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驚秋推倒諸般幻影,回歸內天地原本的初始樣貌。
理論初步證實可行,但實際操作需要調整。
枯坐於此閉關不適合他,他將目標盯上了整座太虛界。
整個搬走不現實……
那就一點點搬?
“要搬就搬太虛界主宇宙的日月星辰,下屬的次級位麵世界,無論是道韻還是根基,都低了不止一個層次。”
“不知道搬多了,會不會引起天譴,這種大道祖地,主宇宙級別的天譴……罷了,先搬了再說。”季驚秋心中有了定計。
涉及道基,這種事一次到位才是最省事的,不可追求“節約”。
“先祭煉核心,再把日月在天,群星薈萃的格局補全……”
季驚秋沒有急著動身,而是攤開手心,以心神將歸真路化作的玉珠祭煉。
離開古路後,他就在研究這枚玉珠。
傳說中幽府之主得到的歸真之地碎片。
季驚秋以心神為引,慢慢包裹玉珠,開始將其初步祭煉,提煉其中的“真實”道韻。
在他之前,這枚“玉珠”已經被祭煉過了,就是那位幽府之主。
歸真路就是這位一手打造,季驚秋懷疑這位將它帶回來的目的,就是警告諸祖……
季驚秋心神侵入玉珠中,後者目前就像一座世界殘骸,天心殘破,隻要打上自己的標記,就能將其二次煉化。
很快,滾滾迷霧從玉珠中流水般淌出,四周虛空都在顫栗。
這點幽霧,季驚秋自然不放在眼。
但他仍不敢大意,歸真路盡頭的遭遇,讓他對這東西很是警惕。
鎮壓幽霧後,季驚秋快速找到了幽府之主留下的“控製樞紐”,第一時間將自身心靈烙印打入了其中。不出意外,隻需完成這一步,這座歸真路,就算是被他煉化了。
所以不出意外地出現了意外。
就在季驚秋即將徹底占據玉珠核心時,異變陡生。
一股紊亂的強大波動以玉珠為中心轟然爆發,不是能量衝擊,也不是心神力量一類的外溢,更像是規則大道的錯亂和扭曲!
無形的立場從玉珠中湧出,否定了這片天地。
這座洞府的空間如同鏡麵般皸裂,不僅是空間,而是……時空!
季驚秋沒有停下動作,心神反而進一步,直接占據了中樞的最後一環!
就在他完全煉化玉珠的那。
無窮遠、無盡深、不知跨越了多少重維度壁壘的冰冷時空彼端……
有人抬頭看來。
就仿佛從永的死寂與沉眠中,稍稍抬起了眼瞼。
這道目光無視沿途的無盡時空,其中沒有任何情感,有的隻是俯瞰塵埃、洞悉萬物運轉軌跡的絕對冷漠,就像神性的極致。
季驚秋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在跨越了漫長的距離,這道目光中蘊含的力量損耗巨大,可最後抵達的力量卻依舊恐怖,帶著高位者的審視與碾壓。
在這道漠然目光下,季驚秋神色微變,與他原先預想的不同,對方並沒有直接從力量層麵將他抹去,又或是心神層麵的碾壓,而是從天地大道入手,竟是試圖將他抹殺於過去!
隻是這方天地不是季驚秋的出生地,對方無法在光陰長河中鎖定他的位置,隻能向著更深的地方搜尋。季驚秋感受到了一種僵持,如果繼續下去,他會變為琥珀中的小蟲,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凝滯狀態,然後被對方徹底抹殺。
果然不會太順利……
但對方展現的力量和位格,同樣遠超他的想象!
感受著凝滯感的加重,季驚秋神色恢複平靜。
他在腦海中觀想某道身影,突然開口喝道:
“太虛!”
“太虛!”
“姓太的!出來幫忙了!”
對這一幕,季驚秋不能說早有預料,也是從一開始就在防備可能發生的一切意外!
早時他還在遲疑,是否返回元初宮,再行煉化一事,可從守極那得知“太虛”一詞的禁忌後,就沒什顧慮了。
在季驚秋一連串的親切呼喚聲中。
又一道宏大、恐怖的意誌躋身戰場。
池投來了兩道目光。
一道同樣來自於無盡遙遠的時空,就像與試圖抹去季驚秋的存在身處同一方天地。
第二道,則來自於四麵八方,仿佛整座天地都在注視著他。
這一刻,一切都陷入了絕對的凝固。
這座洞府,整座清平山,一直向外延伸……
季驚秋途徑過的戰場。
正在試圖聯係外界的清虞。
與線人聯係的負山……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落入了蛛網中的蟲豸,動彈不得。
如若身處界海,會發現仿佛有一片大幕覆蓋了太虛界,古今未來的一切都被遮蔽其中,定格於此。茫茫界海中。
有一尊身影浮現,涉水而立,抬手托起太虛界就如托起一枚……玉珠?
界海中,以這尊身影為中心,周遭大片區域,都陷入了凝固。
那試圖抹殺季驚秋的冷漠目光,被其伸手撚在手中。
。
冥冥中,似乎有人輕笑,就像在說道兄你還是露出了破綻。
那道目光中的力量陡然暴漲,就像一種玉石俱焚,同是遙隔無盡時空的投影,誰又會輸誰?但下一刻,這道目光就被太虛的投影,以手中太虛界“鎮壓”。
他輕輕碾碎了手中的目光,僅留下最精粹的部分,化為一道印記,以此鎖定某人的真身。
大家確實都是投影。
但這卻是我的道場。
在做完這一切後,他的身影也隨之愈發模糊,早年的布置在此刻直接清空,力量的折損比他預計的更為恐怖。
他低頭望去,看到了下方的季驚秋,卻什也沒做,消散在了界海中。
這片區域,重新恢複正常,光陰流水奔騰衝刷,將一切拉回正軌。
太虛界內,所有人都繼續著手頭上的事,沒有察覺到絲毫的異常。
哪怕是交戰雙方,生死瞬間的敵我雙方,也未曾有絲毫察覺,生死結果一如既定軌跡……
季驚秋睜開眼,玉珠在他麵前滴溜溜旋轉,已經徹底被其掌控了中樞。
他抬頭望去,這算是驅狼吞虎,還是驅虎吞狼?
方才的一切,似乎都在某人的“刻意”下,被他完整地感知到。
“終究還是超出了預料。”季驚秋低語。
他回憶之前的種種,找到那種熟悉感的源頭。
先前那道目光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昔年遙隔大宇宙,感受到來自萬象神主的窺視。
而當時的萬象神主,瀕臨混沌狀態,主意識沉睡,隻剩下神性的本能。
這一道劍光躍現在他麵前,劇烈閃爍,急促傳音道:
“你剛才直呼“太虛’之名?!”
“這是太虛界?池為何沒有降禍於你?!”
“不對,我想問的是,你從哪偷學的【滄海橫流顯本真】?!”
劍光兄看著麵前熟悉的季驚秋,卻有種陌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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