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李代桃僵

    百一聞言匆忙朝外走去，果見莫弈月立在門外。

    晚風雖冷，單薄的他卻筆直站在門下，堅毅非常。縱然是負責守衛的士兵，在這寒冷的夜晚中，亦有些瑟瑟發抖。

    “快進麵來。”百一忙迎莫弈月進屋，並將自己的黑色大氅隨手為莫弈月披上。

    “多謝。”他雖強作鎮定，但淚痕猶新。百一何等老辣，一眼便知他來意。

    “你想求我幫你什？”他伸手示意莫弈月在自己的對麵坐下

    莫弈月則立在原地不動，抬眼望向百一道：“一件對您來舉手之勞的事情。”

    百一聞言轉過身去，不住搖頭道：“即便是舉手之勞，以現在你我的身份立場，我也很難幫你。”

    “你想要什？”莫弈月目光堅定，聲音在安靜的房中更顯低沉。

    “我想要你！”百一突然轉身，一雙眼如鷹隼一般將目光鎖定在莫弈月的身上。

    莫弈月苦笑一聲，隨即沉默起來。

    郤良人見此慢慢移到房間角落，將煮好的茶分別倒入杯中，用托盤送至二人麵前。

    依舊是微微發紅的茶湯，那苦澀的氣息相隔甚遠亦能清楚聞到。

    “你曾你喜歡喝泡茶，而不願與我同喝煮茶。有道是老茶宜煮，新茶宜泡；亦或是紅茶宜煮，綠茶宜泡，但這都不是我喜歡煮茶的原因。這泡茶要用沸水，沸水便如急方。越是想快一些煮開，越是會破壞掉茶原有的功效。你為人亦是如此。今九新山兩軍對壘，雙方拚得無非是耐心，而你急於求勝才會落得這般田地，難道你還是不想和我學學這煮茶的奧妙嗎？”百一望著那茶杯中清澈的紅茶，又與莫弈月道：“你心中一定罵我趁人之危吧！我老了，定是活不過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如此……”他這話並沒有完，但很明顯他不願意就此繼續講下去。就見他將茶杯朝莫弈月所在的位置推了推：“冷，這茶可以暖暖身子。”

    良久，莫弈月突然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望著百一一字一頓道：“我答應你。”

    寒風打在窗上發出嗚嗚的響聲，百一的雙眼未曾一刻離開過莫弈月，留在喉間的茶水遲遲不肯咽下，苦後的回甘從未如此綿醇。

    “要我幫你放了寧王？”百一早就猜出了莫弈月所求之事。

    莫弈月不置可否，隻是靜靜的望著百一。

    他清楚百一，他既然能猜透自己，就一定會給出答案。

    “你應該清楚，此事我無能為力。況且，隻有寧王死了，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他的目光落在了莫弈月身上，很明顯，他口中那個想要的東西，應該就是莫弈月。

    莫弈月的嘴角扯出一絲微弱的笑容，聲音近乎冰冷：“我沒有別的事情了，打擾了。”他罷轉身要走，百一卻是將他喊住，隨後靠近他耳邊聲道：“寧王明日便會被押回星海教駐九新山的大營。”罷，朝莫弈月手中塞進一塊星海教通行腰牌。

    莫弈月心領神會，朝百一點頭感謝，隨即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