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全部落下。
白府各個路口,屋簷下,都掛起了的燈籠。
夜風吹過,晃晃悠悠。
畫兒拎著燈籠,走在前麵。
昏黃的光線,以及如霜的月光,照亮了前麵的小路。
白青桐蹙眉沉思,跟在後麵。
一主一仆,並未回到自家小院,而是來到前麵的廳堂。
堂中,光線明亮,暖爐燃燒。
白銘夫婦和白大小姐,此時正在這說著話。
當白青桐進屋時,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白青桐低下頭,低聲開口道:“爹爹,娘親,我相信姐夫……他不會離開我們白家的。”
屋沉默了一下。
楚美香看著她道:“剛剛聽素貞說,他已經承認,他想要娶你了?”
白青桐臉上露出了兩抹紅暈,道:“姐夫是這樣說了,可是我覺得,他隻是覺得對不起我,想要對我負責,並不是真的想娶我。”
楚美香皺起眉頭道:“有區別嗎?”
“當然有。”
白青桐咬了咬嘴唇,態度堅決地道:“娘親,我不要這樣。我們不能這樣逼迫姐夫,我也不會答應的。”
這時,白銘沉聲開口道:“事已至此,還有什可猶豫的?這件事已經傳出府了,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你除了嫁給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隨即又沉聲道:“青桐,你得為整個家族考慮。他既然主動提出,讓袂雪休了他,顯然是已經有了去意,這個時候了,就隻能靠你了。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他對我白家的重要性,特別是在這個時候。”說到此,他不禁長歎一聲,道:“如今各國都陷入混亂,連大炎都岌岌可危,隻有我們大梁還保存著實力,各方勢力都爭相拉攏。宮那位,如今手握大權,已經成勢,朝臣都看的明白,但都不敢說話,顯然都已臣服……”
“雖然我們白家,也表現出臣服,但那位顯然還有懷疑。畢竟你兄長,如今還在玉京,為大炎效力。”“看看其他家族,破亡的破亡,覆滅的覆滅,曾經的四大家族,也就隻剩下我們白家…”
“我白家的生死存亡,都在那位的一念之間,而現在,他是唯一可以保住我們白家的人……”白青桐低著頭,默默地聽著。
待他說完,楚美香又苦笑一聲道:“青桐,你以為娘親早上的昏迷是裝的?娘親是真不知道,你與他都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一夜未歸,早上竟然從他的床底爬出來,還有那多人看著……當時娘親是真的憤怒,羞愧,震驚……”
“他區區一個贅婿,當初若不是我們白家……算了,現在娘親可不敢這樣說他……”
“今日我與你爹爹商量了很久,覺得此事既然木已成舟,那就順其自然吧。反正,都是自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剛好,你也不用嫁到別人家了,這樣挺好……”
“至於府中人的議論,外麵人的笑話,我們就當沒有聽見。”
白銘冷哼一聲道:“笑話什?姐妹共嫁一夫的事情,哪沒有?隻要那小子以後有了實力,誰還敢再說三道四?”
楚美香突然看著他道:“老爺,當初我妹妹來府中住下的時候,您是不是也.……”
“說正事!”
白銘突然瞪了她一眼。
這時,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白大小姐,忽然開口道:“你們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
三人的目光都疑惑地看向她。
“哪自作多情了?”
楚美香問道。
白袂雪麵無表情地道:“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要娶兩姐妹。”
屋突然安靜了一下。
楚美香道:“那小子是不好意思說,也不好意思答應。他是讀書人,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他是贅婿,知道當初是我們白家庇護了他,保護了他和他的姐姐姐夫,所以不敢獅子大張口。讀書人嘛,都要守君子之禮,區區一個贅婿,娶了姐姐,又娶妹妹,而且妹妹還是他偷偷勾搭過去的,說出去不太好。”白青桐在一旁紅著臉,弱弱地道:“娘親,姐夫沒有偷偷勾搭我…”
楚美香一瞪眼:“那是你偷偷勾搭他的了?”
白青桐道:“我也沒有……”
這時,白大小姐則冷冷地道:“看來是互相偷偷勾搭的。”
“姐姐·……”
“好了,說正事。”
白銘打斷了她們的話,道:“袂雪,你娘親說的不錯,那小子應該是故意在裝模作樣,扭捏作態,實則心早已樂開了花。我們隻管給他準備婚事就是了,如今都到了這個份上,他也沒有拒絕的權利。”楚美香道:“待會兒我去肅國府,找他姐姐和姐夫說說話。”
白銘點了點頭,道:“是該去找他們說說話。長姐為母,他姐姐和姐夫,可是把他從小養到大的,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也不好出麵去說,他姐姐和姐夫,是最合適的人選。”
這時,白大小姐突然開口:“你們就不問我願不願意?”
三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了她。
楚美香這才問道:“素貞,你願意嗎?你願意與你妹妹一起伺候……一起讓那小子伺候你們嗎?”“不願意。”
白大小姐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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