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轉瞬而過。
正月二十五,位於東城的東山書院,是左丘門庭的祖宅所在。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
廣闊巍峨,且處處充滿書香氣息的九進古宅,張燈結彩,紅綢高懸,一片喜慶祥和。
庭院中,左丘門庭的部分嫡係族人,及隱君召集而來的幫忙撐場麵的九黎族族人,皆身著華服,齊聚一堂,談笑風生。
隱君今夜的身份,乃是蒼黎部族家主——黎鬆穀。
盡管已經一切從簡,但仍熱鬧非凡,儀式繁瑣,十分正式。
左丘門庭以儒治家,將禮儀看得很重。
黎鬆穀準備了八十一抬的娉禮,上麵分別是九大部族的標牌,借此堂而皇之告訴天下人,這場訂婚,乃是九黎族和左丘門庭的聯姻。
“雪劍唐庭,送千年雪髓兩盒,前來拜賀。”
“應州完顏氏,送蠱王金玲一對。”
“雷霄宗,送東海珊瑚寶樹一株。”
“淩霄宮……送《大悲心經咒》道術一本!”
代表朝廷前來的,除了葛仙童等年輕一代的小輩,還有兩位年紀超過百歲的大內高手。
李唯一身穿白色錦袍,胸前繡織雲紋麒麟圖案,外穿同色的薄紗罩衫,與往日的簡素不同,竟也有了幾分清貴之感。
跟在他身旁的隱二十四和堯音,皆是純仙體,美貌絕頂,但卻被襯托得像兩個小丫鬟。
她們忙前忙後倒也沒有什怨言。
清楚這隻是一場作秀!
“唯一兄,這《大悲心經咒》,是我專門幫薑寧挑來送給你的。”葛仙童翩翩美少年,麵帶微笑,拱手上前。
身周場域力量強橫,眼神高深莫測,竟已是破境道種。
無形透露出來的氣息,猶如飛升至更高層麵。
武道修行,一境一天地,絕非妄言。
麵對齊霄時,李唯一自感有一戰之力,大境界的差距,沒有那不可觸摸。
但麵對如今的葛仙童,李唯一心中生出強烈的迫切感,“不進則退”四個字,在這一刻,深深寫進腦海。
沒有被對方道種境的場域壓住,李唯一神態從容:“別搗亂,我和薑大人早已劃清界限。你這般胡說八道,胡作非為,不怕我那未婚妻
找你打一架?”
葛仙童想到左丘紅婷眉心的那盞古燈,連忙收斂笑意:“誰敢在丘州州城搗亂?道術可不便宜,這《大悲心經咒》絕對價值連城。有時間和黎蛟來淩霄城,我做東!”
送走朝廷的人,唐晚秋迎上來。
看著葛仙童的背影,他先是恭賀了一番,繼而低聲道:“唯一兄,千萬別去淩霄城,小田令下無完人。”
與唐晚秋同行的,乃是一位俊美到極點的純仙體年輕公子。
李唯一看不清他五官,隻有一種“俊美”的感覺,身周霧蒙蒙的,猶如站在自己塑造出來的獨立時空。
那年輕公子沒有與小一輩交流的興趣,徑直走向隱君和左丘令,空間隨他移動而發生扭曲。
三人在交談什,外人無法聽見。
李唯一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場:“這位是?”
“家姐,唐晚洲。”唐晚秋道。
李唯一道:“好可怕的修為。”
唐晚秋露出驕傲得意的笑容:“我姐也就是年紀超過了三十,修為太高了一些,沒有趕上。她若參加潛龍燈會,雪劍唐庭絕不會敗,
鸞生麟幼難有什大作為。”
唐晚秋的天資,也就僅次於鸞生麟幼、葛仙童、左丘紅婷,他對其姐如此信心十足,可見那唐晚洲必是有真才實學。
李唯一記住了此人。
“北風不知春來晚,雪壓南境十四州。唐晚洲, 《甲子冊》上最年輕的一座高峰,不是長生,卻能打平長生,千年來的第一人了,的確令人生畏。李小子,我們也來討一杯喜酒喝!”
石六欲、石九齋、石十食、白淑等地狼王軍的人,齊齊前來。
…
“噹! ”
隨一聲清脆的鑼響,訂婚儀式正式開始。
左丘紅婷現身,不是男裝,也不是道袍。
第一次以女子的華麗裝束,出現在眾人麵前。
她穿緋色霓裳,長發綰成高高的發髻,插一支鑲嵌寶石的金步搖,纖腰曼妙,裙擺拖地,步步生蓮。
雖戴麵紗仍能看到若隱若現的絕世仙顏,眉若遠黛,眼似秋水。
左丘紅婷與李唯一一起,在許多雙目光注視下,行向庭院中心。
驚歎聲不絕!
很多人都沒有想到,左丘紅婷不僅有蓋世絕頂的修煉天資,美貌身姿更是豔壓天下。
“真羨慕啊,李小子一個泥腿子,一步步的,眼睜睜看著他名動天下,娶走左丘門庭的絕世貴女。真是比殺了我還難受!”石六欲一杯盡飲。
葛仙童長歎:“左丘紅婷比那晚更驚豔了,容顏完全不輸薑大人沒有什競爭力啊,難怪別人做了左丘門庭的女婿。”
>>章節報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