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隆隆的馬達聲,直升飛機載著調查組的主要成員和我、黑澤、青木等關鍵人物飛上了空。
透過舷窗,我看到阿曆克謝率領著一隊士兵正向通古斯村的方向進發。
飛機上,少將做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而彼得中校坐在我對麵的位置。
他似乎對飛機濃烈的油料味道很不適應,不時微皺眉頭用一塊潔白的手帕堵住口鼻。
我不知道他是怎爬到遠東軍司令部的。不過,從他精致的發型和一絲不苟的軍裝上可以看出,他應該出身於某個條件優渥的家族,有著俄國人少有的英國貴族式的良好教養。
我的身邊,一個憲兵警惕的扶著我的手臂,麵無表情的揚著下巴看著前方不斷迎過來的雲朵。
而黑澤治也和青木秀則坐在機艙後麵,由幾個憲兵看守。
彼得中校的臉上早已不見先前那樣的熱情,他漠然的看著舷窗外。似乎我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也正常。
現在我是一個對上級隱瞞重要情況的人,雖然他們目前還沒有足夠的事實給我定罪。但最起碼,我與“英雄”或“榮譽”已經無關了。
但是我卻從他手上的戒指和腕上的金表上看到了一絲希望。
他隻有三十歲出頭的模樣。
雖然沒有經曆過戰火的考驗,但已經是中校軍銜。司令部能派他代表遠東軍野戰部隊來,明他在司令部很有些權勢,是個熱門人物。
“也許,他會解決很多在平常人看來很嚴重的問題。將我偷偷帶走女俘的事情大事化,事化了。最起碼,如果美智子她們真的被抓住,他也有能力讓她們生活的略略好一些。”我已經對事情做了最壞的打算。
但我並沒有表現出對他有任何獻媚和攀附的願望。
因為我現在對他而言,就像塵土一般微不足道。
我不知道伊莉娜究竟到了通古斯村沒有,也不知道美智子她們是否能夠逃脫。
但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即便她們逃到涯海角,隻要遠東軍想要抓回她們來,她們也逃不掉。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運用自己手有限的牌,盡量為她們爭取一個稍好的結果。
相對於心事重重的我,黑澤治也和青木秀卻顯得輕鬆了許多。
黑澤治也甚至要求身邊的憲兵為他鬆開冰涼的手銬。
而彼得中校略一猶豫,居然允許了。
“蘇聯人一定是敏銳地看出了他的研究成果對軍方有用,而想利用他。這也是調查組一定要找到愛川美織和佐藤信哲的原因。”
想到這個日本博士會因此免於被懲罰,甚至會受到良好的待遇。我心一陣的憤恨。後悔當初沒有讓那些通古斯人把他弄死。
但我心還存有一絲希望。因為以我的判斷,愛川美織一定是在那些通古斯人控製了黑澤的時候,把他所有的研究資料都拿到手。
另外,她手上還有唯一僅剩的一套製造幻象的儀器。
所以,黑澤治也即便想馬上拿出成果展示也是不可能的。
“最好是愛川美織把那些儀器都毀掉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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