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共三艘船。
幾人探出腦袋來看,月色之下,勉強認出旗幟上掛著的“大明”和“陳”兩麵旗幟。
她這才讓三寶鼎落下。
甲板上沒人,不,有一人。
陳文按照潘筠所說的,命所有士兵不得出艙,他則站在艙門前,他隱有所感,但還是想看看,潘筠到底怎來。
待看到從天而降的鍋,陳文瞳孔一縮,整個人都麻了。
潘筠已經把蘿卜塞袖子,安撫的拍了拍它的腦袋,手一撐就從鼎跳出來。
其他人也從鼎跳出來,三寶鼎縮小掛在潘筠的腰間。
陳文慢慢合上自己大張的嘴巴,同手同腳的上前見禮:“潘道長!”
潘筠衝他微微點頭:“走吧。”
陳文下令揚帆加快速度。
他下午收到潘筠的消息後立刻整兵出發,倆人約定好半途見,他隻要全力往海島去就行,她會追上他。他不知道她要怎追,所以下意識的壓了壓速度。
此時人既匯合,自然要全力前進。
他們到達海島時,月亮正好從中天落下,掛在西天。
潘筠抬頭看了一眼天上圓如銀盤的明月,和陳文道:“得在日出之前找到寶藏。”
陳文:“為何這急?”
潘筠:“我不能離開太久,寶藏被取走的事我也不打算瞞太久。”
陳文額角微動:“你什意思?你要公開?潘道長,你這是要害我?”
潘筠:“寶藏一事還牽涉到其他無辜的人,所以必須得有個結果,你大可以將此事推到這次剿匪的江湖俠士身上。”
陳文嘴巴微張:“那不是牽扯進來更多的人了嗎?”
“不會,過不了多久,這批寶藏會出現在民間,”潘筠道:“錢都花光了,誰還會計較寶藏是誰拿走的,又是誰散出去的?”
陳文是兵,雖然駐紮在海島上,但對陸地上的事情也知道:“你要拿寶藏去賑災?”
潘筠點頭。
陳文抿了抿嘴,問道:“何處?”
“江西玉山縣。”
陳文皺眉:“但福建一帶受災的百姓也不少,這的寶藏大多取自福建的百姓……”
潘筠冷淡的道:“玉山縣是我的修行之地,若沒有玉山縣的事,我當然會把這批寶藏用在福建,現在,你就當我私心作祟。”
陳文不再說話,半晌,掃了一眼他帶來的士兵,沉聲道:“我知道了,走吧。”
三條船的人陸續登岸。
陳文帶出來的人並不多,總共才百人,留下二十人看守船隻。
陳文一聲令下,士兵們點燃火把,寂寥的海島上,瞬間亮起火龍,引人注目得很。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潘筠眉眼一揚,直接就把肩膀上的潘小黑丟出去。
潘小黑一邊輕巧落地,飛快的循聲追去,一邊在心大罵潘筠:【動作前,你就不能提前吱一聲嗎?】潘筠:【吱!】
潘小黑罵罵咧咧的追著暗中那人去了。
那人速度極快,黑暗中可視物,且對這極熟悉,三兩下就把火龍拋到身後,潘小黑追著他往腹地去。妙真正在卜算,她隨手折了一片葉子,感受了一下風的方向,就指著西南方道:“那邊。”正是潘小黑去的方向。
潘筠挑眉,和陳文道:“我們走。”
陳文:“要不要兵分兩路尋找?”
“不用,”潘筠道:“金銀珠寶和綢緞,這些東西的儲存有講究,要避免潮濕,日曬,風吹,這是風水之學,相信我師侄,且……”
潘筠看向西南方:“剛才有人盯著我們。”
陳文一驚:“什?”
潘筠:“我已經有同伴追去了,不急,我們正好跟在他們身後走。”
因怕潘小黑出意外,潘筠把小紅也放出來了,不過陳文看不見她,隻是覺得突然變冷了。
他還疑惑的抬頭看了一下天,蹙眉:“難道要變天?”
潘筠隻當沒聽見,指著小紅飄去的方向道:“走這邊。”
接下來不用妙真卜算領路了,但她還是手持羅盤,以佐證自己推測的是否準確。
等看到蹲在一座石頭山上,幾乎和石頭、黑夜混為一體的潘小黑時,妙真高興的收起羅盤,自豪的和潘筠道:“小師叔,我全算出來了!”
潘筠朝她豎起大拇指:“再接再厲,以後出門就算潘小黑不在,你也可以給我們帶路。”
潘小黑冷喵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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