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銀燦燦的小鼠,懸在蚩神子的肩頭,嘴叼著件血色袍子,袍上滿是油光膩彩,這是人皮的質感。與此同時,神亢血雷已是當空劈下,蚩神子頭上的寶幢往上一頂,落下來的血雷頓消,其中的雷機全數被寶幢給擋下,沒有絲毫外泄。
季明將袍子從珍寶鼠那取來,對馬王小神說道:“久聞前輩師門之中,煉有極陰極戾的魔裝一套,這一套魔裝之中的血袍,便暫容貧僧見識一番。“
說罷,蚩神子悶哼一聲,鼻下噴出二氣,灑在袍上,在袍袍外一卷。那些飛空在外,排兵布陣的陰鬼煞魔們,不受控的投入袍上二氣內。
他們本就受魔裝中這件血袍的養煉,可以說與血袍休戚與共,而阿鼻二氣洗煉血袍,便如在洗煉陰鬼煞魔身上,眨眼間其性命被操於蚩神子之手。
沒等馬王小神嗔心亂動,大發肝火,蚩神子那鼻下二氣已卷起陰鬼煞魔,被吸入鼻竅,在一呼一吸循環間,超度為點點性光散於天地自然。
蚩神子將血袍一抖,上麵油光膩彩般的皮質散去,化作袈裟一件,返還血袍本來模樣。
“你怎知我魔裝原是佛門金剛護身法裝所煉?”馬王小神先是驚疑,後擠眉錯牙的怒聲說道:“我明白了,定然又是回龍姑那賤婢到處宣揚。”
蚩神子拿住袈裟,本欲不作糾纏,入洞證果,灌頂傳法,不料馬王小神將身上全部魔裝現出一一體表之外變出一件骨胄,兩邊肩肉深插著兩根短細骨矛,渾然天生一般。
在矛尖上各串著拳頭大小的袖珍綠鬃馬首,馬首嘴口開合,上下密齒細牙白森森的,喉內血光滾動,當兩個馬首將嘴一張,便是兩記神亢血雷。
季明頂上寶幢一轉,正要硬抗血雷,不料兩記血雷一個靈蟒翻空,在外遊走,上下變位,琢磨不定。對方到底是胎靈五境,蚩神子深知鬥法不可久拖,久則生變。
一催坐下碧鬃白獅,獅口內一記小天龍禪音發出,馬王小神果然恍神那,他趁此機會,寶幢自頂升空,撐開一片天似的,囊括丹柱峰周遭。
峰外日光陡然一暗,好似有千畝陰雲投下陰影。
“給我收!”
季明結出降魔印,催動這遮峰之寶幢。
首先是兩記風馳電掣,環伺在外的神亢血雷,此乃馬王小神縱橫中土的成名雷法,中者元神必損。在寶幢之下,兩記血雷如同兩條怪蟒,在伸縮掙紮之中被攝入雲上的兩重幢蓋內,被幢內的七種毒物扯碎消磨,幢頂焰珠上魔鴆緊盯著戰局。
這寶幢法寶乃七形毒元寶幢合以本尊「財寶天王」最後一道因緣·慧傘而升煉,此寶幢一撐開,天昏地暗,一轉,則江河晃動,更能隨意取攝外物。
若是再配合珍寶鼠,可說是無寶不能取攝。
“奇恥大辱!”
這蚩神子連佛門初果都未證得,便憑本尊佛法同他抵抗一時,他日此事傳揚出去,他還有何臉麵稱雄於左道旁門之中。
當即在空盤著赤足,散開烏黑篷發,掐起手訣,兩肩聳動,肩頭的兩張馬嘴中,一口含雷機,一口含火精,同馬王小神一道念咒誦訣。
“道友速去洞內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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