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盡數集結於商船之上,蔣慶之令火槍兵登船攻擊。
景王請纓。
林夕勸道:“殿下乃千金之軀,刀槍無...….”
陳錚也說道:“殿下還是觀戰為好。”
年輕人喜歡廝殺是常事兒,但陳錚卻聯想到了裕王參加北征的事兒,覺得景王是想和兄長較勁。你去北方殺敵,我難道就不能在南方浴血?
道爺不立太子讓外界多了許多遐思,陳錚自然也不能免俗。
此次帶著景王南下,一路上陳錚先是用教授景王來拉近彼此距離,可一開口,景王就有無數道理等著他。你要說那是歪理吧!
可每句話都有出處,而且有理有據。
你要說不是歪理吧!
那些觀點和當下主流看法有很大出入。
陳錚知曉,那是蔣慶之的影響力在作祟。
他不死心,可多番試探後發現,這位景王聰明的嚇人,讓他想到了當年興王府的那位少年弟子。你想糊弄他,反過來便會被他糊弄。
不愧是道爺寵愛的幼子,就這份聰明勁兒,在陳錚看來就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景王看著表叔,“表&叔...….”
景王若是出事兒,周望也逃不了,所以他也勸道:“殿下,這海上廝殺比之陸上更為凶險,一不小心便會墜入海中,若是船隻起火,逃都沒地兒逃。”
景王壓根不搭理他,隻是看著蔣慶之。
他懶洋洋的,仿佛什都無法令他打起精神來。
蔣慶之溫言道:“想通了?”
景王搖頭,“沒。”
“那就去清醒一番。"蔣慶之點頭,“去吧!”
小船放下,景王帶著步卒順著梯子有些笨拙的爬下去。
“長威伯!"陳錚低聲道:“這是皇子!”
若是出了個意外,咱們誰都擔不起!
蔣慶之淡淡的道:“本伯擔之。”
周望鬆了口氣,陳錚靠近蔣慶之,低聲道:“長威伯可是對景王另有打算?”
“並無。"蔣慶之擺擺手,孫不同帶著兩個護衛跟了上去。
“那讓景王赴險是不是不妥?周望乃是嚴黨中人,隨後一封書信,京師馬上就會輿論大嘩。說你長威伯放任,不,是故意讓景王去赴險,目的自然不純。"老頭兒對蔣慶之說這番話,堪稱是掏心掏肺了。“為裕王鋪路?"蔣慶之輕蔑的道:“小人長戚戚罷了。”
“哎!"陳錚歎息,“也不知陛下在想什。”
蔣慶之默然。
景王帶著步卒登船,隨即十餘小船開始接近商船。
“殿下。"陳堡親自帶隊攻擊,他請示道:“可要攻擊?”
倭寇的弓箭手在甲板上張弓搭箭,正等著他們接近。
“開始吧!"景王摸摸腰間長刀的刀柄,想到自己年少時表叔曾說過的一個故事。那是個混什……混江湖的故事,雙方一言不合就拔刀砍人,很是熱血和快意恩仇,讓彼時的景王聽了後熱血沸騰,恨不能尋個好兄弟一起並肩去搶地盤。
他很突兀的想到了這個故事,猛地拔刀,刀指商船,學著當時表叔講到雙方準備開幹的那句話:“搞他!”
“齊射!”
砰砰砰砰砰砰!
那些弓箭手就像是中箭的鳥兒,一頭從船上栽倒下來。
“齊射!”
砰砰砰砰砰砰!
第二輪齊射後,甲板上的倭寇倒下大半。
剩下的都傻眼了。
“這是…鐵炮!"軍師驚呼。
倭國在得到葡萄牙人的火器後,迅速開始仿製。不得不說,東方人在仿製這一塊真是有天賦,很快就弄出了火銃。因沒見過世麵,在見識了火繩槍的威力後,取名為鐵炮。
景王喊道:登船!
小船靠近商船,景王競然第一個登船。
“趕緊跟上。"孫不同喊道。
他仰頭看到景王登船後,一個倭寇嘶吼著撲過來,心中大急。
景王舉刀格擋,兩刀接觸,他隻覺得一股子巨大的力量湧來,長刀被蕩開,中門暴露。
倭寇獰笑著,順勢揮刀。
一般新卒在這等時候十之八九都懵逼了,也就是進入了一種大腦停止思維的狀態,整個人渾渾噩噩的等死。
景王飛快的低頭,看出他是新卒的倭寇一刀落空,不禁楞了一下。
就這一下,給了景王反擊的機會。
他胡亂一刀劈去,一點兒章法都沒有。
可許多時候,咋說的…亂拳打倒老師傅。
按理他應當一刀斜號..…長刀被蕩開,落下正好是這個角度,都不用重新調整出刀的姿勢,多省心。倭寇也以為如此,所以極力把身體側彎,按照他豐富的廝殺經驗來推算,對麵的錦袍男子這一刀多半會擦著自己的身側而過。
隨後他的反擊將會結束這次廝殺。
對付新卒,他有這個自信。
可錦袍男的長刀卻在半途變換了角度。
倭寇瞪大眼睛,他發誓,自己看到錦袍男的長刀失控了。
這是新手常犯的錯誤握不穩刀,或是身體姿態控製不穩。
可特喵的!
這一刀角度一變,竟然變成了攔腰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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