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西斜。
白府中,白家人都在焦急地等待著。
“老爺,夫人,姑爺還未出宮。”
每隔半個時辰,便會有下人回來稟報,隻要洛子君一出宮,這就會得到消息。
自從洛子君進宮後,白家人都很忐忑。
畢競白家發生了那樣的醜事。
洛子君身為皇後的幕僚,責任重大,又是這種關鍵時刻,文武百官都在看著,王後若是動怒,後果不堪設想。
又等了半個時辰,直到太陽落山。
白青桐終於忍不住,自告奮勇道:“爹爹,我去宮看看。”
白銘臉色一沉,訓斥道:“你去做什?還嫌不夠丟人?”
白青桐眼圈一紅,撅起小嘴,滿臉委屈。
楚美香在一旁勸道:“青桐,別著急,咱們再等等。他若無事,自會回來,他若有事,你即便去了,也沒什用,反而事情可能會更糟糕。”
屋外,夜幕低垂。
仆人們點燃了燈籠,整座府邸,噤若寒蟬。
又過了大概半個時辰。
當夜色籠罩住整座臨安城時,宮終於傳來了消息。
王後的貼身侍衛紅凝,帶來了王後的旨意:“邊關有要事需要商量,洛卿今晚將會留在宮中,與本宮徹夜長談,商量對策。明日一早,本宮自會派人送回。”
白家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待宮來人離開後,楚美香笑道:“看到沒,我就說你們不用擔心,那小子如今正受王後娘娘寵愛,一點家事而已,娘娘豈會怪罪。”
白青桐卻是微微蹙眉,低聲嘟嚷:“什要事,需要徹夜長談,而且還是孤男真女……”
白銘聞言臉色一變,立刻訓斥道:“青桐,不可胡說!”
隨即又嚴厲道:“如今我大梁正是生死存亡之刻,王後一人肩負著整個大梁的安危,既有用得著子君的地方,子君定當殫精竭慮,以命報效!那可是王後娘娘,君臣有別,你怎敢胡思亂想?”
白青桐撅了撅嘴,隻得弱弱地:“爹爹,我錯…”
白銘冷哼一聲道:“你現在的眼,除了那小子,就沒有別人了?連王後娘娘都敢懷疑,以後那還得了?他若真娶了你,外麵還有那多女人,你怎辦?天天跟他鬧,天天出去跟別人吵架?”白青桐頓時臉頰一紅,道:“爹爹,他……他也沒說要娶我……”
楚美香知曉她心意,笑道:“別急,等他明日回來,他姐姐姐夫自會去找他的。”
白青桐道:“爹爹,娘親,我們還是先把姐姐找回來吧。”
楚美香不禁歎了一口氣道:“城城外都找個…”
她突然又道:“你姐姐不是也給子君留了一封信嗎?你看過沒?上麵是否寫了她要去哪?”白青桐道:“姐夫不給我看……”
白銘麵露思索之色,沉聲道:“你姐姐一個人,不可能就這無聲無息消失,隻怕,另有高人相助。”頓了頓,他又道:“青桐,明日等子君回來,你再去問問。若是他知道,也不用告訴我們具體地方,隻需告訴我們袂雪是否安全。”
“我……”
這一夜,白府某間廂房,燈光徹夜未熄。
三更時分,天上忽地下起了小雨。
夜風嗚嗚咽咽,掛在門口的兩隻燈籠,伴隨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晃晃蕩蕩,不斷撞擊著門扉。“眶當…………”
持續不懈,響了一夜。
翌日,天還未亮,庭院中濕漉漉的,竟然滿園雪白。
“吱呀………”
一夜未睡的白青桐,推開了窗戶,發現外麵已經下雪。
這應該是新年之前的最後一場雪了吧。
看著滿院雪白,她心頭暗暗擔憂,不知道姐夫有沒有穿上厚衣服,會不會冷,不知道姐姐去了哪,會不會受凍。
東方的天際已經泛白,光線依舊昏暗。
宮中,晨鍾忽地響起。
聽到鍾聲的大臣們,立刻起床洗漱,準備上朝了。
雖然梁王已經不在,但每日早朝,並未停歇。
如今王後理政,早無任何異議,每日按時早朝,從未缺席。
不過今日,當眾大臣坐著轎子,穿過護城河上的石橋,來到皇宮最外圍的城門處時,有太監在門外尖聲道:“今日娘娘鳳體欠安,休息一日,諸位大人請回。”
眾大臣都聚集在門口,關切詢問王後娘娘的身體。
太監耐心解釋:“娘娘偶然風寒,休息一日便好了,諸位大人不用擔心。”
眾人這才陸續散去。
與此同時。
瑤華宮,某間書房,紅燭燃燒,香煙嫋嫋。
燃燒的暖爐中,不斷散發著熱氣,溫暖著整個屋子。
屋,珠簾遮掩,床邊的絨毯上,淩亂地丟著幾件褻衣,羅襪,肚兜,頭飾……
床上,簾帳遮掩,朦朦朧朧。
一頭柔軟烏黑的長發,如黑色的綢緞般,從簾帳下的縫隙傾瀉而出,垂落在了床沿,晃晃悠悠,仿佛風中波浪。
直到窗外出現光亮,一切方風平浪靜。
等到朝陽冉冉升起,整座宮殿都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時,洛子君方拖著疲憊的身子,神情恍惚地從瑤華宮出來。
早有精美馬車,在門口等待。
上了馬車,一路緩慢行駛,向著皇宮外駛去。
“洛卿昨晚表現很好,本宮甚是滿意……等過了今日,明日再來,本宮就告訴你該如何去女兒.……”“本宮有說過今日就告訴你嗎?抱歉,本宮忘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