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後,淩霄生境周邊的逝靈超然,怕是都要躲到幽境深處去。特別是,占據昔日淩霄生境二百七十二州的逝靈強者。”
夏瑾發現了什,伸出手指,觸摸向地上的一滴金色血液:“霧天子流血了!虞道真和麒麟類果真厲害,年輕時,在各自的時代,都曾無敵。”
那些道種境的少年天子,隻是戰力可以比擬少年時期的武道天子。
想成為武道天子,還有無數難關要過。未來,必須時時刻刻領先同代人,每個境界都達至最強,不可有半分懈怠。
魔國太子和麒麟類數千年前,也是少年天子。
數千年修煉,戰勝和擊殺了不知多少位少年天子,才有今日的修為。他們距離真正的武道天子,也隻差一步而已。
罐師父將黃泥燈收起,塞進懷。
花妖王不敢拿的寶物,他敢。
驀地。
夏瑾玉臉微凝,感受到妖族天子的氣息,立即飛出地裂峽穀,落到火原的地麵,望向西方。
一聲嘹亮的鳳鳴,從無盡遙遠的地方傳來,極其悠揚。
哪怕她是花妖王,此刻也單膝跪地。
“怕什?我不信它敢闖淩霄生境,引來妖劫,人族的武道天子又沒有死絕。天子層麵,有天子層麵的規矩。”罐師父大大咧咧,渾然不畏。
他當然不畏。
以飛鳳的修為層次,根本不會在意他是否會敬畏。
但,妖族超然散沒有敬畏之心,又是另一種說法。
禪海觀霧傲然站在西境蒼原的上空,身周懸浮著四座仙門,是從魔國太子那奪取而來。
她臨空而立,金發如絲線一般飛舞,眼神淩厲,跨越遙遠虛空,與極西之地的飛鳳對視。
手中空冥劍,爆發出刺耳的劍鳴,以回應飛鳳。
劍鳴和鳳鳴,交織在一起,響徹西境大地。
“小章,淩霄生境就交給你們了!”
禪海觀霧眼神堅定,沒有被飛鳳的氣息嚇住,反而提劍,繼續向西,追殺重傷逃遁的麒麟類。
她十分清楚,既然選擇現身,就絕不能再待在淩霄生境。
因為那樣,飛鳳將有出手的理由。昔日的仇家,也會陸續找上門來。
與其將禍患引來淩霄生境,不如主動走出去,迎難而上,一步步打回天子境界。
而眼前的極西灰燼地域,將是擺在她麵前的第一道生死難關。要闖過去,要死,沒有第三條路。
三宮主和唐獅駝在追殺被禪海觀霧打爆祖田的魔國太子,後者傷勢嚴重,一路往北,直向亡者幽境中逃去。
“師父……”
三宮主嘴低聲念道,心情苦澀。
她怎會不明白,師尊的良苦用心。
師尊不去極西灰燼地域,直麵飛鳳之怒,那飛鳳之怒,就會降臨到淩霄生境每個人類頭上。
……
李唯一一路衝殺,不知奔行了多少千,才終於擺脫稻屍,進入沒有被陰屍種稻波及的州府。
不敢停留,總感覺危機隨時降臨。
體內法氣消耗嚴重,體力透支得厲害。
雲天仙原是一場沒有任何希望的惡戰,或許整個淩霄生境接下來會變成妖國,變成稻境,變成亡者幽境的一部分。
總之,就是沒有人類的生存空間。
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李唯一一邊急速趕路,一邊思考要不要回黎州。若整個淩霄生境都淪陷,黎州又怎可能幸免?
以楊神境和濰宗對九黎族的痛恨,肯定會趕盡殺絕。
“師父……師……父……”
後頸處,響起小女孩稚嫩的聲音,像夢中咿喃,繼而低聲哭泣起來。
李唯一大喜。
太好了,玉瑤子居然醒了過來。
禪海觀霧雖然拿到了她的兩顆彼岸天丹,但畢竟不是自己修煉出來,肯定無法融會貫通,爆發不出玉瑤子那樣的戰力。
東境氣候相對溫暖一點,有從東海吹來的暖流。
山嶽高大,植被茂密,哪怕是在冬季,也是一片蔥翠,不見冰雪。
山穀間,溪流畔。
李唯一解開披風,將玉瑤子放下來,讓她坐在溪水畔的巨石上,深思熟慮後,還是行了一禮:“大宮主,淩霄城形勢危急,是你師尊禪海觀霧讓我帶你離開,既然你醒了過來,我們得立即回去幫她。”
沒辦法不慎重。
誰知道玉瑤子恢複了多少?
萬一還被六念心神咒影響著,給他來一下小田令,哭都不知道找誰哭。
玉瑤子睡眼惺忪,一雙雪白的小手,戳著眼睛,哭得十分傷心,就像做了噩夢,尚未從夢境驚恐中走出的小女孩。
她扁著嘴巴,看著李唯一,哇的一聲哭出聲來:“師父,他們都欺負我,他們打我,打得可疼了……嗚嗚……”
李唯一眉頭皺起來,心中狐疑,細細回憶,從禪海觀霧手中接過來後,女孩就沒有離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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