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長安驚豔過後,其實也擔心會不會招了太後的眼。
可想著太後的命兩次都是小舞救的,眼前的一切都是小舞的功勞,她還好意思計較?
崔長安就“愛咋咋滴”了。
太後當然想計較,但她也知道:自己沒有計較的本錢。
父兄都死了,朝堂她也無人可用。
自己兒子的皇位還要崔長安保駕護航……她還能如何?
生氣也隻能忍著。
一頓婚宴食不知味,忍著氣回宮後,太後借著茶水太燙,直接發作了奉茶的宮女。
幾個巴掌打完,理智逐漸回籠:有什用?
自己甚至不敢罵崔長安夫婦。
花嬤嬤等她發作完畢,這才讓人都退下,小心地伺候她換掉濺濕的衣裳。
“太後娘娘,您現在可好些了?”
“若是還不高興,您再打奴婢兩下出氣?”
“有什氣可千萬別憋在心……”
太後抿著唇,突然覺得很委屈,眼中滾落兩行淚。
“花嬤嬤你說,嬪妃們都可以走,為什隻有哀家不能走?”
花嬤嬤:“娘娘說笑了,您還有皇上呢!您的兒子是天子,那些人哪能跟您比?”
太後的眼淚有些不住車:“可哀家也跟她們差不多大,都是花信年華。”
“她們都跑了,剩下哀家一個人,在這深宮中做一輩子的泥胎木塑?”
“那個傅嘉歆,不過是個窮酸秀才的女兒,在外麵不知道跟道士學了些什亂七八糟的邪術,競能壓哀家一頭?”
“哀家賞賜了她一頂鳳冠,她競看不上,不知從哪弄來那樣一頂鳳冠,張狂地戴著成親……”“她好大的膽子?”
“她這是僭越!”
“還有崔長安,從前哀家和他也都是熟識的,他怎能讓那鄉野女子在哀家麵前那般放肆?”花嬤嬤聽懂了:太後娘娘竟動了跟嘉興郡主爭寵的心思?
這倒也是個法子。
畢競當年……
若是攝政王真的願意照拂太後娘娘一二,太後娘娘和自己以後的日子都會好過許多。
“那娘娘有什法子?”
太後娘娘哪知道有什法子?
她就是不忿!
不忿當年自己看不上的男人,現在卻掌控著自己的命運。
尤其這男人還根本不顧及自己的尊嚴和麵子。
翌日早起,小舞醒來的時候,崔長安已經起了,穿戴整齊地坐在窗邊等著,手中還拿了一本書。見她醒了,立刻起身走過來:“可還舒服?”
小舞:“你不是要去上朝嗎?”
身為當朝攝政王,又是新舊更替的時候,他要處理朝政。
自己是金鱗衛統領,朝局動蕩的時候,也必須在朝堂上鎮住這些人。
婚假?
不存在的。
崔長安歎了一口氣:“這就準備走呢,你若是再不醒來,我就等不了了。”
小舞趕忙起身:“都怪你。”
昨晚看著避火圖,崔長安滿心好奇:“還能這樣?這……”
年輕人,初嚐味道,難免貪歡,鬧得晚了些。
等二人坐在馬車中往皇宮去,崔長安才道:“明日我們還是住宮吧?”
“這樣你能多睡小半個時辰。”
小舞卻表示沒關係:“在崔家睡著舒服。”
“宮睡覺不踏實。”
也不知道哪個詞戳到了崔長安的點,崔長安的耳朵可疑地紅了。
他欲言又止地看看小舞,眼中全是繾綣。
小舞訝然:“你這是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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