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見到呂星瑋開始,溫言就在琢磨,他不怕被對方發現的情況下,提示依然受限,那還是有一點可能是,以他現在的實力,打不死這家夥。
當然,若是對方跟他不對付,見麵就要打打殺殺,那毀了他複蘇體其實也行。
可現在的情況看,若隻是毀了他複蘇體,明顯是沒法徹底弄死,那繼續朝死結仇,對解決事情也沒多大意義。
溫言想了想,給自己稍稍加持了一點點陽氣,泄露出來一點氣息。
若是剛才對方認不出來,現在就百分之百能認出來烈陽。
可惜呂星瑋看到的也隻是一個黑影,冒出來一點黑煙。
他的確能分辨出來,看到的黑煙不是正常情況,實際情況應該是陽氣,他甚至能認出來,那是烈陽的氣息。
但也就僅此而已。
他站在原地,眼中帶著一絲茫然和不確信。
他隱約記得,他跟扶餘山的烈陽有仇,見麵就應該掐起來。
但此時此刻,看著眼前的黑影,他卻並沒有什特別的感覺,反而更加茫然。
因為他沒法將眼前這個黑影跟烈陽對上號,更因為他想不起來,到底為什跟烈陽有仇。
溫言感應了半晌,胸中心火輕輕搖曳,他能感覺到的,隻有一絲茫然,他都主動泄露了,呂星瑋竟然還沒什太大反應。
這傻子都知道不對勁了。
溫言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聊聊,不行了再開打。
他是一直抱著能解決問題為主的想法,幹架明顯解決不了問題,那就先用別的辦法。
溫言想了想,在包摸出來一包煙,給加持了烈陽之後,一搓指頭,在前方一搓,點燃之後,拋給呂星瑋一根。
“嚐嚐吧,你以前恐怕不太有可能感受這個東西。”
擱以前,河伯大概率是沒機會以這種方式感受烈陽。
呂星瑋拿著煙,沉默了一下,他沒感覺到什惡意,就暫時放棄琢磨溫言這個奇怪的家夥,開始琢磨溫言剛才說的話。
隻是靠外人在儀式上搗亂,的確不可能達成這種效果。
沙灘上,呂星瑋坐在沙子上,臉上帶著茫然,他對麵,溫言也坐在那,看著呂星瑋越來越茫然,忍不住偷偷樂。
他現在覺得呂星瑋想要去搶劫烈陽部的物流運輸車,的確不是太意外的事情。
這家夥的確有病,腦子好像有問題。
恩,字麵意思。
欺負病人多少有點不道德,那就話聊吧。
要是能多套點信息,能讓對方放開一點信息,點了同意,那提示就可以獲取到更多隱秘的信息。這一點溫言很有經驗,以前就出現過提示給予的信息是表層,但是一些掌握信息的人,給了權限之後,立刻就能挖出來深層的東西。
而且,正常情況下,隻要給予了權限,獲得的信息,應該就會比對方願意給的信息還要更多。他現在是很好奇呂星瑋到底是什情況,那就得先讓對方給權限。
隻要開了門,剩下的事情,可就由不得對方了。
“我開始覺得你有什陰謀,現在倒是覺得,你來南武郡,是不得不來了。
要不要做個交易,我幫你弄清楚你這情況到底是為什。
你隨便給一絲黃河真意,意思一下,咱們誰也不欠誰就行。”
呂星瑋沉吟了一下,他很不習慣溫言的說法,但交易的內容的確不過分。
隻要他能恢複些力量,一絲黃河真意,頂多算是一種特別的賜福。
有這種賜福,保其入黃河而不溺,沉水不陷泥沙,倒是可以。
至於其他,除了對於特定授篆的道士有用之外,頂多也就是個名頭。
黃河諸妖諸異,感受到賜福之後,在非生死的情況下,多少會給點麵子。
呂星瑋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他點頭的瞬間,就看到對麵的黑影,眼睛似乎都亮了起來,連黑影都遮掩不住。
溫言咧嘴笑了起來,他看到了提示的大量亂碼,已經開始了變化。
這代表初步的權限已經拿到手,但還不夠。
“我有我的方法,我還可以找人來問,很多信息相關的職業者我都認識。
但想要查清楚,你就得先信任我,我要問的事情,你得盡可能的告訴我。
當然,我也知道,什都讓你告訴我,不太合適。
那這樣好了,你隻要確定,能給予我足夠的信任,我自己用任何辦法,在不問你的情況下,能查到的事情,都是經過你的允許的。
你點個頭就行,怎樣?”
溫言一邊說著,一邊又拋給呂星瑋一支煙,還貼心的坐近了點,伸出一根手指,凝聚出一團陽氣火焰,給對方點煙。
那笑容在黑暗的遮掩之下,都顯得格外的真誠。
當然真誠了,溫言是真準備弄清楚呂星瑋到底是怎回事。
呂星瑋被溫言盯的略有些不適,距離溫言這近,也讓他感覺有些不適,總有一種不安全感。尤其是,他感覺到那種被人盯著,如同要看穿他的感覺,比之前還要強烈了一些,這種感覺還在不斷增強。
偏偏他在對方身上看不到任何細節。
呂星瑋能忍得住,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在這種讓他頗為不適的目光下,他隱約之間開始回憶起一些之前零零碎碎的東西。
對於烈陽的厭惡感,開始攀升,但是實際上,抽著加持了烈陽的煙,他又能感受到烈陽的好處,這種厭惡和親近,交織在一起,讓他更加不願意輕舉妄動。
隨著力量恢複了一些,零零碎碎的記憶被想起,他就更不願意在完全不知道為什的情況下,跟溫言來一場生死較量。
這讓他感覺到失控,對於自己的失控。
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這點。
溫言很客氣,還對方開了一罐紅罐可樂,看著提示已經變化了三四次,亂碼區越來越清晰,一些細節都已經浮現出來的時候,他的眼神微微變了一下。
“河伯(複蘇體)(50%)”
這個50%是什意思?
提示旁邊出現的紅色感歎號愈發顯眼,不斷閃爍著。
再過了幾分鍾之後,溫言第三次給呂星瑋把煙續上的時候,溫言裝模作樣地擺弄了一下手機,看了看黑盒發來的一些信息,教授給的信息。
他收起手機後,忽然道。
“我想,我已經有點頭緒了,我們的交易可以開始了。
我可以先告訴你一部分,你要是覺得合適,就可以送我一絲黃河真意,我再繼續。
你要是覺得不行,那現在這部分信息,就當是我送你的。
怎樣?
認識我的都知道,我這人一直都是這樣,反正不能讓你虧了。”
“可。”呂星瑋自然沒什異議。
“你此刻的情況,主要原因,不是因為外人幹擾儀式。
而是因為你那個儀式本身,就有很大問題。
若是複蘇別的水神,倒也無所謂。
你好歹也是天庭出現之前就已經存在的,四瀆之一的河神。
再怎樣,也不至於要用到那種邪異的方法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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