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的世界……”
季驚秋輕語。
恐怕這才是血戰的真意。
諸聖從未限製彼此的行動,隻是為了大局與自身利益考量。
守真祖師等人的意圖,也隻是警告諸聖,免得局勢徹底陷入一團混亂。
“血戰的這個真意,或許會很適合我,隻是以這種方式提取道韻等,真的不是拔苗助長,或者過度施肥嗎?”
季驚秋自語,倒不是膈應,隻是有些顧慮。
截至目前,他所接觸到的真聖級數強者,無不都在告誡他,大劫將至。
顯然,這些強者都察覺到了冥冥中即將到來的大風浪。
所以,他必須抓住機會讓自己快速成長起來。
以戰養戰並非問題,但不能飲鴆止渴。
“放心,不會影響道途,這種提升的比例很誇張,百位天人身死提煉的道韻、氣血,對這無天道人而言,提升其實很小。”
蒼幽低聲傳音,語氣中帶著絲感慨與欣賞,道,
“當然,其中也有這無天道人太過強橫的緣故,一身實力無不是天王級數,幾乎和你一樣,也不知道為何卡在天王前,遲遲沒有突破。”
“有這種級數的底牌在,天人再來多少個,結局也是一樣。說真的,你要不要延遲突破?”季驚秋觀察著“直播”中的分身。
這片戰場很特殊,隔斷了他與分身的聯係。
他知曉無天的【行無忌】早已進入了第二重,卡在了一個關鍵門檻前,隻有進入天王後,才能繼續突破。
“天王……”
季驚秋喃喃,起身準備回去了。
就現在看來,天聖湖這邊應該用不著他擔心,守真祖師老謀深算,暫時隻有他們坑人,很難見到他們被人坑。
“蒼姨,蒼青前輩休養的如何了?”
蒼幽詫異道:“你這等不及了嗎?不是我說,你想好怎麵對幽海的反撲了嗎?”
“幽海反撲不是問題,我覺得反而可能是助力。”
經過一個月在世界樹樹冠上的觀察,雖然沒還最終確鑿,但季驚秋有把握,屆時或許還能借助幽海的力量為己用。
“你有信心就好。”蒼幽沒有刨根問底,道,“你可以著手準備了,再有兩個月,師尊就會出關,重回巔峰狀態。”
“好。”
季驚秋起身,準備返回世界樹的樹冠之上。
那的確是他修行以來,最佳的奇地,不僅是近道之所,更是高屋建瓴之地。
在場中,之前對季驚秋流露濃濃敵意的女子,注意到了他的起身離去,傳音給另一位道:
“按照來前的計劃行事,先攔下他。”
一個男子緩緩起身,濃密的金發像是聖火,雙眸開闔間,有大道紋理交織。
這是一位立足在天王領域的強者,盯上了季驚秋的身影,大步邁去,試圖製造“偶遇”,今日他們這一脈是有備而來。
“抱歉,先生!”
一名侍者撞在了他的身上,托盤中的酒、飲料灑落在地。
男子皺眉,沒有計較,繼續加快腳步。
但很快,他前方的必經之地,有幾人恰巧走了過來,攔在了路中間。
男子眉頭一揚,耐住性子,從另一側繞了過去。
接下來又有不同的阻礙,幾經周折後,他發現那季驚秋已經走到了門口,一隻腳離開了大殿。他顧不得這多,一步邁出,直接撕裂虛空,追到了季驚秋身後。
虛空異樣的波動,頓時引來了周圍人的注意。
這是蒼幽一脈昔日的主神殿之一,如今用來宴請賓客,別說天王,天尊也得步行,以示敬意,誰敢隨意撕裂虛空?
蒼幽隨意打量了一眼:淡淡道:“哪家的孩子,這不懂規矩?”
她坐在此間頂層,周圍圍繞的,皆是各家八境的大人物。
不少大人物都注意到了這“有趣”的一幕。
“因果之道?”
“真是玄妙,一個天人,不僅能讓天王毫無所覺,始終差其一線,居然還能讓我也有些雲霧朦朧之感………
有人毫不吝讚詞道
人群中,一位女子目光晦暗了那,掃了眼下方人群中的幾道身形,主動笑著開口到:
“蒼幽殿下,不知蒼青一脈如何看待炎煌聯邦這個隱患?”
“隱患?”蒼幽目光掃去,“湘君女士何出此言?”
來自月神宮,名為湘君的女子輕聲道:“無論是隻是暫時被封禁的四魔本體,還是哭海之眼,都是此界的隱患,其危險程度,比諸聖間的血戰還要恐怖。”
聽到這番話,其餘交談的強者們,都投來了目光,同樣想知道蒼青一脈的態度。
蒼幽不置可否,直截了當道:“月神宮是什態度?”
“四魔本體鎮壓在聯邦境內,終究不妥,萬一被其麾下的強者破壞封印,將池們放了,就是一場大禍,理當由諸聖一同鎮壓。”
湘君目光看向場中,和某些人交換了視線。
當下的炎煌聯邦牽一發而動全身,月神宮要想達到自身的目的,就必須拉攏一批“誌同道合”之輩,來分散壓力。
“一同鎮壓?”蒼幽淡淡道,“你問過冥墟一脈的意思了嗎?”
湘君皺眉,此事為何與冥墟一脈扯上了關係?
“你們不知道?”
蒼幽目光掠過眾人的麵龐。
“炎煌聯邦用以鎮壓死魔本體的,乃是冥墟一脈的【太上九天滅劫殺陣】。”
“炎煌聯邦先後布局,最後犧牲了四方神主,十二神君,還要加上十位現世天尊,再加上冥墟一脈的無上殺陣,才將死魔暫時拘押。”
在場皆為天尊道祖,聽到從蒼幽口中爆出的這個數字,隻覺得心中一震。
哪怕之前就已知曉,可此刻再度聽聞,還是覺得震撼無比。
一個彈丸之地,憑什能誕生如此之多的八境存在?
想到當下,許多人心中鬆了口氣,好在,炎煌聯邦已半死不活。
“你們想將池移走,是否詢問過冥墟一脈,比如有某種手段,能將那殺陣安然無恙地移走,又或者在確保死魔不會破封的情況下,將其本體轉移?”
蒼幽平靜道,
“如果沒有,一旦將池放了出來,誰去對付池?是月神,還是你們背後的神聖?”
隨著蒼幽目光掃去,在場強者皆有些不自然地移開目光。
他們可沒資格替自家聖人擔下這重因果。
湘君沉默了下,道:“我們會去請教下冥墟一脈的朋友。”
“那就不送了。”蒼幽直接開口送客。
湘君深深看了這位一眼,沒想到這位如此不給麵子。
蒼青一脈就不怕他們月神宮倒向九山一係?
湘君心靈掃去,發現場下,季驚秋早已離去,自家負責攔住他的弟子,居然和別家弟子起了衝突,之前一應安排全部報廢。
她當即心中有些驚怒。
她出言拖住了蒼幽,一個天王不擇手段,還攔不下一個天人?!
又不是讓你對付他!僅僅是攔下他!
這因果之道當真有如此玄奇不成?
蒼幽洞悉了場中變遷,嘴角勾起笑意。
這小子果然有自己的底氣,單是這一手因果大道的編織,就讓人稱奇不已,有當年木釋天的幾分風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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