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呂星瑋坐在廟門門檻的後麵,看著前方的廣場上。
無頭的猛禽,地麵上和牆上,都糊滿了各種毛發和血肉,幾十米範圍內,一片淒淒慘慘。
二百多米之外的地方,還零零星星,有一些妖怪,需要用鏟子從地上或者牆上鏟下來。
秦坤一臉殺氣,扛著大槍,回到了廟門口,也沒踏入廟內,他就在這等著。
要是戰鬥的地方幹幹淨淨,哪能說什戰鬥慘烈?
總不能說敵人看起來極為淒慘,就不算是慘烈了吧?
就留著,就等著天亮了來拍照。
他也清楚,有些時候處理的事情的時候,是需要大事化小,悄悄處理,有時候就需要把事情鬧大,大到誰也兜不住。
廟前三十米範圍內,一滴鮮血,一塊碎肉都沒有,對比特別強烈。
秦坤又不是真莽夫,隻是他走的剛猛路線,動起手來的時候,顯得沒那精細而已。
有些練拳,練到外柔內剛,練到第五階段的高手,隻要不是到了氣血衰敗的年紀,一巴掌下去,對手外表連淤青都沒有,實際上五髒六腑皆傷。
那些頂尖武道高手,可能是比秦坤厲害,但他們沒有一個場麵有秦坤大。
秦坤執行的非常好,沒過多久,本地烈陽部的人就來了,看到這的場麵,一個個麵麵相覷,都沒敢隨便靠近,隻能先站在遠處拍照。
然後現在就開始安排後續怎處理。
托秦坤的福,他以前給貢獻了把對手糊在牆上的先例,讓烈陽部開始考慮後續遇到同樣的情況如何處理。現在結合不同環境,已經有了十幾種相對成熟的預案。
看到烈陽部的人,秦坤扛著大槍,走過去之後就開始瞪著銅鈴一樣的眼睛,滿臉殺氣,義正詞嚴地開始給這事定性。
本地烈陽部的人,多少也知道,其中內情,肯定沒秦坤說的這簡單。
但秦坤既然都這說了,那他們做為本地人,隻是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廟門,立刻就表示,秦大佬說得對。
這些該死的妖魔,跑到媽祖娘娘廟前襲擊,那就別管什內情了。
這一路多得是攝像頭,總不能是秦坤專門抓了些無辜妖怪,跑到這將它們活活打死吧?
秦坤的任務完成了,就在廟外麵,對著廟內的方向行了一禮。
“扶餘山秦坤,今日身上染了髒血,開了殺戒,不便衝撞娘娘,改日沐浴更衣,再來祭拜。”而另一邊,地下的祭壇附近,被削減了九成的數量,剩下的各種種子的數量,也依然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數字。
那些蟲子蜂擁入祭壇,消失在麵,大坑之中,隱約都開始出現一些蟲影。
隨著時間流逝,蟲影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蟲影堆疊在一起,隨著那些蟲影的翻滾,這個大坑似乎變得越來越深,蟲影之下深不見底。
而地麵上,溫言觀察著氣韻變化,覺得差不多了,便停止了主動引導下雨,他背著包,向著寨子後山走去。
手機亮起,他看了一眼,其他地方,都已經在忙活了,最主要的,秦師兄那邊競然還真有了動靜。看來黑影也不是一無是處,硬生生把人逼的心跳爆炸,忍無可忍了。
之前他就知道,對方的計劃之中,最理想的情況,是他親自將呂星瑋打死,哪怕沒法徹底打死,也要讓其重新陷入到虛無的沉寂之中。
但很顯然,這種計劃現在不可能實現了。
那退而求其次的選擇,自然是以其他方法,將呂星瑋弄死。
可惜,那些人的情報明顯跟不上變化速度。
呂星瑋是沒法回黃河,喝個黃河水係的水為原料的啤酒,都能被灼傷。
但他臉皮夠厚啊,稍稍恢複了一點點力量,起碼擺脫了隨手就被人捏死的弱雞身份。
要是都安排好了,呂星瑋還是掛了。
那事情就不是呂星瑋的事情了。
溫言拍了拍身後的背包,道哥從麵鑽出來,站在了溫言的肩頭。
走到一半的時候,溫言就看到前方山林,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那。
他一眼就認出來,是那個將自己兒子送出去的漢子,前些天公司的人來這,基本都是這個漢子在接那漢子看到了溫言,也看到了溫言肩頭站著道哥,道哥一身五彩斑斕的羽毛,哪怕在夜色下,也依然會閃爍著絢麗的光芒。
身上自帶的陽氣,比此刻溫言所表現出來的,還要高不少。
漢子一手握著柴刀,一手握著一個圓形的小罐子。
他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不是什意外走失的遊客,也不是之前公司的那些人。
“不要再往前走了,回去吧,我不想傷害你。”
溫言腳步不停,不緊不慢,緩緩走來。
“你費了這大勁,就為了把你兒子送出去,現在也不想傷人,是不想連累你兒子是吧?
但你偏偏又在這攔路,還是因為這是你從小就獲得的認知在告訴你,你要是不在這,就等於背叛了寨子?
漢子有些震驚地看著溫言。
他手中的罐子,陰氣蒸騰,煞氣翻滾。
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做什的時候,溫言看似緩慢的腳步,卻已經出現在他麵前。
溫言伸出手,拿走了漢子手中托著的罐子。
“放棄吧,從這出去,到外麵,做點別的事情吧。
今天之後,寨子的人,就會全部被遷走。
我這人比較好說話,不是無藥可救的,都可以談。
走吧,去找你的兒子吧。
你兒子其實挺有天賦,也很機靈,以後說不定還能混個針對這邊情況的專有編製。”
溫言伸出手,想要打開罐子蓋的時候,漢子一驚,連忙阻止。
“別打開,有毒。”
溫言打開了管子,看也沒看,就順手遞給了道哥。
道哥眼中放光,腦袋一抖,就不知道將什東西給吞了下去,速度快到溫言都沒看清楚它吞了什,隻能大概確定似乎是個什蟲子。
溫言將罐子還給了漢子,一臉的和善。
“別擔心,這個東西還給你了,你有沒有興趣在離開這之後,做毒蟲養殖?我可以收購,放心,價錢肯定不會黑你。”
漢子愣愣地看著溫言,有些跟不上溫言的腦回路。
他剛才其實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既然兒子送走了,他死在這也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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