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生生(完)(為小檸呆的盟主打賞加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噸噸噸噸噸 本章:第469章 生生(完)(為小檸呆的盟主打賞加

    

       第469章 生生(完)(為小檸呆的盟主打賞加更!)

      夜晚並不平靜。

      嘈雜的聲音一直不絕於耳,陳秋生嘴上說習慣了就好,可是已經過了很多年太平日子的他都不能習慣,更何況陳平安和趙誠安。

      秦淮其實是可以上去借著月色和火光看看外麵究竟發生了什的,但是他不想,這種身臨其境的戰爭片能少看還是少看,畢竟電影的劇情隻是演員的演繹,而這些精怪的夢境卻是曾經真實發生的事情。

      秦淮就這和陳家三人一起在地窖靜靜等待,等到外麵的聲音漸漸消失,一切都歸於死一般的沉寂,三人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後,才悄悄穿牆從地窖爬上去。

      秦淮在這個記憶的活動範圍很窄,隻能在以趙誠安為中心半徑10米左右的範圍內活動,因此秦淮這些天基本上都沒有離開過趙誠安身邊,都是趙誠安在哪他就在哪。

      10米的活動範圍讓秦淮走不出這間宅子,但是他能看出來這間宅子進了人。

      地上有淩亂的腳印,這個腳印混雜著泥土、泥水和血跡,順著腳印秦淮能看出來進宅子的人並沒有發現趙誠安三人躲藏的地窖,而伴隨著腳印一起的已經幹涸的血滴可以說明進來的人狀況並不是很好。

      秦淮順著腳印的方向往廳堂走,很快就被空氣牆擋住,三人還在地窖睡覺,秦淮一個人待在上麵幹著急也沒用。思來想去隻能坐在上麵等,至少上麵有光能看清東西,長時間待在地窖這種黑暗的環境,秦淮這個看記憶的也受不了。

      秦淮靜靜地在上麵坐了不知道有多久。

      夜晚有多喧囂,白天就有多安靜,連鳥叫聲都聽不到,仿佛整個世界都被按下了靜止鍵,要不是院子的樹的影子隨著陽光照射的角度在挪動,秦淮都要懷疑時間被放慢了。

      陳秋生三人一直睡到了下午,陳秋生是第1個醒的,醒來後的第一時間是小心翼翼的打開地窖的門。地窖門很隱蔽,乍看上去和地麵的青石板磚融為一體,做得跟機關一樣,不仔細探查根本不可能發現。

      陳秋生發現了地上的腳步。

      “父親,外麵現在是……”

      陳平安的聲音從地窖傳來,陳秋聲連忙走到地窖口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陳平安安靜。趙誠安探出一個頭,也被陳秋生一把按了下去,小心關上地窖門,輕手輕腳地順著腳印往前走。

      秦淮倒是想跟上,奈何趙誠安還在地窖,隻能遠遠的看著豎起耳朵聽。

      很快,不遠處傳來地窖打開的聲音,進來的人躲進了宅子的另一處地窖。

      “誰?”

      “別動!”

      “我們…”

      短暫的喧鬧後又歸於平靜,秦淮根本聽不清陳秋生那邊說了什隻能隱約聽到幾個關鍵詞。

      秦淮都聽不清,地窖的陳平安和趙誠安就更不可能聽清了。

      兩人在地窖等了兩分多鍾,實在是等不及,趙誠安把地窖門推開從麵鑽了出來,一個健步朝另一處地窖跑去陳平安跟在後麵手上還拎著根棍子。

      秦淮也急忙跟上。

      另一處地窖口的情景所有人都沒想到。

      地窖口處很是髒亂,木板上有很多血手印,濃鬱的血腥味讓秦淮懷疑這是案發現場。

      地窖門是敞開的,順著照進去的光和底下的梯子能看清下麵至少有四五個人,全都帶傷,穿著統一的製服有的身上還背著槍。

      是傷兵。

      其中一個很年輕,看著非常白淨,不像傷兵像學生,臉上有很多細碎的口子,左手手臂上綁著一看就是用衣服裁成的止血布條的傷兵正在和陳秋生小聲說話。

      看到這個年輕傷兵,陳平安吃驚地驚叫出聲:“勝哥,你不是跟著大學撤離了嗎?伯父伯母說你一個月前就跟著大學撤離了,他們兩個也在半個月前離開北平了。”

      “什撤離,他背著家跑去參軍了。”陳秋生沒好氣地道,指了指地窖,“昨天晚上撤退的時候還走散了,現在城已經戒嚴跑不出去。”

      “小劉,你再說說現在外麵是什情況?”

