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心頗有些繃不住,這話聽著多少有種耳熟的感覺,他現在有些理解老天師為什一副想舉例子,又覺得說起來不合適了。
這還怎結合實例,深入淺出地剖析法門和思路啊。
真這幹了,跟批判自家已經飛升的祖師的私生活,有什區別?
溫言也不好表達什意見,隻是繃著臉,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
“前輩放心,話我一定帶到。”
老道微微昂起一點頭,仰望著天空,臉上帶著點惆悵。
溫言站在旁邊,看著單手負背,姿態挺拔的老道,心說,年紀大了,都有一種又老又帥,仙風道骨帶著點劍仙瀟灑的感覺,年輕的時候,還指不定多帥呢。
再考慮到這位前輩所在的年代,一個又帥又瀟灑的劍仙,哦,百分之百還會撩妹。
這想的話,那八成還會作詩。
再加上本身也有背景有身份。
溫言都不敢想老前輩那時候會多受歡迎。
溫言念頭轉過之後,壓下了內心的八卦心思,開始琢磨另外一個問題。
按理說,他現在應該立刻追出去。
可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已經飛升的大佬,且還能留在故夢的投影,就這放過了,下次哪找這種機會?
最重要的一點,溫言非常肯定,腳下這個故夢的時間段,距離這位前輩飛升,肯定還有一段時間。那,這一個投影,在看到溫言是烈陽之後,便立刻醒悟這是故夢。
且還知道了自己後來飛升了,且同時知道自己飛升時的想法和動作。
也就是說,這的投影,複製的應該就是徹底飛升,失去自我意識之前那一刻的老道。
那不籌羊毛,等什?
“前輩,我剛才想了一下,前輩與我幹姊有舊,那很多事情,三兩句話,可能也說不清楚。萬一我給帶了話,最後再引發什誤會,那著實不太好。”
老道轉過頭,看向溫言,等著溫言接下來的話。
“這次呢,我的陰神在追蹤那妖邪之輩。
正好那妖邪之輩,也有一點點我幹姊的力量。
那家夥利用這種偷來的力量,最後必定會被這種力量所反噬。
前輩也說了,那家夥會出現在擁有這種力量的故夢之中。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幹姊所在的地方,就是整個故夢世界,擁有這種力量最強的地方。那家夥最終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最終會出現在我幹姊那?
要是這樣的話,他就翻不了天了。
到時候,我跟我幹姊說說,她肯定是可以抽空,跨越界限而來。
到時候,前輩就又能見到我幹姊了,若是有什誤會,也盡可開誠布公地談談。
如此,也算是能彌補了一部分遺憾。
前輩,您說,是吧?”
老道看著溫言一臉真誠,似乎真的在為想到這種更加完美的方法而感到高興。
老道訥訥無言,好半晌沒說出來話。
“前輩,您也覺得此法非常好吧?
我幹姊雖說醒來的時間有限,可若是那賊人,跑到了我幹姊那。
必定會將我幹姊驚醒,到時候我幹姊翻手就能將其鎮壓。
既然蘇醒了,那趁機做點別的事情,我給引路,來這坐坐。
應當也不算是什難事吧?”
“貧道.…貧道.……老道剛開口,憋出來倆字,不知道說什呢,就看溫言笑的露出兩排大白牙。“前輩不用如此驚喜,這驚喜還是留著後麵吧。
身為晚輩,天師府也教了我不少東西,我與天師府的一位兄弟,那也是莫逆之交。
這都是晚輩應該做的。
身為晚輩,看前輩心有遺憾,卻不管不顧,那還是人嗎?
前輩不用客套,這事我管定了!”
溫言慷慨陳詞,越說語氣越是堅定,他現在是真的覺得這一套可行。
他剛要繼續往下說,老道麵色複雜,一隻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語重心長地道。
“賢侄,..……不,賢弟莫要如此麻煩。”
不能差輩份了,這要是差輩分了,說出去,萬一讓蛇母知·道..…
那在蛇母看來,豈不是他的輩分比蛇母還要高一輩?
“區區邪祟,還是莫要讓其去驚擾你姐姐了。
若是她受到驚擾,說不得會鬧出更大的事情。
不如你先跟我說說,那邪祟到底是什來頭。
天長日久,許多不甚常見的東西,說不得都失去了記載。
也說不得,記載在流傳之中,也有了些許偏差。
亦或者,許多解決之法,解決之物的叫法也都不一樣了。
你先說說,我說不定還有點辦法。
你既然是故人弟,又有緣見到,那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再者,除魔衛道,斬妖誅邪,也是應有之義。
老道士說得比溫言還誠懇,目光灼灼,一派正道人士的風采。
溫言大為感動,他信了。
“可是,前輩怕是沒法離開此故夢,應當是幫不上什忙。”
老道還想糾正一下,他隻是先給個理論支持,不參與實際行動。
可看溫言的樣子,他暗歎一聲,算了。
他當年飛升的時候,心其實是有遺憾的。
他那時候甚至覺得,當代天師都沒飛升,他肯定是沒機會的。
可架不住他在一些方麵,實在是有天賦,且有足夠的積累。
完成了練假成真的壯舉,飛升的時候,簡直毫無難度。
他也知道,死後飛升,代表著什。
心要說沒遺憾,那是不可能的。
實在沒遺憾,此時此刻,他就不會跟溫言扯這些,更不會害怕被溫言請來蛇母。
老道想了想,他生前的時候,一身本事,核心的部分,壓根沒法傳給天師府的弟子。
因為其他弟子,可沒有那一絲蛇母的力量。
那時候遺憾這一點,也更不願意天師府的人去打擾蛇母。
最終也隻是趁著自我意識還未徹底消散的時候,在天庭留下一些信息,勉強算是一個兩全其美之策。“你在別的地方,若是遇到難處,可開壇做法,以那支木簪為引,喚我法名,我自會助你一臂之力。”“可是,前輩,我修不了道,也尚未授篆,沒法開壇做法。”
.老道眉頭微蹙,看了看溫言的手。
溫言抬起雙手。
“這是天授寶篆,我沒法修道,後來又遭受了詛咒,武道路斷,最後隻能自行開辟出來了修真者之路。”老道的沉默,震耳欲聾。
良久之後,他麵色變幻,最終化作一聲長歎。
“罷了,這就是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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