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遇刺,幸而長威伯及時出現,否則南京將會迎來一位父親的怒火。
五位尚書聚在一起商議。
“這事兒長威伯應當是收到了消息,否則不會恰好出現。”
“不過此事咱們難辭其咎。”
“要在京師怒火將臨之前把凶手抓到。”
“刑部,該是你等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我刑部獨木難支!”
“兵部呢?”
“這事人兒……”林誌安低聲道:“長威伯既然能提早得了消息,凶手怕是也難逃他的法眼。”尼瑪!
你這不是甩鍋嗎?
你林誌安往日迎奉長威伯宛若門下走狗,今日怎地學會了甩鍋?!
幾個尚書相對一視,突然發現不對。
張泉冷笑道:“林尚書這是想讓長威伯主持此事之意?”
“正是。”林誌安淡淡的道:“諸位還看不出來嗎?景王一直在京師宮中,在外並無仇家對頭。刺殺他有何用?”
“牽累長威伯與新政!”
大夥兒都是老狐狸,一眼就看穿了背後那人的用意。
“長威伯乃是景王的表叔和先生,此刻看似平靜,老夫敢打賭,內定然怒不可遏。咱們那點手段,難道還能比長威伯厲害?”
眾人搖頭,林誌安說:“既然如此,何不如聽從長威伯調派。”
這狗曰的!
一記馬屁拐了十八道彎,這才拍了出來。
“高!”
“極妙!”
“附議!”
林誌安隨即代表眾人去表態,“南京城中六部,盡數聽從長威伯吩咐。”
這頭,低的越發的順暢了。
汪岩此刻後怕不已,正在咒罵背後指使者,見狀不禁冷笑,“難道什事兒都要麻煩長威伯不成?”這貨果然是“爽直’,隻是這般得罪人的性子,當年是如何在宮中混到高位的……蔣慶之很是好奇。五部尚書的姿態讓蔣慶之頗為滿意,“刑部勘察。”
“禮部那邊……從士林中打探消息。”
禮部尚書被蔣慶之拿下了,林誌安代表,“是。”
“其他人,各自行動起來。兵部!”
“長威伯吩咐。”林誌安此刻宛若蔣係大將,態度恭謹之極。
“盯著南京各衛所,但凡有異動,馬上稟告。”蔣慶之冷冷的道:“本伯想看看那些人的膽子有多大。最好來一場謀反,讓本伯麾下那些新卒兒郎也見見血!”
北征之戰中虎賁左衛損失了不少人,回京就從各處精挑細選了一番,但新補充的人還得要經曆廝殺才能成熟。
也就是得見血,得經曆陣仗。
林子安眸子一縮,旋即興奮的道:“本官願為先鋒。”
“不是咱說你林尚書。”汪岩看來和徐渭有一個共同之處,那便是擁有一條毒舌,“你且低頭看看,對,看看你那大肚腩,先鋒大將挺著個大肚腩去廝殺…”
汪岩拱手,“咱每日聞雞起舞,但凡有事兒,長威伯隻管說,咱好歹也能殺敵不是。”
這些人的表態中都隱著一個意思:得知景王遇刺,咱們惶然不安,恨不能持刀剁了背後那人。蔣慶之知曉,這些人希望自己能把這些姿態傳遞給道爺。
“這事兒本伯回頭就稟告陛下!”
眾人心中一鬆,交換個眼色後,林誌安再度成為代表,“不知伯爺從何處知曉刺客要對景王殿下出手?”
若那人知情,這個案子不難破。
蔣慶之吸了口藥煙,“你等以為是錦衣衛或是東廠?”
林誌安詫異,“不是他們?”
蔣慶之搖頭。
隨即南京城中就多了許多軍士,刑部的好手封鎖了刺殺現場,瘋狂查探線索。
五部尚書一起發話,這事兒查出來重賞。誰若是偷奸耍滑,什麵子都顧不得了,嚴懲不貸!蔣慶之和景王回到了駐地,陳錚正在院子來回轉圈,見到他們回來,這才鬆了口氣,“老夫得知刺殺之事心急如焚,那些蠢貨……哎!”
陳錚人老成精,就這一會兒功夫,就揣摩出了背後那人的大致身份。
“這不是壞事。”蔣慶之說。
陳錚苦笑,“長威伯一直在尋出手的由頭,那些蠢貨主動鬆上門來……果真是該死!”
誰說不是呢?
景王說:“此刻我才知曉何為喪心病狂。”
這位皇子在經曆了生死大變之後,眼神變得讓陳錚有些陌生。
狠辣中帶著陰鬱。
顯然是被徹底激怒了。
陳錚歎息一聲,就在先前有人求見,是和他當年有些交情的一位南京名士。陳錚托詞不出。他知曉那人的來意,不外乎便是聽聞了此事後,想來試探自己的口風。
刺殺失手後,那些人,慌了!
慌得一批!
蔣慶之去了後院。
一個女子正在等候。
花顏正和女子說話,見蔣慶之回來了,便不忿的道:“伯爺,秦淮河那些老鴇真是可惡……”蔣慶之擺擺手,“你便是尚玉?”
女子抬頭,一張憔悴的臉上寫滿了敬畏。“是。”
就在早些時候,有人丟了一張紙條進駐地。門子拿到了,給了隨行文官,一看,競然寫了有人準備今日刺殺景王。
蔣慶之在半路聞訊,隨即去追趕景王,這才避免了一出悲劇。
“說說吧!”蔣慶之溫和道,“對了,吃了嗎?”
尚玉點頭又搖頭,蔣慶之笑道:“皇帝還不差餓兵,來人,給她弄些吃的,軟和些的。”
“多謝伯爺。”尚玉沒想到這位權臣竟然如此溫和,她看著蔣慶之,有些失神的道:“真像……”“像什?”花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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