      劉勝又小聲且快速地訴說了一遍這兩日的情況,總結來說就是一句話,北平淪陷,軍隊已經撤往保定。地窖一共有5人,有一個傷重不治今天早上就已經咽氣了,現在這4人都是北平城一等一的危險分子,接下來的時間日軍一定會在城內大肆搜捕傷兵。

      “平安,我不知道你們住在這個宅子,昨天晚上我們看這個宅子沒有人才躲進來。你放心,今天晚上我們就換地方,絕對不拖累你們。”劉勝說著,低頭看了一眼地窖的同伴,同伴們沒有吭聲,隻是臉色灰敗地躺著。

      陳秋生沒有說話,這種生死存亡之際沒有人願意冒著掉腦袋的風險窩藏傷兵,哪怕這個傷兵麵有認識的晚輩。

      陳平安有些猶豫,秦淮能看出來他很想說些什,但是他覺得自己本來就是拖累,沒有立場發言。

      趙誠安則是有點在狀況之外了,他看看陳秋生,看看陳平安,又看看劉勝,再看看地窖那群半死不活的傷病,直接問陳平安:“平安,你是不是想留下他們?”

      陳平安猶豫了一下,微微點頭。

      “平安!”陳秋生厲聲斥。

      “父親,他們也是為我們守的城。”陳平安小聲說,“我是想走走不了,勝哥是能走卻不走,現在日軍肯定在全城大肆搜捕。勝哥他們這副樣子,今天晚上離開這又能去哪兒?讓他們出去,就是讓他們去送死啊。”

      陳秋生也猶豫了。

      陳秋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也很難下這個決定,隻能看向趙誠安,問他:“阿生,你覺得呢?”

      趙誠安隻是問了一句:“我們要管他們飯嗎?”

      “我們帶來的糧食隻夠我們我們三個人吃大半年,如果要管他們飯的話,可能隻能吃三個月。”

      劉勝原本已經燃起希望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小聲說:“陳叔你放心,我們不會拖累你們的,今天晚上我們就……”

      “現在飯不夠吃,我可以今天晚上就去偷糧食嗎?”趙誠安滿懷期待地問。

      劉勝:?

      陳秋生:……

      陳平安:……

      地窖的三個傷兵:……?

      陳秋生很想歎氣,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歎氣的時候,在地麵每多待一分鍾就會多一分危險:“行吧,阿生和平安都想你們留下來,你們就先留下來。這兩天不安生,你們的那個地窖麵應該還有兩袋糧食,先將就著隨便啃點。”

      “我們這邊沒有藥,你們身上的傷能不能好,能不能活,隻能聽天由命。”

      “小劉你也先下去,我們把你們的腳印和血跡處理一下,這兩天就不要出來了,其餘的……”

      “等熬過這幾天再說吧。”

      能活誰願意出去送死,聽陳秋生這說,劉勝連忙激動地說:“謝謝陳叔,謝謝平安,謝謝阿生!”

      “行了,快下去吧。”

      看著劉勝有些踉蹌地順著梯子爬下去,陳秋生把地窖門關好,囑咐陳平安躲回地窖,他和趙誠安留在上麵把痕跡清理幹淨。

      陳平安動作慢,如果外麵有響動,跑回地窖都跑不急,這種危險的活隻能由陳秋生和趙誠安來做。

      兩個人拿出在廚房幹活的效率,麻利地清掃,這幾個傷兵留下來的痕跡。就連宅子外門上的痕跡,趙誠安都大著膽子手腳麻利地快速擦掉了。

      收拾好一切,趙誠安和陳秋生又躲回地窖。

      地窖一片漆黑,不點燈就是伸手不見五指,陳平安點了一盞煤油燈,微弱的燈光甚至照不清三人的臉。

      陳平安手上拿著畫本原本應該念的,但是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話本上,不知道在想什發呆出神,愣了很久才沒由來的冒出一句:“父親,我剛剛是不是做錯了?”

