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園宗,東峰之上。
一處頗為氣派的大宅院內,景色宜人的後花園中,魚長生手執霞光刀,輕輕點頭。
“先生,陸門主怎說?”一道低沉而威嚴的女嗓傳來。
不疾不徐,卻是不敢讓人漏聽半分。
魚長生轉頭望去,看向石桌旁,與武驍同坐的紅衣女子。
她身披一襲大紅袍,長發高盤,美則美矣,卻絕非尋常女子那般柔美,她整個人盡顯威嚴肅穆,氣勢可不比武天帝差到哪去。
秦紅蟬!
海境四段·武生信徒!
梨園宗十八堂口之一·紅蟬堂堂主。
她的大哥秦鎮、二哥秦戰,皆為海境·三段強者。
二者也是梨園宗內,鎮嶽堂堂主和百戰堂堂主。
想當初,武驍返回宗門的第一時間,魚長生便見到秦紅蟬驚喜上前、歡迎故友回宗的一幕。而秦紅蟬的迎接,震懾住了其餘女子,誰都不敢上前表露心思。
這儼然表明了許多!
不出魚長生所料,秦紅蟬果然身居高位,更有兩位親哥哥在宗內任堂主之職。
在魚長生調查過秦家三兄妹的行事作風後,有些計謀,自然應運而生。
“門主應允了。”魚長生麵帶笑意。
“好。”秦紅蟬一手落在桌上,二指撚起一塊鮮花餅,細細品嚐。
她的腦海中,幻想著陸門主的模樣,漸漸拚湊出一張年輕英俊的麵龐。
但很快,這張臉又被她舍棄了,覺得匹配不上這樣的人物。
對於這位素未謀麵的年輕門主,她好奇極了。
不管是魚長生還是武驍,皆是萬中無一的人中龍鳳,偏偏這倆人對陸門主死心塌地。
尤其是武驍!
秦紅蟬早已察覺,並且一再確認,武驍就是一名死士。
其個人欲念,甚至是生念,好像都沒有。
這更像是一具空蕩蕩的軀殼,因陸門主的意誌而存在著。
武驍的存世狀態,隻要接觸的時間足夠久,算是相對容易看清。
然而魚長生這人..…
隨著秦紅蟬不斷深入了解,從魚長生那獲知的消息越來越多,她隱隱意識到,魚長生與武驍似乎是一類人。
這就很可怕了!
一個人甘願為他人赴死,如武驍、魚長生這般隻身犯險,可以是出自忠實、出自榮耀,為心中宏圖偉業而不惜身。
但一個人為他人而活?
底層邏輯是完全不一樣的。
“秦堂主麵色如此凝重,可是想到了什?”魚長生來到石桌前落座。
秦紅蟬從沉思中回神,壓下心中對陸門主的好奇,沉吟道:“先生打算在三天後,讓驍哥在大殿上,挑戰謝宗主。
若是謝宗主真的應戰了呢?”
魚長生瀟灑展開折扇,笑著搖了搖頭:“秦堂主放心,武天帝與上任天罡堂堂主一戰過後,已經打出了威名。
謝無生乃是色厲內荏之輩,恃強淩弱倒是在行,麵對武天帝,他哪敢應戰?”
秦紅蟬蹙眉道:“若真應了呢?謝宗主身傍二階神兵劍,另有法器·玄甲令旗. . .”神兵還好說,關鍵是那件法器·玄甲令旗!!
此旗,可以為主人的水流鎧甲染上黑色能量,化作一套“黑水鎧甲”,防禦力無比驚人!
謝無生能當上一宗之主,此法器功不可沒。
武驍與謝無生同為海境巔峰,想要破開謝宗主防禦,絕非易事。
“秦堂主不必擔憂。”魚長生輕搖紙扇,“我已經替武天帝,向門主借了一件法器,定可破那玄甲令旗!”
“哦?”秦紅蟬有些好奇,發現這位俊美無雙的男子,依舊笑吟吟的,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什法器?
當然是鄧玉湘的法器·血玉戒。
武生神法·雙英臉譜中的黑臉,本就可以讓武驍的力量屬性點滿,每一次普通輸出,都帶著恐怖的撕裂效果。
而在“換人”的基礎上,輔之以增幅狂暴力量的法器·血玉戒 . ...
玄甲可破!
魚長生賣了個關子,沒有回答。
他看向武驍,輕聲道:“正所謂能者居其位,既然上一任梨園宗宗主定下了這樣的規矩,又延續至今,那我們就該好好利用。
三日後的大殿上,若那謝無生托辭不應戰,自會顏麵掃地,也會引得屬下鄙夷或不滿,武天帝必然威勢更盛!
順勢起事,我方師出有名,也占據義理。”
武驍默默點頭。
“屆時,我們定能爭取到更多的搖擺不定者,倒是不奢求這類人加入,隻需殿內的幾名長老、一眾堂主之中,多一些靜觀其變之人,我們的目的就算是達成。”
魚長生頓了頓,繼續道:“如果謝無生應戰了,那就更好了,不是?”
光明正大,因勢利導。
順勢而為,隨勢而發。
可謂之陽謀!
無論謝宗主戰與不戰,兩個大字一一無妨!
武驍沉聲道:“一切聽從先生安排。”
魚長生看向秦紅蟬:“不管謝無生應戰與否,三日後,宗內定會有一場大戰。謝宗主的那幾個死忠,我們是要清除掉的。
秦堂主,讓您的兩位兄長準備好。
近兩日也少與破軍、流雲兩位堂主接觸,以免節外生枝。”
破軍堂堂主·秦破軍,海境三段強者,與秦家兩兄弟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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