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濤和曲知行直到此時才拖著大內弘見回來。
大內弘見麵如金紙,和之前的囂張完全不一樣,看向潘筠的眼中滿是恐懼,觸及陳留濤和曲知行時,更是微微發抖。
潘筠隻當看不見,對陳留濤和曲知行微微頷首。
能被北鎮撫司挑出來跟著薛韶出海的,手段怎可能會差?
他們可能背景不夠強硬,家世不夠好,但能力一定沒問題。
陳留濤將大內弘見丟在火堆邊,曲知行往他嘴塞了一顆藥,確保人不死就行,血在拖回來前已經止過了。
倆人在潘筠和薛韶旁邊坐下,低聲稟報起他們問出來的東西。
“用了刑,他還是不肯說出那人是誰,不過我們審出了點別的東西。”
潘筠:“什東西?”
“這事與出雲大社有關,去年屠村慘案,大內氏本意不是劫掠錢財,不過是以此為名吸引來足夠多的倭寇一起上岸,大內氏的人則趁機避過關卡進入泉州內部,他不肯說去雙陽村和槐花村做什,但一定不是什好事。”
潘筠目光落在大內弘見身上,沉聲道:“我們有時間,你們慢慢審,他家還有什人?”陳留濤:“除父母之外還有一個弟弟,兩個妹妹,兩個妹妹被送出去了,聽得出來,他對他弟弟寄以厚潘筠歪頭:“送出去?”
“做妾,他連具體送給誰做妾都想不起來,不記得是織田家的二公子還是三公子了,所以要是用他家的人威脅,隻能用他弟弟了。”
“父母不行?”
陳留濤搖頭:“我覺得不行。”
曲知行不想做無用功,幹脆道:“我覺得他弟弟也不行,與其費這個力,不如給人灌兩碗補藥,再多用一點刑,時間倉促,很多刑罰都用不了,他看似硬氣,其實沒那硬。”
他們在北鎮撫司,是見過真正硬氣的人的。
大內弘見和他們比起來差遠了,甚至比一些清流大臣都不如。
他們進詔獄時罵他們,甚至罵皇帝,一開始不管怎打都不招,但一般三天後都會改口,問什答什,甚至為了脫罪還會攀咬其他人,平白給他們增添了許多工作量。
他們的本意是尋根探底,因為他們實在是太不老實,太會狡辯,這才用刑罰,誰會喜歡他們亂咬人,平白增添他們的工作量?
除了極個別想拽人下馬的長官。
但那是最上麵一層的意思了,跟他們這些小嘍囉有什關係?
話題回歸,曲知行很自信:“隻要能保住他的性命,最多三天,我們把他掏幹淨,到時候潘道長問他什,他都會回答,隻不過,是真是假就要靠潘道長判斷了。”
當然了,他們也會在一旁協助的。
倆人北鎮撫司多年,訊問的技巧,判斷一個人說的真話還是假話的能力還是有的。
隻不過,他們會的倭語有限,而大內弘見會的漢語也有限,剛才審問的時候他們就發現,好幾句話他是用倭語說的,他們聽不太懂,最後連猜帶蒙出來的。
所以……“到時候把一條健仁也帶來吧,我覺得他翻譯做得不錯。”
最近一條健仁的漢語突飛猛進,有了質的飛躍。
潘筠應下,問道:“還問出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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