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債?
“這叫倒果為因。”季驚秋糾正。
海拉道:“木釋天自從斬出報身後,就借報身之的便利行走於大宇宙,所以他基本不在三千閻浮提出沒。”
“我隻知道木釋天疑似與五大支柱皆有往來,但我不清楚他們間究競達成了什。”
“這一點,就連另外三個家夥也不例外,我不清楚這萬年來他們查清了沒有。”
說到這,海拉看了眼安分守己的小吾周。
以及某個被鎮壓在山腳下,已然奄奄一息的吾周。
她倒是沒想到,這苦海對吾周的壓製竟然如此之大。
僅僅是虛幻的苦海之水,就險些讓這廝翻不了身。
海拉罕見的嚴肅道,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池們既然決定了正式入侵你們聯邦所在的幽海區域,就必然有了不小的把握,絕不會打沒把握的仗,尤其是吾周。”
“哪怕池們不知道木釋天的報身尚在,也絕對會報以最壞的打算。”
對於這一點,季驚秋深以為然,他已經見識過吾周的謀劃了。
哪怕是早年步入大宗師的木師兄,對陣吾周,也是輸多贏少。
就在他們交流的間隙,
季驚秋內景天地中的護法神走了出來,矗立於季驚秋身後,與真佛投影並肩。
某種意義上,護法神最早的根基,本就是真佛的一道分身,後曆經諸般蛻變,直至今日。
也是在此時一
“世尊一脈,來還債了嗎?”
冥冥中,冰冷而不善的話語傳入季驚秋耳畔,如刀磨石,沙啞粗礪,分不清男女。
和蒼青一脈的那位前輩不同,那位雖然見麵就打趣調侃,但對他們世尊一脈抱有善意,甚至是敬意。但這位……
季驚秋本能感覺來者不善。
“什債?”
季驚秋開口問道,感受著體內風災,已至中後期,接近尾聲。
雖然在本地陰風幫助下,效果遠超尋常風災,但季驚秋仍覺差了些什,不夠“極限”。
隻是當下顯然沒這時間了。
“世尊一脈難道要毀約?”
和之前相比,這次的嗓音愈發不善,似在強壓著某道情緒。
“昔年不告而取,擅自留下承諾,何時償還?”
伴隨著這道聲音一起,天地間遊散的陰風驟然咆哮起來,哪怕是季驚秋身處其中,都如置身於九幽冥獄,森冷侵入本我、
最嚴重的,是內天地由原本的瀕臨崩潰,再度向前一步!
季驚秋深吸了口氣,維持鎮壓,先前還覺得差了些味道,現在卻是正好補足了。
正好,再持續一會,自己當能度過一個不知道算不算前無古人的風災。
“你的倒果為因,就是不告而取?”海拉笑吟吟道。
季驚秋笑了聲,有點尷尬,但不多。
“道友莫急,等我這趟回去,就去問問木師,是否遺忘了什故人。”
季驚秋腰背筆直,內天地全麵催發,鎮壓體內陰風。
雖不清楚對方身份,但這個時間點蘇醒的,能是什大人物?
撐死輩分高,境界低,如赤姬一般。
聽到他這般言論,哪怕是海拉都不禁嘖嘖稱奇。
可以啊季驚秋,不愧是自詡大宇宙無敵,麵對昔年五大支柱的遺脈,說話都如此硬氣,敢稱道友了。四周陰風乍起,已到達盤旋咆哮若蛇形,其中蘊含的本質之高,令季驚秋都身體微微繃緊。這是生氣了?
令人不寒而栗的厲喝炸響:“問問他?你去下麵問他吧!”
季驚秋搖頭道:“道友不會以為木師已死?這豈不可笑?”
