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很默契地開始退後,直到退出拉閘門地上的那條“鐵軌線”。
少年開啟走陰,趙毅生死門縫旋轉。
原本正常的招待所,在二人眼呈現出兩種視角。
一個視角下是正常的,另一個視角下則是昏暗死寂的畫風。
趙毅:“誰布置了陣法?沒那快才對。”
李追遠:“是個體由內而外,改變了周圍格局。”
趙毅: “翟老?”
李追遠: “最好是他。”
即使知道眼前的招待所出了問題,可二人還是得選擇進入,隻是進入的方式不是走直線,而是需要踩上特定方位。
這種行為有些奇怪,但很快,周圍的保安和進出的人就都消失了,倒是沒人會在意。
招待所大廳門口,原本擺著兩尊石獅子,此時卻變成了兩尊侍者像。
都是單手豎於身前,另一條手臂側擺,指引人向內。
趙毅:“招待所是開會和接待的地方不錯……但這次的會議級別,好像有些高。”
李追遠走上台階,正欲進門時,看見門口地毯上,趴著
一條白犬。
自家的小黑是標準的五黑犬模版,骨料厚實,毛發光亮,眼前這條白犬與自家小黑,則是截然相反的極端。
它體態修長,趴在那舔著爪子,整理毛發,流露出一種雍容華貴。
不過,實話實說,李追遠都覺得把自家小黑拿來與這位對比,有些過於侮辱這條白犬了。
趙毅目光直視這條白犬,胸前生死門縫本能地開始旋轉。
甫一接觸,趙毅的雙眸就泛起白色,他趕忙將生死門縫關閉,冷汗自額前流淌而下。
在剛剛,他正準備探查這條狗,可自己的意識,卻充斥進無數畫麵,曾發生過的和未曾發生過的,種種思緒,無比雜亂。
也就是他還能撐得住,換做其他人,剛剛那一刻,就已經失心瘋。
白犬繼續悠然地打理著自己的毛發,好像真的隻是一條狗正專心致誌做著自己的事。
李追遠繼續往前走。
少年眼眸也閃爍出白色。
無盡雜念,像是在洞察自己內心,瘋狂衝擊著自己的意識。
隻不過和趙毅不同的是,李追遠沒有選擇硬抗和消化,而是將這些雜念一股腦地都丟入自己意識深處的那座魚塘中。
“嘩啦啦……嘩啦啦……”
像是瀑布,從天而降,魚塘原本幼小的魚苗,麵對這等潑天富貴,激動地起舞。
白色附著了少年的眼,可少年仍在前進。
這時,白犬終於停下了爪頭的事。
它側過頭,看向不斷向自己走來的少年,本來平淡無奇的狗眸,漸顯玩味,像是看見了一件很有意思的寵物玩具。
它對著李追遠,抬起狗爪,與此同時,一條條黑色的鎖鏈出現,將其困鎖。
這不是李追遠的手筆,少年隻是前進,還什都沒做。
應該是這的環境,讓白犬受到製約,使其無法放肆。
主人在頭講話,狗不得入內,隻能在外頭看門。
李追遠繼續前進。
白犬雖然被壓製著,可狗爪,仍在繼續抬起,顯然,雖然有此地規則約束,可它依舊有能力,進行一次獨屬於看門狗的權力小任性。
趙毅已經恢複過來,默默跟在少年身後。
他的腿比李追遠長,但步子卻邁得很小,總之,緊緊將少年保護在身前。
每一腳落下時,都悄無聲息,像是點起了貓步。
趙少爺的左眼激動萬分,右眼忐忑無比。
他當然清楚,頭的存在是誰,也大概猜出了這條白犬的身份。
趙毅害怕,卻更期待。
白犬的爪子,終於指向了李追遠。
少年同樣抬起手,指向它。
酆都十二法旨———跪伏聽宣。
白犬身上的黑色鎖鏈瞬間加劇,它趴在了地上,狗嘴底部死死貼在了瓷磚麵上,動彈不得。
這一刻,它的眼眸不再有高高在上與戲謔,而是滿滿
的憤怒。
身為一條狗,但它現在卻覺得,自己被一個人,深深地冒犯了!
白鶴真君早上在鬼街建議過少年,可以開始布置陣法了,少年回應的是:這是豐都。
在這兒,也是同理。
那位來了。
那位來到這,可不是為了參觀招待所,是來找人的。
兩位“神仙”般的存在會麵,哪怕隻是意識上的接觸,也足以深刻改變周圍環境,甚至造就出一個獨屬於他們的結界。
白犬是仗著那位,在門口狐假虎威。
李追遠也是同理。
區別在於,白犬是坐騎,李追遠是傳承者,所以對各自背後靠山的力量借用程度有高低。
這一浪,李追遠選擇站在大帝這邊,就是因為他相信自己可以仗著這有實無名的傳承者身份,在豐都借到極大便利。
誠然,這一切便利都是來自於大帝的默許,至少,大帝不能反對,得讓少年來鑽這個漏洞。
如若大帝反對……那這遊戲就沒法玩了,李追遠也就沒有繼續站在大帝這邊的理由。
不同於趙毅是先得罪大帝再抱著賠罪的心思過來,李追遠認可的是,自己曾占了大帝很多便宜,那理應來還一部分責任。
你要是不要,那我……就不還了。
少年沒繞行,直接從白犬身上跨了過去。
白犬的身體在顫抖,嘴角的獠牙浮現,卻無可奈何。
而後,白犬的目光,落在了趙毅身上。
趙毅在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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