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國這些年一直是帝王加上幕府的權力構架。
這個構架很脆弱,但還是平穩的運轉了一陣子。
當足利幕府漸漸衰微,無法掌控大局時,戰國時代就開始了。
所謂戰國時代,簡而言之,就是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上麵沒有了權威,下麵就亂作一團。各路野心家粉墨登場,你攻打我,我攻打你。
當然,大部分時間都是菜鳥互啄,數十人,最多百餘人的爭鬥,在倭國便是一場戰役。
換做是在大明,這等規模的廝殺隻會有一個評價和定義。
械鬥!
兩個村子械鬥的規模甚至都比倭國*兩國*征戰的規模還大。
足利幕府當下的處境很艱難,比之當年的周天子還難。早已失去了威望的征夷大將軍為了躲避戰火而四處躲藏,今日在這地兒,明日逃到了別的地方。
這樣的征夷大將軍,誰會信服?
足利,這個姓氏讓蔣慶之心中一震。
倭寇女子地位低下,擁有正式名字的倭女身份都不會低。
商人正在和陳堡交涉,“在下知曉倭寇許多事兒,另外,這少女乃是貴女,貴不可言,她隻信賴在下。”陳堡不置可否,商人察言觀色,便說:“在下出海前聽聞長威伯南下,開海禁,出海貿易……得先清洗倭寇和海賊吧!
倭寇來自於倭國,今日清洗了,明日依舊死灰複燃,要想一勞永逸,唯有從倭國內部去尋找解決之法。”“你說的解決之法是什?"陳堡問道,嘴角微微翹起,像是在嘲諷,更像是貓戲老鼠。
“那個少女。"商人知曉自己這等走私商人被官兵抓住的後果,所以不遺餘力的推銷著自己對當下大局的作用,“隻要那個貴女願意開口,倭寇至少三成會選擇低頭。
“為何?"陳堡有些好奇。
“倭寇大多的在國中混不下去的失敗者,無家可歸,若是那少女願意開口,讓他們得以回歸家鄉,在下敢打賭,倭寇內部便會紛亂。到時候水師順勢一·擊.……大功唾手可得。”
“不戰而屈人之兵,此上上也!"商人微笑道:“在下獻醜了。”
這廝是在賣弄兵法?陳堡笑了笑,“你是說,那個少女隻聽你的?”
“是。"商人矜持的道。
“你是足利家族的人?"那邊,蔣慶之淡淡問道。
少女點頭。
“那,你來海上作甚?"蔣慶之想到當下的倭國局勢,心中一動。
要想說服朝中群臣讚同攻打倭國,利益必不可少,蔣慶之為此準備了石見銀山這個重磅籌碼。但石見銀山誰見過?
誰能證明?
蔣慶之正在頭痛這事兒,看到少女後,心想這不就是證人嗎?
征夷大將軍乃是倭國的實際掌控者,攝政王。他的女………不對,看年紀應當是妹妹。征夷大將軍的妹妹開口說那座銀山確實存在。
那,缺錢缺的屁股冒煙的廟堂群臣會如何選擇?
但這不夠,對於儒家掌控的大明來說,征伐一國必須要有高大上的理由。
也就是說,沒有值得出手的理由,哪怕那有金山銀山,他們依舊*不屑一顧’
明明心心動的要死,卻裝作老子是君子,君子不言利的尿性,一臉矜持。
這等撒比蔣慶之歎息,“起來。”
少女緩緩起身,低著頭,那眼睫毛不停眨動著,偶爾會猛地抬頭偷瞥蔣慶之一眼。蔣慶之正盯著她,少女頓時羞紅了臉蛋,飛快低頭,身體輕輕顫栗著。
就像是風中的一隻小鳥兒。
這個少女若是能調,...呸!這詞不對。
蔣慶之暗自鄙夷自己。
這個少女若是能忽悠好了,當蔣慶之準備好了對出征倭國後,便能利用一番。
比如說朝臣反對,說師出無名,不是正義之師。
蔣慶之在朝中招個手,少女上前,楚楚可憐的道:“我國如今混亂不堪,帝王淪為傀儡,帝王委任的征夷大將軍被四處驅逐。奴此次前來大明,便是奉命求援...懇請大明出兵,為我國做主,撥亂反正。看,頃刻間借口不就有了?
這不是入侵,而是正義之師去主持正義。
儒家最喜的不就是這個調調兒嗎?
隻不過他們喜歡用嘴,而漢唐喜歡用刀子。
少女覺得這位年輕權臣很是威嚴,隻是看自己一眼,就渾身發熱。
她想到了兄長足利義輝,當下的征夷大將軍。這位大將軍的號令無人遵從,周邊都是虎視眈眈的亂臣賊子,雖然不會公然攻打幕府,但想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勢力卻不少。
若是能控製住足利義輝,以征夷大將軍的名義發號施..…嘖嘖!中原那邊的曹阿瞞不就是這做的嗎?
最終曹氏成功篡奪了大漢江山,若非司馬氏作祟,興許曹魏又是一個數百年王朝。
有人開始試探,令使者來拜見足利義輝,提出了聯姻的請求。
臣願迎娶大將軍之妹。
足利美子長得美,加之身份尊貴,乃是正室所出,一旦迎娶了她,便成了幕府的外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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