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一在車內坐下後,打開柳田晨給的狼獨荒原三十六州各大勢力的分布圖,詳細記錄了十二座千萬勢力,兩大盜軍,三十六城城主府……以及,所有超然和大長生的信息,大小勢力傾軋角逐,混亂不堪。
他陷入長時間的思考。
狼獨荒原真的是最優選嗎?
李唯一不完全認同。
魔國的優勢太大,在那經營多年,勢力盤根錯節,很可能早就料到他們會做出這一選擇,已提前布好口袋。
且去到那,等於是依附於聖朝。還有多少獨立自主?
雙方是有共同的敵人不假,但李唯一始終覺得,過度依賴他人,一定會被利用,陷入身不由己的泥沼。
唯一讓李唯一心動的,乃是狼獨荒原地圖上,有一片關於地底禁區海洋的標注。
另有小標,凶蟲聚集。
……
千山財力雄厚,在二百北湖之畔擇一座望湖青山,修建長生樓,為放榜盛會的主場。
長生樓高九層,圓壁玉柱,琉璃映彩,氣勢恢宏,
層層懸掛的絳紗宮燈次第點亮,光華流瀉。整座山丘皆被照亮,映入湖水,蕩漾開一片綺麗輝煌。
山下的湖麵上,十張陣圖鋪開十座戰場。
每座戰場,皆長七,寬五,規矩儼然。
過去的三個月,這已爆發了數千場的長生境武修的戰鬥。隻不過,李唯一從來沒有來湊這份熱鬧而已。
哪怕數天前逍遙京爆發了宗人府大案,也絲毫不影響今夜的盛況。
北湖周邊所有建築,皆是明燈高掛,人滿為患,水泄不通。
李唯一施展了易容訣,與罐師父、寄春君下車步行。
沒辦法,他不敢露出真容。
因為,立於長生樓所在青山下的《長生地榜》玉碑上,第一個名字就是“李唯一”。
十座戰場,離岸邊最近的那一座,一直空置。戰場的陣法光紗上,反複投影著他和太歲地君交鋒的畫麵。
顯然,這座戰場是為《長生地榜》前十挑戰榜首所留。
唯有前十,有資格挑戰第一。
命數賭坊的賭局,李唯一《長生地榜》第一的位置,必須坐穩到淩晨才行。
若在此之前,他被擊敗,或者有武修的戰績表現超過了他,《長生地榜》會隨之變化。
“我要挑戰第三序列,排名第七百三十九位的南宮勤,憑什歲月古族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武修,排到了我前麵?”一位豹首畸人種武修,在地榜玉碑下沉聲說道。
負責戰台挑戰登記的老者,極不客氣道:“今夜的十座戰場,可不是誰想登上去都行。幾乎都是為第二序列和第一序列的武修準備,除非你能展現過人之處,挑戰排名遠高於你的長生人。”
……
此刻,湖麵上的九座戰場,皆在爆發長生人之間的挑戰。
法器碰撞,道術精妙。
李唯一眼睛一亮,在其中一座戰場上,看見左丘紅婷的縹緲動人的白衣道袍仙影。
很醒目。
她手持桃木法杖,整座戰場被桃花的花瓣雨籠罩,緋紅紛飛,如夢似幻。
看起來,在椿繭中閉關後,左丘紅婷的念力修為,已達到第四境,挑戰的是第二序列的一位純仙體強者。
《長生地榜》競爭激烈,能躋身第二序列兩百個席位的,幾乎都是第四境修為。
渡厄觀一眾年輕武修聚集在一起,為左丘紅婷助威。
唐晚秋站在其中,輕聲感慨:“左丘紅婷還真是厲害,修煉速度為何會如此之快?”
“她眉心那盞殘燈,很不簡單,走到我們前麵不奇怪。”蒼黎心態放得很平。
李唯一聽到他們的聲音,看向畢方棠和寄春君:“師父,師叔,你們先去東海閣吧我有一些私事,得先處理。”
“行,反正今夜北湖各大勢力強者聚集,不會有什危險。”
畢方棠和寄春君離開後,李唯一傳音進入唐晚秋耳中。
唐晚秋先是一怔,繼而又驚又喜,依言繞進一條較為僻靜的窄街。遠遠的,便看見一人靠牆而立,麵容身形有變,眼神氣質卻展露無遺,如暗夜明燈般卓爾不群。
“哎呀,還真是當今天下年輕一代的第一人找我。北境唐晚秋,給榜首南龍行禮了!”
唐晚秋作勢欲拜。
“你要是喜歡拜,最好行跪禮。”李唯一雙手抄在胸前,唇角微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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