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潘筠,皇帝也頭疼,而且是生理性頭疼。
他忍不住揉了揉額角。
薛韶垂眸,他就是知道,所以才不提潘筠的名字,留給陳留濤和曲知行提出。
陳留濤和曲知行不知內,對視一眼,齊齊低下頭去。
皇帝呼出一口氣,手指煩躁的點了點桌麵:“是她呀”
王振臉上的神色早就收斂得幹幹淨淨,他腳步輕挪,悄悄退下,不多會兒捧了一杯茶上來換下皇帝麵前冷掉的茶碗。
皇帝隨手接過抿了一口,溫度不高不低剛剛好,他心情略平穩了些,幹脆略過潘筠,仔細問起銀礦的位置、所屬的勢力來。
陳留濤便拿出一張他們繪製的地圖奉上,至於倭國的勢力問題,他們也打探了不少,但最了解的,一定是薛韶。
薛韶詫異的看了他們一眼,而後垂下眼眸回答這個問題。
他回答得越細,百官的心就越激蕩,也更為複雜。
回完,工匠也一臉興奮的捧著一盆水來回話。
盆是被砸碎淘洗過的礦石,斷麵可瞥見灰白色的銀,工匠道:“這是小的見過的含銀量最大的一塊銀了,隻須稍一煉製便可出銀。”
皇帝站起來,興奮地盯著水盆看。
他忍不住興奮在台階上走了兩圈,高興地問薛韶:“薛卿認為我們應該怎做?”
薛韶道:“臣認為當封禁沿海,不許百姓踏足海域,同時嚴禁官兵出海,避免與海寇勾結,強令潘筠留在倭國的人撤回,不許再插手倭國事宜。”
皇帝身形一僵,扭頭瞪他:“你說什?”
薛韶一臉嚴肅:“陛下,我大明乃禮儀之邦,絕不做強盜之舉!”
皇帝:……
已經準備了一肚子話要把薛韶按死的王振沉默了一瞬後道:“薛禦史,此言差矣……”
王驥:“什強盜之舉,薛禦史,你是不是掉海淹糊塗了,倭寇都殺到家門口來了,我大明當問罪之!”
曹鼎:“倭國名日本,乃我中原賜名,是我大明藩屬國,臣對君,當恭敬,但自正統四年始,日本多次犯上作亂,當誅!”
王文一臉義正言辭,拱手道:“陛下,臣請訓練水師,以期出兵倭國問罪。”
這一刻,不論是文官,還是武官,是王振黨羽,還是清流一派,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打!他們豈會怕區區倭國?
就連本來想反對的部分禮部官員也忍著愧疚道:“對,我泱泱大國,豈能被一島國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上門來?”
這一刻,百官統一戰線對抗薛韶。
薛韶沉著臉道:“前朝兵力雄厚之時曾出兵倭國,但未到達海岸便遇大風,全軍幾乎覆滅,這次江南的大風大雨,也是由海上大風引起。”
“還未出戰便怯戰,文官就是文官,慫貨!”
文官們表示不服:“這是薛韶個人的想法,與我等何幹?我們是同意出兵的,不過,薛禦史所慮也有道理,出兵若遇到大風怎辦?”
“問欽天監不就行了?”
“再不濟也可以問天師府的張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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