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燃沒那狠心。
無麵玉尊可是最頂級的戰力,讓剛剛複活的父親直接去麵對那種強度的敵人,著實有些殘忍。擺明了就是去送死。
也並不符合“康複訓練”的理念。
陸燃飛出熾鳳紋葫蘆,直接開啟了一麵落地鏡,一步踏入了夢魘城中。
“什人?”
“有情況!”
“邪魔入侵!有孽鏡妖..啊?”一道道聲音傳來。
鄧玉湘在古城內的宅邸,自然有內門弟子把守,原本如臨大敵的眾人,見到是陸燃走出鏡子,頓時都愣住了。
陸燃對眾人頷首示意,目光在一名白發女子身上定格了片刻,道:“我找夢魘大人有些事情,你們散了吧。”
廖無雙虔誠跪拜著,眼神是那樣的熾熱:“燃神,是否需要弟子幫您稟報、向夢魘大人祈禱?”陸燃不禁笑著搖了搖頭,暗歎世事無常。
遙想當年,自己就是在這個女人的刀下,抱著渾身是血的鄧玉湘,殺出了那萬般凶險的神兵領域。而今,她卻是成為了鄧玉湘腳下最為虔誠的信徒..……
大夢魘能容得下此人,倒也有些出乎意料。
“呼~~”
衣擺獵獵作響的聲音,自夜空中襲來。
陸燃轉頭望去,明月下,一名穿著綠蓑青笠的神秘女子急速飛來,穩穩墜落庭院中央。
陸燃頗為詫異:“你怎知道我來了?”
鄧玉湘沒有回應,隻是隨意的擺了擺手。
一眾信徒立即離去。
【,你可真是越來越有範兒了。】陸燃傳音打趣著,以免信徒們聽見,破壞夢魘大人的威嚴形象。陸燃考慮的周全,鄧玉湘卻並不在意這些。
她並不理會還有弟子正在關合大宅門,伸出手,輕輕環住了陸燃。
如此親密的舉動,儼然與神明的莊嚴肅穆氣質不符,也讓陸燃很疑惑。
這一路走來,二者已是至親至近的人。
是生死戰友,是上下級,向最根源處挖掘,二人甚至是家人一樣的存在。
隻不過,鄧玉湘並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行動遠遠多於言語。
【夢魘?】
【嗯。】鄧玉湘低聲應著,一手輕輕揉順著他的背脊,【我會一直在,很多人都會。】
陸燃錯愕片刻,索性低頭將麵龐埋在她的肩膀上,哼了一聲:
【你監視我?】
是了,她的法器煙青紗,始終落在陸燃小房間的單人小床上。
陸燃與仙羊大人的對話,煙青紗起碼能聽見一半。
【這是關心。】
【這就是監視!】
【好,那我會一直監視的。】鄧玉湘落在他背上的手掌緩緩上移,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
陸燃:???
他向後退開一步,一臉難受地看著她。
鄧玉湘靜靜地回望著,沒有半點知錯的模樣。
不過片刻,陸燃就敗下陣來,無奈的轉移話題:【我帶我爸去你腳下的魔窟吧,你製作一些嘍囉,跟他切磋比鬥、幫他找一找戰鬥狀態。】
【走。】
幾分鍾後,夢魘神塑下方的魔窟中。
陸燃和鄧玉湘在夜下的山林中穿梭,最終停在了一處湖泊旁。
“就這吧。”陸燃掏出了熾鳳紋葫蘆,釋放出龐大的血顱邪塑。
鄧玉湘則是抬起手,開始製作嘍囉。
所謂的邪魔嘍囉,自然也是鄧玉湘的模樣,也擁有著頗高的心智。
“爸,這位就是夢魘護法·鄧玉湘,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陸燃與陸行的天境肉身,接連瞬移到湖畔處。
鄧玉湘看著渾身煞氣的“血顱嘍囉”,遲疑片刻,還是克服了心理困難:
“陸叔叔。”
“你好。”陸行點了點頭,也知道自己目前的形象,旁人很難接受。
但沒辦法,他本尊石塑就是血顱,製作出來的肉身也是血顱。
“唰!”
陸行不再多說什,瞬間退至百米開外,於原地留下了一道血色殘影。
鄧玉湘微微挑眉,覺得陸家叔叔和血顱風格差不多。
都是人狠話不多的主兒?
“去吧。”鄧玉湘拍了拍夢魘嘍囉。
“嗖~嗖~!”夢魘嘍囉徑直向前飛去,抬手便甩出了一串風刃。
鄧玉湘雙臂交叉抱在身前,看著雙方拚殺,隨口道:“衣服不錯。”
“是吧?”陸燃抬起右手,左手撫過帝袍衣袖。
衣袖上暗金色的紋飾,追隨著他的指尖,泛起了淡淡的光芒。
鄧玉湘稍稍轉頭,看著陸燃臉上的笑容,她心也好受了些許。
這一夜,她知曉了太多驚世駭俗的秘密。
也見到了陸燃苦苦哀求的模樣。
這多年了,還從未有誰能讓他如此狼狽、如此無助。
仙羊大人對他而言,真的好重要。
隻可惜 .,
“哢嚓!”水流鎧甲破碎的聲響突如其來。
“!”緊接著,刀鋒入肉的聲音傳入耳畔。
陸燃和鄧玉湘同時望去,看到了殘酷的一幕。
夢魘嘍囉姿態無比強硬,弓步更是極具侵略性,手中刀硬生生刺過兩把血刃之間的縫隙,直接釘進了血顱的麵門。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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