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蔣慶之和王以旅正在商議征倭事宜。
“若是大軍一股腦兒登陸,可會促成那些藩鎮聯手?"王以旅問。
蔣慶之看著地圖,嫌棄的道:“你這地圖錯謬頗多。”
“那誰的少?"王以旅自然不服氣。
“回頭我讓那兩個倭女弄一份,不需太細致,把她們知曉的大小勢力列出來。”
“也是個法子。"王以族幹咳一聲,“長威伯還沒說登陸後的事兒。”
“你擔心藩鎮聯手,我卻巴不得。”
蔣慶之指著那一溜小島,說:“若是按部就班一路打過去,那些勢大.………這說吧!在大明村子大小的也能自稱大名。”
“村子大小?”
“嗯!"蔣慶之說:“與其一路清剿過去,不如逼迫他們聯手。”
“是了,那些勢力看似不大,若是不清剿幹淨,對糧道的威脅不小。"王以旅點頭,“果然還是長威伯看得遠。
“老王,少拍馬屁。此次征伐倭國,是大明對外第一戰,隻許勝,不許敗。水師將會是重中之重。兵部曆來輕視水師,此次該彌補的就得彌補,招募人手,抓緊操練。等明年出海時,我要看到一支海上勁旅,否則唯你是問。”
王以旅一改輕鬆模樣,肅然道:“領命!”
蔣慶之倒是一怔,“怎地這般嚴肅?”
王以旅說:“長威伯不知自己的威嚴令人心折嗎?”
這馬尼民…….蔣慶之指指他,起身走了。
出了兵部,蔣慶之看看隨行護衛,最終還是問了波爾,“我看著很是威嚴嗎?”
波爾點頭,“伯爺有時候隻是平靜的看著小人,小人心中就不由自主的生出敬畏心來。”
蔣慶之莞爾,覺得這是權力的光環在作祟。
“長威伯!”
一個內侍急匆匆過來,“咱尋了您許久,總算是找到了。”
“何事?”蔣慶之問。
“娘娘要見您。”
如今京師蔣慶之最不想見到的人便是盧靖妃。
瞬間,蔣慶之頭皮發麻。
“陛下那.……”
“娘娘已經報備過了。"仿佛知曉蔣慶之在想什,內侍笑嘻嘻的道:“娘娘說了,不是初一便是十五,長威伯難道還能一輩子不進宮?”
走在後宮中,蔣慶之總是有種違和感。
這是女人的世界,唯一的男人便是他。
至於道爺,一年到頭來後宮的次數屈指可數。
當一個嬪妃看到蔣慶之時,眼中迸發出的異彩讓蔣巨子覺得自己就是一頭肥豬。
娘的!
宮中女人都是這般寂寞嗎?
道爺,你在造孽啊!
見到盧靖妃時,她正在翻看賬本,沒抬頭說:“坐。”
蔣慶之坐下,陳燕奉茶,輕聲道:“伯爺許久未來了。
這語氣怎不對呢?
蔣慶之淡淡的點頭,喝了口茶水,竟然是道爺那都沒有的。
他想到了盧氏,盧偉國舅美夢破滅,不知如何恨自己這個*罪魁禍首’
“宮中開銷越來越少了。"盧靖妃抬頭,反手揉揉脖頸,“大軍出征,錢糧第一。宮中能做的不多,便節省些錢糧,聊勝於無吧!
蔣慶之說:“娘娘深明大義。”
盧靖妃笑了笑,“我再深明大義,也沒有長威伯大義滅親厲害吧!”
蔣慶之一笑,“娘娘這話我卻不懂。”
“兩個皇子的冠禮從三月拖到了九月,我不知陛下在等什,後來恍然大悟,原來是等老四。朱老四跟著蔣慶之南下,若是裕王單獨行冠禮,那朱老四回京後還得來一次。
這是盧靖妃希望看到的局麵,這麵可供她操作的地方太多了,比如說順帶為朱老四造勢。但道爺的決定擊破了她的如意算盤。
朱老四在南邊得了個嗜殺的名頭,徹底斷掉了入主東宮的念想,這是給盧靖妃的致命一擊。“老四從未殺過人,一去南方卻成了殺人狂。這事兒,我怎覺著不對呢?"盧靖妃盯著蔣慶之,“我深信長威伯不是那等人,便問了跟著老四的那些人,都說沒人唆使,也沒人逼迫。
蔣慶之知曉這個女人此刻滿肚子的怨氣,她不能衝著道爺發泄,朱老四跑得快,讓她尋不到機會發作,於是便尋了自己。
他歎口氣道:“以前沒有孩子時,我總覺著孩子要粗養,否則便是溺愛,溺子如殺子。後來有了大鵬,那些念頭盡數消散,我隻想給他這個世間最好的東西。人同此心。可我有時也會捫心自問,父母強加給孩子的東西,他們真的喜歡嗎?”
蔣慶之喝了口茶水,起身說:“老四喜不喜歡太子之位我不知,不過我卻知曉一事,這孩子喜歡的是外麵的世界。”
蔣慶之指著殿外,“這宮中猶如一口深井,每個人都把自己活成了一條小徑。而外麵卻是無盡曠野。”蔣慶之走了。
他覺得盧靖妃是魔怔了,竟然沒看出道爺的真實心思。
盧靖妃呆呆坐在那,直至傍晚。
“娘娘!"陳燕一直在盧靖妃的身邊,見內侍來請示是否用飯,便輕聲道:“該用飯了。”盧靖妃緩緩抬頭,“老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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