      陳秋生歎了口氣,從角落摸出一小塊麥芽糖,一掰為二,往陳平安嘴塞了一塊,又往趙誠安嘴塞了一塊:“吃點甜的。”

      “想救人很正常,我也想救。”

      “小劉他爹劉掌櫃這些年待我們家也不錯,每次去買布都是好料子,當初你讀的學堂也是因為他在麵學著不錯我才選中的。”

      “他們替我們守的城,沒道理守不住了我們就要把他們趕出去送死。”

      “隻是……”

      “我知道,隻是糧食不夠吃,這種時候就得靠我!”趙誠安搶答。

      陳秋生沒好氣地笑罵:“就你話多。”

      “好了,平安也別愣著了。我們沒多少煤油,這煤油燈點不了多久,抓緊時間念話本吧。”

      “好。”陳平安把書拿得離煤油燈近了些,一字一頓輕聲細語地念了起來,語氣很平淡,好像這就隻是一個三人聚在一起對著煤油燈亮話本的尋常夜晚。

      如果他拿話本的手沒有微微顫抖的話,這可能真的隻是尋常的一天。

      三人就這在地窖躲了足足半個多月,至於為什是半個多月,因為秦淮也很難說清楚究竟是幾天。這段時間的流速像看電影一樣加快了,秦淮感覺就是一晃神的功夫,有的時候他在地窖看陳平安念話本,有的時候他覺得地窖太黑了上去透透氣,日升日落,時間就這過去了。

      在這期間宅子進來了兩撥人,不是來搜人的,隻是單純的搜財物,搜的不是很仔細,兩個地窖一個都沒有發現。

      被搜刮了兩波後,這個宅子就變得非常安全,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個被搜刮過兩次,主人已經逃往金陵無人居住的空宅子。

      經過長久的躲藏後,陳秋生終於大著膽子出去了一次,去另一處地窖查看傷病的情況。

      情況非常不容樂觀。

      最初地窖藏了5名傷兵,當晚就有一人因為重傷不治死亡,這半個月的時間又有兩名傷兵因為傷口感染沒有挺過去。

      劉勝還活著,手臂上的傷口沒有感染,但也沒有完全愈合。地窖還活著的兩人不敢出去,死去的三人的屍體也不敢往外扔。現在是盛夏,天氣炎熱,三人的屍體在潮濕陰暗的地窖放了這長時間早已高度腐化,加上兩人吃喝拉撒都在這個地窖,成天與腐爛的屍體和排泄物為伴,環境又是如此的暗無天日……

      秦淮光聽陳秋生說,就已經能想象這是何等的地獄慘狀。

      陳秋生建議劉勝兩人可以適當從地窖出來在地麵上走走,免得待在那樣的環境發瘋,劉勝拒絕了。

      在傷痊愈之前,他們就是兩顆定時炸彈,隻要露麵就會給陳家人帶來滅頂之災。

      趙誠安不解地問:“那他們的傷怎才能好得快一點?”

      陳平安歎氣:“現在沒有大夫,我們也沒有條件煎藥。聽父親的描述,另外一人的傷口應該也感染了,除非有盤尼西林,不然……”

      “盤尼西林是什?”趙誠安問。

      “一種藥,在醫院才有。”陳平安說,“他們這種槍傷外傷,想要不感染快速愈合,隻有盤尼西林能治。”

      趙誠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陳秋生三人大半時間依舊是躲在地窖。因為長時間躲著三人也不清楚外麵的情況,加上糧食逐漸減少,時間長了就連最穩重的陳秋生也有點心煩意亂。

      在最後一根蠟燭燃盡之後,趙誠安提出他想去外麵偷點蠟燭,順便偷點藥的和柴,再看看外麵究竟是個什情況。

      糧食在迫不得已的時候可以啃生的,陳秋生提前也做了很多窩頭硬啃沒關係,但陳平安的藥每天都要。木柴的消耗速度比陳秋生預想的快很多,地窖快沒柴了。

      陳平安也快沒藥了。

      陳秋生起初不同意,趙誠安磨了幾天之後陳秋生點頭同意,依舊沒有搞清楚現在究竟是什情況的趙誠安歡天喜地的趁著夜色第1次離開了宅子。

      外麵靜悄悄的。

      路邊還有沒有衝刷幹淨的血跡,有的宅子是完好的,有的宅子已經麵目全非,有的甚至被燃成了一堆廢墟。

      趙誠安早早就背好,認清了陳平安吃的方子的藥材,一出去就直奔藥鋪。結果到了藥鋪才發現,藥鋪都被洗劫一空,門都是爛的,抓藥的櫃台上還有沒有清理過的陳舊的血跡。

      趙承安試圖從藥櫃縫摳出一點能用的藥來,無果,因為根本就認不清,隻能撓撓頭換下一家,留下一句:

      “搶金銀珠寶就算了,怎連藥都搶?”

      下一家也沒好到哪去。

      一個晚上的時間,趙誠安幾乎跑遍了北平所有他有印象的藥鋪,隻有兩家不像是蝗蟲過境被洗劫一空的,但藥櫃也沒多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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