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在大侄子即將降生的時候,這個故夢就已經到了崩塌的邊緣,降生之後,便立刻開始了崩塌。按照溫言的理解,這種情況約等於程序運行到中間,卡bug了,運行不下去,直接崩潰重開。這種情況,其實還遠沒有到這個故夢真正結束的時間。
就如同此刻,大侄子歸來之後,這沒了那種看起來就詭譎邪惡的玩意,蛇母抱著初生的嬰兒,臉上的母愛都要溢出來了。
這個故夢還在持續運行下去,非常穩定。
蛇母也沒有任何結束入戲的情況。
溫言樂樂地看著,讓劉飛鵬先去照顧娘倆,他自己去燒了水,坐在院子泡茶,他也不急著走。從他帶大侄子回來,蛇母又生下了大侄子之後,他就感覺到了,耳垂後麵的印記,其內的力量,開始一點一點融入到他的體內,不再隻是一個外來的掛件。
那種力量,以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方式,混雜著一些隻能意會不能言傳的信息,讓他一點一點理解,整個過程非常絲滑。
而他也能感覺到,在能看到蛇母的情況下,處於近距離的時候,這種融合會更加順暢,更加溫和。那種感覺,怎說呢,就像是用心學習的時候,忽然之間靈光一閃,解決了一個難題,其中所包含的知識點,會被融會貫通,理解和記憶,都會遠比其他的知識點更深刻點。
而此刻感受到的,便是很多個知識點,還不會讓他感覺到疲乏。
蛇母給的這一點力量,並不多,強度也不高,單說這種力量的話,無論是質還是量,都肯定比不上之前的大侄子。
但對於溫言來說,意義非凡。
因為這是有和沒有的區別。
這一點力量,也從之前的外物,化作了他自己的力量。
唯一有點遺憾,就是沒搞明白大侄子的很多事情。
這小王八蛋從頭到尾都沒提過與輪回者有關的任何事情。
但溫言還是能反向推測出來不少東西。
隻要是大侄子沒說的事情,那就有很大概率跟他是輪回者這件事,有著很密切的聯係。
比如,溫言聽他說了一大堆其他的事情,都沒有與呂星瑋相關的。
再加上大夢蛇母這個故夢,腳下的村落,就在距離黃河不遠的地方。
溫言很難不聯想一下。
也就是說,大侄子是輪回者這件事、黃河的事情、當初的大夢蛇母,這一切,肯定都是有很密切的聯係。
如今這個故夢的一切,都恢複了正常的樣子,完全符合末法時期。
可以非常確定,這就倆真人,大夢蛇母和大侄子,蛇母的老公劉飛鵬,在這隻是投影。當時是末法時期,那眼下這些事情,必定是真實發生過,蛇母當時也必定是在現世生活。
這種情況下,她沒有沉睡,隻是化作了一個普通人,可能當時還留了一點神異。
哪怕考慮到蛇母似虛似幻的特點,這事多少也有些離譜。
按照溫言之前的推測,最理想的情況,就是大侄子就在當時,一次轉世成功。
但也不能排除掉大侄子是在故夢死去,在這完成了轉世,畢竟後者的成功率明顯更高。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有一個問題,大侄子當時是怎逃走的?
他蘇醒自我意識的時間,是在三歲到十二歲這個區間。
以那個家夥的性子,必定是蘇醒自我意識的第一時間,就趕緊跑路。
溫言信蛇母就算知道了大侄子是輪回者,也依然會將他當做親兒子,不會有什變化。
硬要說態度變化,指不定是更高興了,能有個生生世世都是她兒子的親兒子。
考慮到蛇母的喜好,這絕對堪稱上天賜予。
但大侄子敢賭嗎?
他肯定不敢賭。
哪怕不考慮永劫輪回這點,他也肯定不敢賭。
那問題來了,溫言是肯定不信,一個可能隻有三歲的小屁孩,能從蛇母這逃走,還讓蛇母都找不到了。大侄子的職業就倆。
而且他這職業,在曾經就算是修道,也頂多是學點皮毛,絕無可能授篆。
三山五嶽的人敢不敢給另說,但大侄子肯定不敢接受。
他敢直麵天庭的祖師?
他能利用輪回者特點積攢的,也隻有一些經驗,或者是一些財富。
這個財富,在前麵末法時期,考慮到當時的情況,能讓他安心傳給下一世的概率,都不是太高。至於練武,在末法之前,被開發的程度低,狗都嫌棄,大侄子肯定不喜,也不會花巨大精力去練武,練了也沒法把等級保持到下一世。
到了末法時期,練武還不如學學玩槍。
能提前留後手埋起來,等著自己以後去挖了,傳下來的,可能也就是一些看起來不起眼,也不值錢的奇物。
所以,問題來了,是誰幫了大侄子?怎幫的大侄子?
溫言坐在院子,思緒飄飛的時候,劉飛鵬去宰了一隻雞,吃飯的時候,甚至還給溫言留了一個雞腿,剩下的都給他老婆補身子,他自己都沒有。
這個年代,生孩子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母子平安,順順利利,在劉飛鵬看來,溫言這個醫生醫術精湛,出了大力的原因,肯定得占據一半以上的功勞。
他之前可是聽村子的老大媽說過,他媳婦的體態,看起來不是那種好生養的類型。
狠心宰殺的雞,他不吃也得先感謝下醫生。
溫言樂樂,也沒拒絕。
等到吃完飯,劉飛鵬鼓起勇氣上來,話話外的意思都是請溫言多待兩天,保險一點。
至於閑話什的,他根本不在意。
他還記得以前村就有人,生了孩子第二天,孩子就夭折了,他也害怕。
盛情難卻,溫言也想多待一會兒,趁著這有場地優勢,等力量消化完了再走。
到了第二天,劉飛鵬過來,說他媳婦請溫言過去一下。
蛇母靠在床上,大侄子在一旁酣睡,蛇母目光灼灼地看著溫言。
“溫大夫,我娘家那邊已經沒有人了,之前戰亂和瘟疫,整個村,就我一個活人。
往上三代,都已經沒有親戚,就算有什朋友,也不可能知道我在這。”
“嫂子想說什?多慮了,你現在需要休養。"溫言麵不改色,他進村時信口胡諂的話,競然被入戲狀態的蛇母揭穿了。
蛇母麵帶微笑,也沒繼續扯這個話題,她扭頭看了看旁邊酣睡的兒子。
“相見即是有緣,溫大夫幫了大忙,這孩子也是命運多舛。
我之前其實都一直擔心他福薄,怕他體弱,很多擔心。
我能求溫大夫一件事不?”
“嫂子可以先說說。”
“我想請溫大夫當他契爹,可以不?
溫大夫是個福星,你可能不知道,之前我男人都有些神神叨叨,整日沒有笑容。
但溫大夫來了之後,我男人笑容多了,人也正常了,我孩子也安全生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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