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大賞軍民

類別:曆史軍事 作者:要離刺荊軻 本章:第1040章 大賞軍民

    

       第1040章 大賞軍民

      有了張順的例子,接下來的爭標,更加激烈,也更加的精彩。

      看的岸上的觀眾直呼過癮。

      便是龍舟上的文武大臣,也是讚歎連連。

      很快的,第二次爭標的勝者,便出現了。

      這次是捧日軍!

      趙煦見著,也很高興。

      因為,捧日軍的名字非常好。

      所謂捧日,左右護聖,如捧大日也!

      其前身乃是後周的小底軍,而小底軍是後周太祖郭威的嫡係中的嫡係,親軍中的親軍。

      在後周時,這支部隊是拱衛皇城,侍衛皇室的親從軍。

      周世宗柴榮時,整頓軍製,將小底軍變成後周的騎兵精銳,更名鐵騎,並編入侍衛親軍。

      從此鐵騎軍就成為了柴榮手中的王牌,扈從柴榮南征北戰,建立了赫赫戰功。

      其曆任指揮使,更全是皇室近支——李重進、張永德。

      因為這支精銳和後周關係太深,太祖、太宗皆想方設法的剝離鐵騎軍與後周之間的淵源。

      於是不斷的對其進行改造、拆分。

      太平興國年間,更鐵騎為日騎,分五指揮駐泊鄭州、雍丘等地,雍熙年間改捧日,並開始向其摻沙子。

      增加捧日掘直軍(步兵長槍軍)、捧日左射軍(全員左撇子弓手)、捧日弩手軍(步軍弩兵)。

      把好好的一支精銳騎兵,硬生生的給去騎兵化了。

      如今,捧日軍的騎兵,隻剩下兩個指揮的編製了。

      而且,因為久疏陣仗,那兩個指揮的騎兵,也已經沒有什戰鬥力了。

      反正,石得一說,捧日軍的騎兵,現在連馬都沒配齊。

      今次爭標,捧日軍拿下了第二標。

      趙煦很高興。

      因為,這很可能代表著,捧日軍還有救。

      至少,他們還有心氣!

      這樣一支有著曆史底蘊的精銳,若果能收拾一番,振作起來,對國家來說是好事。

      何況,它的軍名,乃是捧日!

      在趙煦看來,這合該是自己將來巡視地方、宣慰天下的開路強軍!

      “此天授也!”

      便再次起身,在禦龍直簇擁下,來到殿閣前,宣慰奪標健兒。

      巨大的龍舟之下,清澈的湖麵上,一艘小巧的虎頭船,已經停泊在水麵。

      係著青紅頭巾的捧日軍將校,已伏拜在船上。

      “捧日軍左廂第三軍副都頭臣卿孫,恭祝官家聖躬萬福!”

      趙煦正要說話,身側傳來了燕援熟悉的聲音:“官家,劉卿孫是故贈朔方節度使,壯武公之孫……”

      趙煦眯起眼睛來:“劉壯武?”

      “是……”

      他看向那虎頭船上,伏地而拜的都頭。

      其身體正在發抖。

      顯然,他的內心非常忐忑,甚至是恐懼。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出身。

      劉平之孫!

      昔年,三川口全軍覆沒的那個劉平。

      那個並未死戰殉國,而是在力竭後為賊人所俘,最終在西夏壽終正寢的劉平。

      關鍵,劉平還不是完全的武臣。

      他乃是正經的進士文官,後來才改的武資。

      身為文官,無論其有什苦衷或者難言之隱。

      未能殉國而死,反為敵執,這本身就是失節。

      何況被俘之後,身在敵營,卻並未尋死,反而一直活著,傳說活了十餘年。

      這就……

      實在是讓朝廷非常尷尬。

      故此,劉平雖有追贈節度使、美諡。

      但大宋朝廷上下,一直將之視作空氣。

      同時,和劉平相關的人也全部被拉了黑名單,理論上不可能有什升遷的機會。

      譬如說,蘇軾的好友劉季孫,在趙煦的上上輩子,就一直隻能在宣毅軍做中層軍官。

      趙煦麵無表情的問道:“何人舉薦?”

