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
向遠握拳輕咳一聲,讓蕭衍別睡了。
初來乍到的外地人能有什壞心眼,隻為嶽父大人趕緊振作起來,以飽滿的精神施展極限微操。
然後向遠就看到了蕭衍的操作。
蕭衍不慌不忙站起身,麵帶如沐春風,笑著看向兩位夫人:“你二人來的正是時候,向遠這孩子今日前來拜訪,我正要差人去請你們。”
一句話,就把注意力引到了向遠身上。
向遠:(一``一)
不是,你才是主角啊!
這一招禍水東引,效果確實不錯,程虞靈和陳巧風的視線立馬轉移到了向遠身上。
程虞靈和顏悅色,仗著和向遠熟識,上前拉住他的手腕:“你這孩子,來了也不說一聲,為娘命人備好了家宴,走,隨為娘回去。”
邊上,陳巧風笑著上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隻當沒聽見程虞靈的話,帶著一絲欣慰笑意:“令煙和為娘說了,今天詩會上和你聊了一天,那丫頭平時不愛說話,提到你的時候突然滔滔不絕,變得健談了起來。”
就關係親近而言,陳巧風遠不如程虞靈,這是她第一次和向遠說話,言語間帶著幾分自來熟的親切。
向遠心知,她是為了女兒,若非如此,好比其他幾位王妃,不可能也不會現身。
都不容易。
向遠左右看去,他和程虞靈更為親近,喚一聲娘親都不帶猶豫的,但陳巧風的麵子不能不給,否則實在太傷人了。
一時間,支支吾吾,不知該和誰說話。
蕭衍捋了捋修剪精致的胡須,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暗道一聲快哉。
臭小子,昭王府不是你想來,想來就能來的!
想看蕭某的笑話,先把你自己的屁股擦幹淨吧!
蕭衍見向遠左右為難,感覺這樂子不錯,但還遠遠不夠,微微一笑,指著石桌上的禮盒:“向遠從神都霸上樓帶來的禦茶,隻有天字一號房才有的特供,說是要送給嶽母。就一兩,少是少了些,他一片孝心,你們看著拿去分吧!”
風輕雲淡的一擊,氣氛為之一沉,當場陷向遠於不義之地。
向遠明顯能感覺到,程虞靈和陳巧風輕飄飄對視一眼,隱有火花迸射,接下來就該把他
放在火刑架上燒烤了。
旁邊是掌控火候,酌情撒孜然和辣椒麵的蕭衍!
豈能讓你這老登肆意妄為!
“你這孩子,還是這孝順,來就來唄,非要帶什禮物,下次別這客氣了,又不是外人。”
程虞靈和向遠更親,怕陳巧風不知道,如數家珍道:“為娘給你縫的衣服呢,今兒個怎沒穿上?還有你那結拜的兄長蕭何,說是遊曆天下,一點消息都沒有,他是令月的哥哥,還是你義兄,你若有空就去找找,看看他究竟死在哪棵樹下了。”
字很多,但沒有一個字是浪費的,陳巧風聽在耳邊,心頗不是滋味。
想到不善言談的女兒,她心頭苦悶,麵上強起笑容,又聊了些詩會上的事兒。
詞不多,且都頗為牽強,看得程虞靈忍俊不禁。
“哈哈哈——————”
向遠一聲大笑,掩住了程虞靈囂張的笑聲,指著桌上的禮盒道:“嶽父大人說笑了,這盒茶葉是送你的,我幾時說過要獻給嶽母,你一定是記錯了。”
說著,揮手又取了兩份禮盒。
“這才是小婿準備的禮物,神都禦茶,取自霸上樓,蕭氏宗師親手封裝,每盒五兩……”
向遠巴拉巴拉說著,跟打廣告一樣,程虞靈和陳巧風人手一份,不偏不倚,也別爭別搶。
蕭氏宗師親手封裝肯定是不可能的,原本也不是給兩位嶽母準備的,一份送給蕭令月,一份送給禪兒,因蕭衍的禍水東引,臨時改了詞。
效果還行,一看向遠如此懂事,陳巧風對其萬分滿意,這下真有幾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意思了。
相較之下,程虞靈就有些不爽了,埋怨向遠胳膊肘往外拐,在陌生人麵前落了她的麵子。
最不爽的是蕭衍,瞪著眼睛看向三份禮盒,兩大一小,顯得他很沒分量。
你小子不是說緊俏貨,隻弄到了一兩嗎,這一斤是從哪拿出來的?
