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之所以選擇遁入季驚秋內天地,主要在於這小子是大道之祖,又身懷濃鬱功德,怎也能躲過幾息,給它積攢劍氣的時間。
可它沒想到,那道恐怖到了極點的天意,居然就這從這小子身上掠過了!
這都不是功德濃鬱能解釋的事,不然至少也要打消他大半,甚至全部功德來消“債’!
“劍光兄,太敞亮了!”季驚秋神色動容道。
劍光在遁入他內天地時,還塞入了一大塊清月的殘骸,上麵尤有矗立著半座宮闕樓閣,這於他的內宇宙雛形而言,無疑是大補,可以融入、補全宇宙規則。
劍光冷哼一聲道:“養肥了一起斬。”
它還對方才的一幕耿耿於懷。
原以為隻是一次平常的出手,算是提攜後生,沒想到劍出的那,就覺自身被一股龐大到恐怖的天意鎖定。
它幾乎是硬著頭皮斬下後半劍,然後第一時間跑路,準備拉著這滿肚子壞水的小賊一起倒黴,誰曾想………
季驚秋有些詫異道:“你也擋不住大宇宙天意嗎?”
說起來,他似乎還未曾見過有真聖正麵硬抗大宇宙天意。
但他之前見劍光居然能跟著他一同進入大宇宙,還以為它無懼大宇宙天意的鎖定,當時還感慨不愧是超脫者的遺留。
劍光頓時有些憋屈,尋常大宇宙天意算個屁,它這一路走來,劍光一起,不知撕裂過多少宇宙,雖深受大道約束,可一旦解開,便是無拘無束。
但這股天意卻全然不同。
通常而言,一方世界的天意的強弱,取決於此間無窮生靈,也取決於此方世界的底蘊。
而根據它方才的感應,那道天意的恐怖,理當是那些誕生過超脫者的界域才有可能孕育的程度。直到此刻,它才意識到自己似乎低估了這座世界。
“走走走,此地不宜久留,原主差不多也要回來了,我不可能出第二劍了。”
劍光催促道,至於先前受的那些大道折損,已經全然不重要了。
它在季驚秋的內天地中徘徊,暗自驚訝,這小子真的隻是天王?
“真靈池?麵居然還養了頭成長期的虛空巨獸……這小子果然是天意的私生子吧?”
它嘀咕著,遊走到了內天地的盡頭,一片混沌處。
季驚秋遙望遠方,原先清月所在之地,隻剩下一片殘骸,大宇宙天意仍鎮壓在星空間。
在劍光的催促下,季驚秋踏上了歸途。
就在季驚秋以無所不在的本質逍遙遊於星空。
僅是數息的時間。
一道宮裝長裙的身影赫然浮現在星空中,在看到前方情景,臉色鐵青一片,屬於真聖級的恐怖氣機在宇宙升騰,她的身影變得模糊,被清瀅的道韻神光籠罩。
一那間,整座大宇宙迎來了晝夜交替,陰陽錯行,所有明月之屬皆大放光明,而不是倒映日光。她一言不發,隻是張開手,就像在攥取什,周身彌漫的太陰之力急劇沸騰,直至天地間有光雨灑落。一條巍然長河被她強行從虛空中拖拽出部分,散落著光陰的碎片。
月神滿目冰寒,她在逆流光陰,準備嚐試於過去挽救自身的道宮,同時狙殺敵人於過去,這是身為古老者的權柄。
她的大道根本被傷,不可能就此罷休,勢必要找出始作俑者。
但隨著一道冰冷宏大的天意從遠方快速鎖定而來,月神神色一變,被她強行喚出的部分光陰長河霎時劇烈顛簸,在激蕩中化作光雨散落虛空深處,回歸本源。
她咬牙怒斥道:“你瞎了嗎?我才是受害者!”
漠然的意誌從天而降,哪怕是月神,在也瞬間感受到了大道壓製,體內氣機趨近停滯,如那水結冰的跡象。
哪怕是對於真聖而言,大宇宙無所不在的大道壓製,依舊能讓他們不堪重負!
天意高難問,大宇宙的天意無視了月神的斥問,強行將其驅逐。
片刻後,無論月神如何抵抗,最終依舊被驅逐出了大宇宙。
這股恢弘到極致的天意,慢慢散落至虛空的每一角落,直至此地徹底歸於最本初的寧靜。
冥冥中,借季驚秋內天地遮掩身形的劍光似有所覺,一幅浩瀚的圖景刻印浮現在它的意念中。茫茫浩瀚的深空下,任何事物都如塵埃瓦礫般渺小,無盡的黑暗中,僅有一簇簇文明火光在閃耀,照亮無垠深空與諸世。
它似有某種發現,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劍光微微閃爍。
一直到季驚秋返回炎煌聯邦所在。
季驚秋的這次回歸,沒有驚動旁人,直奔聯邦新白玉京所在,這也是聯邦當下的核心重地。四魔被鎮壓在整個聯邦疆域之下。
而白玉京,就是其劍意的一個宣泄口。
新的白玉京不再是昔日聳入雲端的高塔,而是一個地名,算是紀念過去。
“嗯?!”
季驚秋內天地中,望著上方那輪清月有些蠢蠢欲動的劍光,忽然整體一縮,似抬頭般看向外界,感受一股令它都為之興奮到顫栗的同類氣息。
此刻間。
季驚秋立身於一座山頭,舉目遠眺,放眼望去,萬山河碧綠一片,成千上萬條水脈縱橫交錯,就像一株參天大樹的根莖,蔓延縱橫在天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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