      副都頭,乃一都之貳,捧日軍又是上四軍之一的禁軍。

      其一都之貳,外放州郡,可以擔任一州兵馬鈐轄/副鈐轄。

      這就可以授東頭供奉官的武臣階(從八品)了。

      而東頭供奉官是小使臣的頂點,與供備庫副使隻有一階之隔。

      對武臣來說,這就如文臣選人經過三任六考,磨勘到兩使職官一般。

      與天花板,隻有一層薄薄的隔膜。

      越過去,就另一重天地。

      故此,趙煦才要問誰舉薦的?

      沒有三衙大將為保人,樞密院也好,三衙也罷,都不可能授劉家人此官。

      燕援低頭答道:“奏知官家,劉卿孫舊從章相公惇南征有功,經相公辟舉,入為捧日軍副都頭!”

      “南征有功?”趙煦皺起眉頭:“何功也?”

      “回官家,據雲是先登交趾楊賊老巢廣源州州城,並斬楊賊從弟,廣源州偽通判楊逆景雲,奏為第一……”

      “先登……斬將……”趙煦摩挲了一下雙手。

      自古軍中奇功,先登、斬將、奪旗、陷陣。

      以先登為第一!

      蓋先登,既考驗勇氣,更考驗膽略,還考驗命數——自古先登的傷亡率是軍中第一!

      先登者十之八九,皆死於陣前。

      像樊噲、張遼這樣,先登如吃飯喝水一般尋常的猛將,曆代寥寥無幾。

      更何況,這劉卿孫,除了先登外,還有斬將之功。

      評為第一,確實是無可爭議。

      “為何未入禦龍第一將?”趙煦問道。

      “軍中不敢……”

      趙煦笑了,他本來還想問,為什不上報,但想了想,他還是覺得不要戳破這層窗戶紙,免得大家都尷尬——這事情燕援既然知道,燕達能不知道?知樞密院事李清臣能不清楚?

      何況,還涉及章惇。

      趙煦可不想自找麻煩。

      於是,朗聲大笑:“真我家英雄也!”

      乃對燕援道:“燕卿,取我弓來!”

      “諾!”

      一柄精致的,鑲嵌著黃金、寶石的角弓,被燕援取來,敬呈禦前。

      這是趙煦開始練箭後,大內都作院所獻。

      真正的禦用弓!

      不是那些批量製作、批量賜下的玉佩。

      “且以此弓,賜我英雄!”趙煦吩咐。

      “諾!”

      “另外……”趙煦掃視虎頭船上的將士:“捧日軍爭標健兒,人賜交子百貫,棉布五匹!”

      “唯!”

      “官家萬壽!”虎頭船上的士卒們,頓時三呼萬歲,激動無比。

      匍匐在船頭的劉卿孫更是興奮無比,狂呼著:“官家愛幸微臣,推恩降德,臣當百死而報!”

      劉家人身受罪孽,為天下、社稷所厭。

      他自幼立誌洗刷恥辱,於是,當章相公南征時,毅然投軍,從行伍而起,百戰向前,親冒弓矢,先登敵城,斬將立功。

      今日,更是豪賭一場,終摘下標冠,到得禦前。

      萬幸!

      官家,確乃聖君!

      既往不咎,更賜寶弓!

      他鄭重的捧著,天使送來的禦賜寶弓,頓時淚流滿麵。

      有此弓在,至少他這一支的罪孽,應當是得到了寬恕。

      ……

      接下來的第三場爭標的冠軍,卻是來自神衛軍。

      帶隊的都頭,名曰慕容靖。

      這位卻是個衙內二代——乃父慕容青,官至供備庫使,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慕容青有個妹妹,嫁給了楊文廣,是楊文廣之原配發妻。

      嗯,就是那位如今,被西南、荊湖地區的楊氏土司們爭相認爹(祖父)的楊文廣。

      偏,趙煦還強壓著楊文廣的嫡子楊文懷,認下了這些兄弟和侄子。

      一一讓他們認祖歸宗,將名字寫進族譜。

      幾十年後,楊文廣最出名的標簽,將不再是大將。

      而是情聖!