“昔年聖王都未真正身死,尚留痕跡於世,靜待歸來之時,木師一身道果早已超越前人,又豈會真正身隕。”
“久聞先天神一脈向來倨傲異常,視眾生如草芥,卻未曾聽聞,這份高傲還能放在更高者之上,當真荒誕。”
內景天地中,海拉讚揚道:“說得好,這幫眼高於頂的先天神,除了那些八境,其餘生靈和仆從沒什區別,你拿境界壓他們就對了。”
這一次,那道聲音的來源沉默了片刻。
季驚秋也不催促,安心對抗體內風災,打磨自身內天地。
“你見過那位聖王了?”對方忽然問道,“在何處?”
季驚秋神色平靜:“就在第三飛升台。”
這一次,對方再度沉默了片刻,似在記憶中搜尋相關信息,以確認這番言論不是季驚秋信口開河。片刻後,池再次問道:“你的天神光就是池賜下的?池與你說了什?”
季驚秋想了想,道:“池說池有個女兒……”
“什?!”
這一次的嗓音震驚到不可思議,季驚秋隻是略微停頓了下,就出言打斷。
“怎可能?!”
季驚秋莫名其妙道:“什叫怎可能,道友是不是太看輕我了?”
無非是讓自己日後讓著她些。
這個實力,他季某人還是有的。
“足以吹散一位天人圓滿的陰風,居然都被你扛了下來,倒的確是小覷了你。”
一絲淡渺氣機自星空深處傳來,帶著一分無法言說的陰冷,那冥冥中的嗓音終於顯露了幾分真形。季驚秋瞳孔驟縮,顧不得當下環境,心靈駕馭聖胎,以【無所不至】的本質不斷“升高”,終於看清了幾分對方的全貌。
“吞界之蛇?!”季驚秋驚疑不定道。
出現在前方的,是一條通體泛著古老與腐朽氣息的長蛇,似乎早已死去,而僅他看到的部分軀體,就長達幾十萬,橫亙在宇宙星空中!
每一片蛇鱗都足以化作一片大陸板塊,內仿佛蘊藏著獨立宇宙,卻又泛著死寂枯朽,乃至終結的氣息。
恍若光陰長河中水花濺起,季驚秋在濺起的水火中,看到了一幕過去的畫麵一
星河中,一尊龐大的巨蛇抬起頭顱,蛇眸陰綠森冷,吐息間無數斑駁蛇鱗豎起,其中湧出一股股黑色風暴,霎時吹滅前方數以千計的星辰,讓無數星熄滅……
這一刻,季驚秋終於知道了【神風鬼域】中陰風的源頭!
“這是九幽冥蛇!”
季驚秋心靈中傳來海拉的警告,
“和你的吞界之蛇同為虛空一脈,是最早誕生的一批虛空巨獸,早已臻至種族巔峰,當年在冥墟一脈也算得上赫赫威名,沒想到死後屍體居然葬在了這……”
季驚秋緩緩吐氣,再次看去,先前的畫麵已經消失,僅剩下一尊蜷縮在星空中的冰冷蛇屍。此時此刻,哪還有什荒土平原,皆是這具蛇軀衍生的陰土。
季驚秋沉默了下,問道:“你確定它真的死了嗎?不是我說,千法那家夥都能活者著……”海拉低聲道:“當年殺死它的是【閻】,以閻的手段,這家夥能留下一具屍體,都是那位冥主出手及時。”
“死魔……因果、時間層麵的消亡之道?”
季驚秋目光繼續掠去,在這尊古老的蛇軀上,找到了一尊盤坐的身影,籠罩在黑袍中,看不真切。這才是正主?
他主動道:“在下季驚秋,道友怎稱呼?”
“………幽九。”黑袍下,那道身影伸出手,按在身下蛇軀上,嗓音依舊冷淡,“風災渡完了嗎?”季驚秋微微頷首,要多謝對方加的一把“火”,此刻風災已消,取而代之的是災後的新生。三次災起,三次新生,方能莫定造化之基。
他已經穩穩站在了小天位的台階,並因為早已領悟【我之為我】,對他而言,作為中天位的門檻,天人合一的第二重,毫無阻礙。
“三千劫前,你世尊一脈承諾會助我冥墟一脈開辟陰土,卻直到今日才肯現身。”
“讓我看看,你世尊一脈是否有完成昔日承諾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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