別急,該我還手了!
向遠眯了眯眼睛:“嶽父大人,適才小婿有言,會在昭王府借宿三天,你說已有安排,讓小婿不必煩惱,自有一個兩不得罪的法子……”
向遠話到一半便停下,意思到位就行,再多,顯得刻意,仿佛他禍水東引。
瞬間,蕭衍頭大如鬥,見兩位夫人笑吟吟
看來,不慌不忙道:“你為我義子,自然是住在府外,這是昭王府的規矩,規矩不能亂,先河一開,後患無窮。”
“聽嶽父大人安排。”向遠點頭稱是。
程虞靈和陳巧風不這認為,你一言,我一語,表達了對女婿的歡喜,一個女婿半個兒,住在府外像什話,給了蕭衍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蕭衍再怎組織語言,也不可能把向遠劈成兩半,讓兩位夫人一人領走一份。
終究是沉浮渣海多年的老油條,又是一招屢試不爽的禍水東引,皺眉道:“向遠,這些天你一直住在驛館,聽神都那邊的風聲,你和那位北齊公主走得很近,這為父就必須說道說道了。”
計劃很好,但之前執行過,都不用向遠解釋,程虞靈站出來作證,不滿瞪了蕭衍一眼:“你以為誰都和你……我這孩子好得很,是那位北齊公主自討無趣,已經被我擋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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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沉默了,裁判和主辦方都是對麵的,這還怎玩。
向遠也沉默了,程虞靈這位貼身保鏢太不合格了,全程失聯,商清夢、蕭令煙、薑盈君一個都沒防住。
有這種臥底在身邊,蕭令月便如菜園子
的韭菜,一天比一天綠。
程虞靈不僅錯過了女兒的大敵,就連兩位師姐、自家師父都完美避開,沒護住蕭令月,更沒護住他,保鏢保了個寂寞。
這一局極限拉扯,蕭衍先天不足,起點就處於劣勢,不管他怎禍水東引,向遠一句話就能把矛頭重新指在他身上。
有時候,都不用向遠開口,裁判和主辦方自己就下場了。
聊著聊著,程虞靈話鋒一轉,突然提起了蕭令月的公主封號,眉宇之間滿是自得傲意,輕蔑瞪了陳巧風一眼。
蕭衍突然臉色大變,說忘了一件政務要事,必須和蕭潛相談。
一個轉身,被向遠拉住了手腕。
天生神力. JPG
陳巧風疑惑看著程虞靈,不明白這個腦子缺根筋的傻女人在驕傲什:“令月有公主封號,我女兒令煙也有,神都使者來了兩道旨,令煙為和煙公主,你不知道?”
"……"
程虞靈聞言一愣,她還真不知道,就連蕭令月被封公主,都是前幾天向遠告訴她的。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當天晚上蕭衍跪那解釋的時候,她提及此事,蕭衍從頭到尾都沒
說昭王府現在有兩個公主。
豈有此理,又是報喜不報憂這一套!
程虞靈怒視蕭衍,旁邊的陳巧風跟著加入氣氛中。
昭王府後院有條不成文的規矩,今天姓蕭的能騙我,明天就能騙你,別擱那傻樂了,趕緊過來搭把手。
在向遠期待的目光中,兩位嶽母也不爭女婿了,一左一右帶著蕭衍離去,說是公務要緊,先讓蕭衍把正事處理了。
向遠連連搖頭,感覺嶽父大人的手段不過如此,能穩住後院,全靠自己認慫。
兩位嶽母也是,說是為女兒來撐場麵,撐著撐著,就把女兒拋之腦後,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向遠分析此行所見所聞,得出結論,渣男若想腳踏幾隻船,理想型應是長得漂亮又不是很聰明的。
比如程虞靈,再比如陳巧風。
向遠想了想自己身邊,感覺不是很好,禪兒太聰明了,智商明顯高出一截。
四下無人,向遠正閑著,身後又有腳步聲襲來。
回望,來者是蕭令煙。
麵上薄施脂粉,淡掃蛾眉,唇點朱砂,衣
裙明豔,暗香浮動,發間簪一支鳳紋步搖釵,鳳口銜珠,隨著步伐輕輕晃動。
這是有備而來啊!
向遠恍然大悟,陳巧風是走了,但還有後手。
隻能說,程虞靈發揮穩定,依舊是誰都沒防住。
蕭令煙款款而來,夕陽餘暉下,衣衫流轉細碎金光,停步向遠身邊,微微點頭。
“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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