      以一人之力,而為西南十數家土司,百萬土民之先祖。

      千百年後,恐怕會出現無數有關楊文廣在南征路上談戀愛的電視劇、電影。

      所以,趙煦在見到慕容靖的時候,多少有些忍俊不禁。

      於是,特擢其為神衛軍第三軍軍使。

      並循例賞給相關士卒交子百貫,棉布不等。

      至此,金明池爭標活動,宣告結束。

      ……

      日頭漸西。

      金明池內,十數萬士民工商百姓,紛紛扶老攜幼,沿著開封府辟出的通道,次第前往指定出門的金明池南麵諸門。

      十幾萬百姓,人頭攢動,密密麻麻。

      若有不慎,就可能釀成踩踏的慘劇。

      所以,不止開封府鋪兵傾巢而出,來此維持秩序。

      趙煦還調動了禦龍第一將來此維護治安。

      於是,整個金明池內,幾乎到處都是官兵。

      而在這個時候,趙煦已登上金明池內的一座殿閣高台,並命人在此升起了象征趙官家的金烏大纛——宋乃火德,自承商後,自然以金烏為尊。

      望著那麵被升起來,掛在高台上的金烏大纛。

      趙煦抿了抿嘴唇,他越發相信,自己是天生的太陽了。

      生來就是要照耀四方,給天下萬民送溫暖的。

      “吾當為亞洲牧!”於是,豪情萬丈的少年天子,帶著宰執元老、三衙大將、外戚宗室,來到這高台上,遠眺著南麵的出口。

      “老鈐轄……”趙煦輕聲喚著。

      劉惟簡來到他身後:“老奴在!”

      “準備的如何了?”

      “回稟陛下,老奴已準備妥當!”

      “善!”

      “賞賜吧!”他輕聲說著。

      “唯!”

      ……

      邵三抱著兒子,牽著妻子的手,走在人群中。

      他本是淮南東路人,父輩時,家就已是客戶了,隻能靠租佃鄉中大戶的土地維生。

      到了他這一代,更是連租佃大戶人家的地,都得和人搶了。

      不夠勤快、照料莊稼不夠仔細的,主家根本不肯租地給你。

      而邵三沒有卷過同鄉,隻能在鄉給人做工了。

      比如說朝廷要修工程,發役的時候,就會在地方雇人去做工。

      也譬如說,州郡要轉運財稅入京的時候,也需要雇人。

      此外,運河水淺的時候,轉運司就會大雇青壯去拉纖。

      但這些事情,都是有時效性的。

      一年中未必能碰到幾次,而且,路上還得自備吃食。

      屬於是手停口停,一旦長時間沒有找到工作,就得餓肚子了。

      前年的時候,淮南大旱,對於淮南地方的百姓,猶如煉獄。

      別說他這樣的人了,便是鄉中的大戶,在大旱麵前,也有破產逃亡的。

      好在,朝廷及時賑災,據說,當時連官家、太後也帶頭減損供奉、裁減耗用,把省下來的錢,拿來賑災。

      又命人發漕糧,將滯留運河各地轉般倉中的漕糧,直接發到淮南災區。

      同時,還派來禁軍,幫著大家鑿井取水求活。

      一場本會造成淮南諸州,百萬黎庶死亡的大災,就這的安撫了下去。

      盡管,依舊有無數人在旱災中倒斃。

      可至少,沒有出現易子而食,折骨為炊的慘劇。

      但大災之後,地方凋敝,百業蕭條。

      官府為了與民生息,更是直接停了工程徭役——準確的說,應該是把相關的工程徭役,都包給了禁軍和從登萊南下救災的青壯。

      這就讓邵三坐蠟了。

      沒有工作,就要餓死!

      幸好,彼時朝廷默許了淮南無地流民入京。

      而邵三彼時肚子餓的咕咕叫,便跟著同鄉,一起入京求活。

      迄今,他都深感是祖宗福佑!

      入京後,他先是在城外搭了個窩棚,與同鄉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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