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地交界,馬祿山坐在轎中,聽到外麵的廝殺,不由眼角流淌出兩行清淚,抓住中年書生的手。
“吳憂,你說我當初如果不招安,是不是這群兄弟就不會背叛?”
書生搖了搖頭:“如今天下大亂,除非是廢物,否則沒有人可以獨善其身。”
“以大哥你的人品、名聲,這些門閥怎可能會放過你,哪怕你拒絕,他們也會得不到就毀掉。”
“到時候在這些門閥世家的重金之下,這些已經有了二心,背叛的弟兄們,他們依然會為了金銀背叛,所以結局隻會更慘,甚至成為黃仙芝。”
說到這,吳憂輕輕抓住馬祿山滿是老繭的手:“大哥,而且這世上沒有如果,沒有人不想建功立業,就像你選擇追隨世子衛淵那樣,大丈夫難免妻不賢、子不孝、兄不義……就算你現在想要退出,重新落草為寇,兄弟們也不會答應的。”
馬祿山看向書生吳憂,輕聲道:“我要是真的重新去當山大王,你還會跟著我嗎?”
書生吳憂一愣,沒等他開口,馬祿山便笑道:“你猶豫了,我也知道答案了,怪不得黃仙芝最後不得不與朱思勃在玄武門互掏,因為他們兩個都被架在棚頂,後麵人山人海,想要下去也不可能,所以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上爬。”
“嚴家來了!"
馬祿山說到這,癱坐在轎中,沒有再說一句話。
“弟兄們,救咱們嚴家永遠最好的兄弟,馬祿山!”
就在馬家軍與山賊廝殺時,嚴家十萬援軍趕到,嚴廣祿扯著嗓子,運轉宗師修為的傑發出獅吼功。
“撤!”
隨著山賊見嚴家援軍趕到,迅速鳴金收兵撤退。
書生吳憂攙扶著馬祿山走下轎子,看著地上的屍體,馬祿山一把推開吳憂,跑到一名屍體旁,跪在地上,放聲痛哭起來。
“六子!”
“你他媽別死,給老子站起來啊六子!”
“二狗!你也站起來啊!"
“都他媽死了,兄弟啊!”
馬祿山跪在地上,仰天長嘯,哭得是聲淚俱下。
嚴廣祿看向身旁謀士:“怎樣?演的?"
謀士輕撫發白的胡須,微微搖頭:“不像是演的。”
一直跟在嚴廣祿身後的廣陵名醫許世安仔細看著馬祿山道:“陛下,他心脈受損了。”
“心脈受損?
許世安點頭道:“沒錯,就是心脈受損,大致就是一個人經曆了大悲,大的挫折,這個人的心脈就會受損……就像之前的陛下一樣,隻是至親至愛離去,才會出現的病症,所以這是演不出來的。”
“好一個心脈受損!”
想到嚴家九百多口人慘死,嚴廣祿深吸一口氣,看向馬祿山的眼神中,也有了幾分同病相憐的味道。
“馬賢弟不要悲傷,不要難過,逝者已安息,我們如今要做的隻有報仇,並且自己建功立業不能讓他們白死!”
嚴廣祿上前抱住馬祿山安慰:“賢弟啊,今後你我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他日老哥君臨天下,必許你齊肩異姓王,共享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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