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山之中,一處巢舍之外,一頭赤首神鳥正在同幾個靈狐嬉鬧。
耍玩之時,山頂高空之中,忽有狂風大作,一道符書自風中投下,徑直落向那頭神鳥,靈狐們見狀不以為奇,反而蹦跳的笑道:“豆使又有生意嘍!”
神鳥豆使沒理會靈狐們,目光掃過符書上的落款,暗道:“這人可是有好些年沒讓我送信了,上次我在庵中因無心之語,還給他惹了一大禍。”
豆使心中有些愧意,想著這一次在送信之後,對方支付的這筆陰德報酬,可以給他折去三成。“老主顧來了,你們自去狐院玩耍。”
豆使對靈狐們說了一聲,展翅衝天而去,沒多久便駕風來至亟橫山中。
此山之中有群峰林立,奇柱高聳,卻俱是向那座紫融峰朝拜稱臣一般,她剛一降空下落,就見紫融峰外垂空紫氣內,有金芒閃亮,先是一點,後漸變大,待其逼到身前,已是璀璨鋒銳,不可直視。“煉魔劍光!”
在這充斥著金性的劍光之中,一道人影從金光中拉伸出來,露出一對英氣十足的雙目。
“火墟洞靈姑,見過豆使!”
那人在劍光中拜道。
“我聽說過你。”
豆使說道。
“我不過是仰仗了兄長之望,承其榮光,不想豆使潛居太山,競也聞有我名。”
“不對,你兄長在那東海都待了多少年頭,估計他是道行火候已到,一心避世幽居,短時間內不會出世,早就遠於江湖已久,名聲伏藏。
而你這「金光伏魔劍」的名聲,可是用那劍下妖魔鬼怪的亡魂給鑄就出來的,不是憑靠別人。”“這綽號莫要說給兄長聽。”
靈姑語氣中帶著幾分懇求的說道。
對於這個要求,豆使雖是不解,但還是點頭應下,她非是好口舌者。
“我們快些上路,早點抵達東海仙山,你兄長符書之中可是說了,務必要將你盡快帶到。”靈姑頷首,她也是收到了兄長的傳信,這才一直在峰上等待,當即作揖的道:“那就勞煩豆使。”東海仙山,東北懸峰之上,自從經受子午陰潮毒火,陰陽輪轉,日夜不息,這懸峰向陽一麵,晝吸毒火,磁光染金,成團聚簇,化作金鳥之形。
而在背陰一麵,夜納陰潮,磁光沉降,化作玄兔之影。
這金鳥和玄兔便是密山玄母玉當初種下峰中,於峰上陰陽兩麵所結所煉之果。
每過去一年,金鳥和玄兔便往峰頂移上一步。
時至今日,金鳥玄兔之間的距離不過幾丈遠,二者之間有一道精氣勾連,此是一陰一陽之玄奇交進,其交迸接合之處顯出日輪月影的疊影。
虛空之中,無數的銀亮符篆烙入峰體。
但見整座磁峰漸縮漸凝,峰巔日輪月影交疊處,有一柄非金非玉的如意曲雲柄,正在吞吐洞天仙山內的充盈靈機一一其柄身盤繞螺紋雲紋,稍一晃動,便有陰陽元磁神光流走如火似電!!
當豆使帶著靈姑來到峰前,那罩在峰上,有遮掩之效的奇彩光暈化開,其內的那柄如意寶胎毫無疑問的吸引了她們全部注意,如意通體渾蒙,在真火清光中沉浮。
其身玉質光華緩緩流淌,雲紋符篆自生其表。
首端隱凝祥雲靈芝之氣,漸次凝聚,氤氳紫氣絲絲縷縷升騰。
偶有遊離的元磁電芒被其吸納,整器光華內蘊,隱透“大小隨心,變化如意”之玄機。
就在她們久視之時,那如意似在回應一般,忽地一震,發出一聲清越鳳鳴似的啼音,聲震層雲,引得懸空鐵石齊聲嗡然和鳴。
在懸峰向陽一側的凸岩,數隻翎羽泛著烏金光澤的靈禽,安然棲立,對那峰上如意異象與鳳鳴清音,渾若未聞,隻顧著細細梳理羽毛。
背陰一麵,岩隙深處,鱗甲如磁石一般吸附著鐵屑的靈龜,昂首吞吐磁峰散逸的真磁之氣,意態悠然。更有通體瑩白的玉猿,輕靈跳躍於懸浮石塊之間,偶見日月光影之中的如意,好奇的一瞥,烏溜溜的眼珠轉了轉,旋即又追逐嬉戲而去。
在豆使和靈姑一旁,幾團雲渦的邊緣處,由精純磁光感孕靈罡而凝聚產生的雲獸,形態變幻不定,如煙如霧,自在遊弋。
這諸般的靈異,於此座玄奇的孤絕磁峰之內,與某位道人煉寶之法力,相安共處,互不相擾,一派天成和諧,更顯此間道法自然之妙。
那峰巔之上,真火無聲煆燒,清光流轉不息,這柄蘊含天地靈機的如意法寶,似乎即將功行圓滿。豆使從震撼中回神,讚歎的說道:“未想你兄長潛居在此數十年,竟是用心苦煉如意之寶。”“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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