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屠狗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他就知道溫言找他,肯定沒什好事。
“老哥,能試試不?這難度有點高,除了你,我實在找不到第二個人有可能做到了。
好歹也是認識久了,再加上他好歹也是目前唯一一個那個時代的活阿飄,死了挺可惜。
我看老哥的修行一日千,控製力一日一個樣,我才敢這想。
要不,試試?”
溫言繼續將火勇現在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裴屠狗被捧了幾句,麵色愈發嚴肅。
他倒是知道火勇是個什情況。
火勇的職業特性,讓他比較容易獲得其他職業,同樣的,被殺了之後,隻會耗費一個當前維持的職業,並不會被一次性幹掉。
而這種特性都是來自於火勇,也就意味著,火勇就是他基礎職業。
當基礎職業被幹碎,就等同於火勇被幹碎了。
哪怕火勇現在有了一個新職業,理論上這個新職業是繞開了火勇職業特性而出現的,但誰知道呢。現在的情況,換個行業來比喻的話,約等於在不開胸的情況下,給人做一個心髒移植手術。至少危險性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弄不好火勇就得完蛋。
溫言在這吹捧,一旁的教授,看著裴屠狗,眼都在放光。
他當然知道裴屠狗。
一個很奇怪的職業者,明明是一個人,卻好似擁有倆身體,倆種性格,一個老實的不得了,幹活也從來不偷奸耍滑,一板一眼。
另外一個,殺氣重到不可思議,真按數量來算的話,如今整個神州,除了裴屠狗,其他殺妖魔鬼怪最多的一個人,幹掉的異類數量,還不夠裴屠狗戰績的零頭多。
說實話,最初的時候,要不是裴土苟本身老實的不得了,也是有背景的人,而且,他還是傻兒子的領養人,也算是立下大功。
不然的話,傻兒子要是剛降生,沒人管,沒人悉心照顧,一不小心天折了,那,那個時候神州的人百分之百要直麵噬魂獸。
以噬魂獸那時候的詞條,說一句區區八十億人的靈魂而已,也不算過分。
從那之後,定居什的別想了,殘留的人全球不停跑吧。
後麵也是溫言給擔保,還直接把裴屠狗一家接到這邊給自己當鄰居,這事也就到此為止。
不然的話,如此極度危險,還不太穩定的人物,烈陽部不可能不管不顧。
讓裴土苟去殯儀館工作,可能溫言沒想那多,純粹就是想幫幫忙。
但烈陽部高層討論的結果,也是這個十分適合,客戶都是不會打差評不會說話的人,要是客戶會說話,想搞事情,那也無所謂,被幹掉了拉倒。
最主要的,在殯儀館工作,且不是去接待客戶家屬,遇到瓜皮的概率非常低,可能已經沒有比這概率更低的工作了。
教授是挺想讓裴屠狗配合他做做研究的,可惜,這想法從最初就被總部長鎮壓,在之前總部長甚至不允許他出現在裴屠狗方圓二百公之內。
因為這老哥最初就一夜跑了快二百公去把人吊在路燈上當掛件。
且攝像頭都拍不到,常人也看不到,可針對的方法,也找不到,怪異的殺人方法,更像是某種規則。溫言還拉著裴屠狗,給說更多的情報,裴屠狗麵色嚴肅,聽了良久之後,再看了看火勇,有些惋惜。“要是成功了,他以後就沒法跟我對練了。”
“你在這琢磨了半晌,就想到了這個?”
“是啊。”裴屠狗感歎一聲。
溫言被噎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說什了,旁邊的教授直樂。
而作為當事人的火勇,也沒忍住,那點複雜的心情,也隨之散去,變得坦然。
溫言帶來了點吃的,又帶了酒,跟著一起吃點東西,喝點酒,若是失敗,這就當是為火勇踐行了。酒足飯飽,火勇麵北跪在地上,神情平靜,目光遙望著遠方。
裴屠狗手握著血繩,站在火勇背後,也不笑了,他拿著血繩,套在火勇的脖子上,然後慢慢地收攏血繩。
隨著裴屠狗開始了動作,他身上的衣服便開始往下淌血,鮮血飛速的擴散開,如同化出了一座殺戮領域。
濃鬱到誰都能感覺到的殺氣,在這沸騰,數不清楚的妖魔鬼怪臨死的慘叫聲在這回蕩。溫言站在教授身旁,一隻手搭在教授身上,順便給教授加持了一次陽氣。
他還想替教授擋下那無意識的衝擊,教授卻把他推開,瞪大著眼睛,眼中冒著光芒,死死地盯著這一幕。
裴屠狗的雙臂開始發力,表情逐漸猙獰,嘴角也開始咧開,露出兩排大白牙。
火勇的身形,跟掉幀似的,不斷地閃爍,他的身上,也開始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刺青,那些刺青像是燃燒的火焰,又像是一些異獸的圖形。
蒼茫的頌歌,古老的咒語,都開始響起,環繞在火勇身上。
火勇的雙目空洞,早已經失去了意識。
裴屠狗身上湧現出的力量,越來越強,激烈的碰撞,開始不斷增強。
溫言遠遠地看著,心稍稍鬆了半口氣,畢竟,裴屠狗要是隻為了殺火勇,真不至於費這大勁。“這是已經觸及到火勇身上的封印力量了,他在試圖直接勒碎這些力量,毀掉火勇的職業。”教授在溫言身旁,低聲給溫言解釋。
“他現在就相當於,與當年立下封印的人隔空交手,他身上殺氣太重,煞氣也太重,尤其是那煞氣,與兵祖相合,會被默認為兵祖陣營。
再這下去,他要遇到的抵抗會越來越強,引出來的力量,會越來越趨近於當初立下封印的人。這可不是跟著現在的靈氣複蘇走,到了極限,必定會遠超裴屠狗現在的力量。
你給裴屠狗加持一次陽氣,厲害點的那種。
還有,你包有法壇?”
“有啊……”
溫言取出來一個精致的小法壇,教授看了一眼,便搖了搖頭。
“都沒正經開壇過,算了,你先給他加持吧。”
“怎就沒正經開壇過?我用過呢!”
溫言不忿,辯解了一句,但教授已經不理他,轉身去旁邊不知道幹什。
溫言手捏道指,隔空對著裴屠狗一指,一個暴烈大日加持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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