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京城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館。
店內人聲嘈雜,南腔北調匯聚一堂,大多都是因神州擂而匯聚京城的江湖客。
“店小二!給灑家上二斤最烈的燒刀子,三斤上好的醬牛肉,動作快點兒!”
一個滿臉風塵、絡腮胡子的粗豪漢子拍著桌子喊道,聲音洪亮,正是呂存孝所扮。
“好!客官您稍坐,酒肉馬上就來!”
店小二麻利地應和著。
呂存孝與同樣做了易容打扮、顯得成熟幾分的尤坦然,坐在角落的桌子旁。
尤坦然雖然故作鎮定,但眼神中那抹焦灼卻難以完全掩蓋,壓低聲音,對呂存孝道。
“呂神捕,我現在焦急就像熱鍋上螞蟻,恨不得現在就飛去見我父親!絕不能讓他被朱思勃那個仇人蒙蔽、利用!”
呂存孝端起粗糙的酒碗,仰頭灌了一大口燒刀子,哈出一口酒氣,表情不動聲色,嘴唇微動,聲音細若蚊納:“稍安勿躁。你難道沒發現,從我們進城開始,就一直有尾巴跟著嗎?"
“什?“
尤坦然一驚,手下意識就摸向腰間的短刃,卻被呂存孝用眼神及時製止。
“莫慌,不一定是我們的身份暴露了。”
呂存孝放下酒碗,拿起筷子夾了塊牛肉,看似隨意地咀嚼著。
“眼下正是朱思勃與各方勢力頻繁接觸、談判的關鍵時期,他疑心極重,生怕出什變故。所以派出了大量的暗哨,對每一個新入京之人進行監視,我們這副生麵孔,被盯上很正常。”
“那.…那我們該怎辦?“
尤坦然強自鎮定下來,低聲問道。
“簡單。”
呂存孝淡定地道:“該吃吃,該喝喝,就像尋常來看熱鬧的江湖人一樣,喝酒吹牛,打聽擂台賽的趣聞。表現得越自然越好,相信最多跟蹤到下午,等他們確認我們沒什威脅,隻是普通江湖客,那些小尾巴自然就會撤尤坦然聞言,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學著呂存孝的樣子,大口喝酒,大塊吃肉,隻是那動作,終究還是帶著幾分刻意和僵硬,衷地低聲道:“呂神捕,你可真是我最好的老師,謝謝你!“
入夜,尤君集心事重重地從大當家的房間返回自己的客房。
窗外月色清冷,客棧四周,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些若有若無的監視目光,朱思勃的暗衛,像一張蛛網將這座客棧籠罩,時刻監視,恐生異變。
尤君集他心中充滿了憂慮,不僅僅是為了報仇大計,更是擔心他那僅存的兒子尤坦然,在他固有的印象,尤坦然就是個不學無術、隻知道吃喝嫖賭的紈子弟,行事莽撞,缺乏心機,真怕他來到京城後會不顧一切、冒冒失失地闖來找他,那樣無異於自投羅網,必然慘遭朱思勃麾下那些冷酷暗衛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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