋的油「滋啦」響著，白菜和土豆倒進鍋，瞬間飄出誘人的香味。

    不一會兒，兩籠二合麵饅頭也蒸好了，掀開蒸籠蓋，熱氣騰騰的饅頭暄軟飽滿，黃白相間的麵摻了不少白麵，比平時的純玉米麵饅頭要精致得多。

    此時，村不少昨天幫忙運糧食的村民，才剛睡醒。

    他們累了一整晚，倒頭就睡到了中午，醒來時肚子餓得咕咕叫，便披著衣裳往大飯堂走。

    剛走到門口，就聞到了濃鬱的飯菜香，比往常要濃烈不少。

    「這味兒，咋這香？」一個漢子揉著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走進飯堂，隻見打飯窗口前，大盆裝著油亮亮的白菜燉土豆，土豆燉得軟爛，白菜吸滿了油花，看著就下飯。

    旁邊的蒸籠擺著熱騰騰的二合麵饅頭，粥桶的粥熬得黏糊糊的，上麵還飄著一層米油。

    「今天咋這豐盛？」有人忍不住問打飯食堂師傅。

    「老支書特意吩咐的，說昨天大夥運糧食辛苦，給大夥補補！」食堂師傅笑著說道，手的勺子一點不手抖，給每個人都盛了滿滿一勺白菜燉土豆，又遞過去兩個暄軟的饅頭。

    村民們接過飯菜，臉上都樂開了花。

    雖然菜沒多少肉，但油水足得很，咬一口饅頭，再吃一口吸滿油香的白菜，滿足得直點頭。

    「還是老支書心疼咱們！」一個大嬸一邊吃一邊說。

    「昨天累得腰都快斷了，今天吃這一頓，渾身都舒坦了！」

    「可不是嘛，這饅頭比平時的香多了，粥也稠！」旁邊的漢子附和著，又咬了一大口饅頭。

    大飯堂頓時熱鬧起來，碗筷碰撞的聲音村民們的談笑聲交織在一起，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滿足的笑容。

    老支書站在角落，看著大夥吃得香甜，也忍不住笑了糧食運回來了，大夥能安心吃飯，比啥都強。

    畢竟手有餘糧，心不慌啊！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周家莊的雞剛叫過第二遍，周益民就起了床。

    他簡單洗漱後，跟還在準備早飯的爺爺奶奶說了聲要去上水村找王村長，便跨上摩托車，朝著上水村的方向趕去。

    鄉間的晨霧還沒散盡，摩托車駛過田埂，帶起一陣濕潤的泥土氣息，路邊的野草上掛著露珠，在晨光閃著細碎的光。

    不到半個時辰，周益民就到了上水村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