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的道旁,老劉站在這,靜靜地等候著,他這兩天每天都會來等著。
之前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之前還想跟著打打下手,做點他最熟悉的事情。
可溫言和前老板都消失不見了,偏偏這事情,他是真沒法插手。
溫言是前老板他叔,還跟前老板的母親認識,看前老板的慫樣就知道,他母親也很不簡單,威勢相當強。等了兩天,他自己其實都不太確定為什要等,隻是不來這等候一下,心不踏實。
忽然,他看到了前方溫言的身影出現,一點突兀感都沒有,就好似溫言本身就在那。
隻是他左看右看,等了好幾秒鍾,也沒見他前老板的身影出現,心情立刻變得有些複雜。
他開著車上前,停在了溫言身旁,下車拉開車門。
“先生,我來接你。”
溫言也沒拒絕,上了車,老劉也隻是問了句。
“先生要先去城南洗洗塵嗎?老陳今天剛對洗浴中心做過消毒處理,也添加了一點新設備。”溫言點了點頭,他知道老劉想問什,也沒隱瞞。
“我那大侄子,回他母親那,有了新的開始。
之後我也受他母親之邀,收了他當幹兒子。
你不用擔心了,在他母親那,他絕對安全。
至於其他的事情,人家的家事,我也沒法說什。”
溫言說的挺誠懇的,老劉也無話可說了。
老劉其實也知道,這麵的內情,應該不像說的這簡單,但他也確信,溫言肯定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他。
溫言跟著老劉,一起來到了搓澡王的洗浴中心,陳滔這家夥,也不知道從哪聽的意見,到地方了,還給準備了接風洗塵套餐。
柚子葉、黃皮葉、柏葉、艾葉,全部都有,除病氣、解穢氣、洗黴氣、驅邪氣全部都有。
溫言進來之後,就發現了三個人,一個是風塵仆仆的妖怪,還有倆,一個是武者,一個應該也是職業者。搓澡王正神神叨叨地拿著柏葉,裝模作樣地給人洗黴氣。
溫言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家夥肯定隻是在做樣子,一點神秘側的東西都沒有。
但看顧客的表情,顯然是對搓澡王很信服。
溫言也沒打擾,自己去泡了個澡,蒸了個桑拿,出來之後,才聽搓澡王說起,這是老劉給出的主意。一方麵算是增加服務項目,多一點創收的手段,搓澡王不在意能不能賺大錢,那這事就還有一個意義。搓澡王好歹是麻衣派的傳人,親自搞這種神神叨叨的東西,來德城的外來者,要是知道這種消息,八成也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過來試試。
當然,可能還有個主要原因,是因為搓澡王這,一百多塊,就管了洗澡加住宿,甚至還包了24小時內的飯菜,早中晚夜都有自助餐,現在就差再加個網吧了。
這搞的話,就等於外來者,都有了一個固定的,可以讓他們主動來登記的地方。
按照這個思路來,搓澡王挺高興,熱鬧,還能繼續摸骨,這些人,出現合適骨相的概率,可比隨便拉普通人高很多。
順便,本地烈陽部肯定也樂見其成,溫言估計聽了也高興。
讓那些外來者,主動去本地烈陽部報道登記,那他們大半都未必樂意。
但正常來這接風洗塵,還是麻衣派的大佬親自動手,價格也很實惠,那估計隻要是不搞事情的,都挺樂意。
僅僅昨天到今天,就已經有四個職業者,加一個妖怪,來到了德城,且都是沒去烈陽部備案的。那個妖怪,是說想要來這定居,自己開了個皮具包包工作室。
無聲無息的,很多信息,就已經被掌握,且氣氛相當和諧,讓烈陽部的人上門,可就未必這容易了。溫言聽了之後,也的確挺讚成這搞。
老劉可真是個人才,就這退休,躺平當鹹魚了,實在是可惜。
退什休,繼續發光發熱。
回頭他就親自查查老劉的家眷搬家的進度,看看轉學之類的事情,能辦的怎樣了。
讓老劉來發光發熱,德城的平穩係數都得漲一些,畢競很多事情,又多又雜,也真不適合烈陽部的人出麵搞。
而這些又多又雜的事情,還能指望德城的誰啊?
指望高斯?指望裴屠狗?還是指望溫言自己來插手?
尤其是現在德城外來的定居者逐漸增多,溫言自己都清楚,直接指望烈陽部,、不太合適,很多職業者和異類,是想安安穩穩過日子,但是也一樣不想跟烈陽部接觸。
指望裴屠狗?笑死,是德城的路燈掛件不夠嗎?
溫言拉著搓澡王,讓搓澡王給老劉一點一點地加擔子,一切順其自然地發展,別一上來就給人頭上扣一堆活,那人家肯定不幹。
“你可真該被掛路燈上。"搓澡王聽了都忍不住吐槽。
“現在這些事是老劉自己的主意。"溫言反駁。
搓澡王也無話可說,的確,除了洗塵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是老劉幫忙處理的,處理他這的小攤子,老劉顯得非常輕鬆,連消遣都算不上。
他能力有限,一點一點給老劉加點擔子,應該也沒什問題。
溫言樂樂地離開,回到了家,一回來,就聽管家說,洛神跟齊姑娘住在一起,人來了就沒走,除了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洛神跟阿飄似的,出來散步,其他時候都見不到人。
溫言也懶得管,手機連上網之後,就讓黑盒將之前大侄子給的錄音,都整理一下,交給總部長。至於他們怎確認真假,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溫言也將自己在於兒子前世的故夢,看到的一些需要確認事情,化作任務,交給黑盒。
黑盒查不清楚的,就會變成任務,交給專業人士。
黑盒也不是萬能的,就比如很多信息,其實壓根就沒變成電子版的資料儲存。
而另外一個河伯的事情,溫言也沒提,他怕提了,就會出事。
這個事後麵,他會親自去找呂星瑋聊聊。
他現在忙著修行一下,好好消化一下這次的收獲。
大夢蛇母非常大方,之前給的那一絲力量,已經被徹底消化,融入到他的體內,後麵給的寶物,還需要慢慢研究。
之所以急著試試,是因為他回來之後,修元神之法的時候,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
老天師教的元神之法,他隻是學來,用作鞏固,或者是壯大其他方麵的,他連靈魂都沒有,不可能修道,也自然不可能修出元神。
隻是今天,結束了日常修行,開始鑽研一下元神之法的時候,便莫名的察覺到,有一絲似有似無,似虛似幻的力量浮現。
朦朦朧朧的時候,能感覺得到,可是細細追尋的時候,卻又像是鏡花水月,其實什都沒有。一夜過後,當太陽升起,站在後院,一直以無極樁的姿勢站在那的溫言,緩緩地睜開眼睛。他的人站在原地,可是目光看到的,卻是一片模糊的虛影,就像是他此刻站在現世和故夢交界的地方。他“看"到了自己的頭頂,隱約有一個在這種情況下,依然是虛幻模糊輪廓的東西。
他的心神稍稍有了一點波動的瞬間,便再也看不到了,能看到的周圍的一切,也瞬間變得清晰了起來。溫言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
大夢蛇母給的大夢之基,似乎,有點神奇的效果。
他看了看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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