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九河下梢天津衛,三道浮橋兩道關。
津門碼頭,海風獵獵,巨大的海船停泊在港口。
衛淵一身勁裝,立於船下,正向前來送行的眾人告別。
送行隊伍陣容鼎盛,不僅包括了衛家軍的所有高層將領,更有喬裝打扮、身著便衣的女帝南梔以及冷秋霜、宋清照幾女。
她們美眸含淚,強忍著離別的愁緒:“世兄!"
“衛郎!”
“衛淵哥...…“”
衛淵對幾女一一擁抱,隨後走到公孫瑾身前,輕拍其肩頭:“瑾,孫、陳兩家雖暫無力北犯,但不得不防,北地軍政,就有勞你多多費心,輔佐我家老登。”
公孫瑾表情眼熟,對衛淵拱手用腹語鄭重地道:“主公放心遠行,瑾必竭盡所能,輔佐衛公,穩定後方,絕不負主公所托!“
“好!”
衛淵滿意地點點頭,又看向須發皆白卻精神囊鑠的張太嶽:“老師,如今大魏境內,剛剛經曆了門閥割據亂鬥,如今是百廢待興,內政梳理,民生恢複,非您這位閣老主持不可。”
張太嶽捋須頷首,目光睿智:“世子放心,平天下,非老夫所長;但輔佐君王,治國安民,老夫自信尚可勝任。你隻管前去,後方之事,無需掛懷。”
衛淵一一囑咐完畢,目光投向人群最後方。
隻見衛伯約懷抱著一對粉雕玉琢、正嚶嚶哭泣的重孫兒重孫女,衛子池與衛子魚,故意板著臉,扭著頭不看這邊。
衛淵揚聲笑道:“老登!不過來跟你龜孫兒道個別嗎?是不是怕當著這多人麵掉眼淚,有損你鎮國戰神的威風?”
“我怕你奶奶的孫子!”
衛伯約頭也不回地罵了一句,聲音洪亮,卻將懷的孫兒孫女摟得更緊了些,終究是沒有上前。
衛淵笑了笑,不再多言,轉身揮手,毅然登船。
隨他同行的,糜天禾及其麾下三千毒士軍,一百零八名怒岔金剛、衛家軍中最精銳詭秘,衛伯約一手訓練出來的死士,天魔十八騎,以及抱著肘子,燒雞啃的江玉餌和羅天寶.……
這支隊伍的構成,是衛淵精挑細選的結果。
糜天禾與毒士軍,是執行陰損壞毒計,並且承擔背黑鍋的人選。
怒岔金剛與天魔十八騎,皆是死士,沒有獨立思想,絕對可靠,也不怕在他們麵前暴露,導致衛淵身敗名..
至於江玉餌和羅天寶,一個心思單純近乎癡傻,一個憨直魯莽不通世故,帶著他們,不必擔心計劃泄露。巨大的船帆緩緩升起,水手們費力地收緊錨鏈,輪船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駛離碼頭,破開波浪,向著東方那茫茫無際的大海深處而去,最終化作天際線上的一個小黑點,直至完全消失。
直到此時,送行的人群中,才響起低低的啜泣與悠長的歎息。
公孫瑾以腹語輕聲分析,打破了沉默:“此乃主公不得不為之使命,陳家封鎖蜀道山路,孫家掌控長江水路,我大魏若想主動出擊,無論攻蜀還是伐吳,皆麵臨天塹翻越蜀道,險峻難行,易守難攻,風險極大。”“或是橫渡運河,但衛家軍多北地兒郎,善於騎射,卻不習水戰,若貿然以己之短攻彼之長,無異於以卵擊石,葬身魚腹。”
喜順在一旁忽然靈光一閃,抖機靈道:“我有個主意!咱們為啥不把所有戰船都用大鐵鏈連起來,鋪上木板,變成一塊能在水上跑的超級大平地?這樣咱們的騎兵不就能在船上如履平地,直接衝過去砍殺那些江東鼠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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