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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的叢林間,突然多出一個中年男子的身影。
隻見他黑色長衫,焦黃麵皮,形跡鬼祟,還抬頭四顧而眼光亂轉。
應該是午後時分,悶熱的山穀中沒有一絲風。嗅動鼻子,潮濕腐爛的氣息撲麵而來。所在的地方,乃是一小片山窪。四周山崗圍繞,更加顯得悶熱。而由此往東的十餘外,便該是要去的歸雲嶺。
無咎在原地張望了片刻,抬腳奔著就近的山崗走去。而沒走幾步,舉起手中的玉簡而若有所思。少頃,他又換了一枚玉簡扣入掌心。
如今想要借助傳送陣趕路,便要懂得傳送陣的應用法門。而學一學萬靈山的抽魂煉靈之術,也算是知己知彼而有備無患。
到了山崗之上,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片極為寬闊的穀地,四周群山環繞,當間溪水縱橫,林木鬱鬱蔥蔥。十餘之外,靜靜矗立著一座石頭山,百來丈高,突兀而起,頗有幾分孤雲出岫的悠然景致。遠遠可見山頂上成群的房舍,那應該便是歸雲嶺無疑。
無咎看清了要去的地方,悄悄散開神識而以防不虞。他尚未動身,又是微微一怔。
山崗下方的不遠處,有個小樹林。林邊溪水流淌,綠草茵茵,野花爛漫,倒是個幽靜的所在。
不過,便在此時,樹林中突然傳來幾聲“吭哧、吭哧”的嘶吼,以及幾聲“咿咿、呀呀”的呻吟,像是猛虎在搏殺,麋鹿在掙紮,很是驚心動魄,卻又透著莫名的歡愉。緊接著仿如春潮宣泄,隻剩下雨後銷魂的喘息……
無咎齜牙咧嘴,神色古怪,隨即撩起衣擺,搖搖晃晃走下山崗。
欲要往前,小樹林乃是必經之地。
無咎走到溪水邊,抬腳跳了過去。
便於此時,樹林中突然傳來一聲男子的怒叱“誰敢放肆!”與之瞬間,又是一聲女子的驚叫“哎呀——”
無咎本想裝聾作啞就此而去,不得不停下腳步。
驚叫聲未落,樹林中竟然跳出一個三、四十歲的男子。隻見他膚色白皙,頜下短須,相貌堂堂,卻袒胸露背,很是氣急敗壞的樣子。他身後的草叢,緊跟著坐起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發髻淩亂,麵色桃紅,同樣是裙衫不整而神情狼狽。
“嘿嘿,這位道友很是悠閑啊!”
無咎笑了笑,焦黃的麵皮顯得有些猥瑣。
那男子抓起衣衫披在身上,待束紮妥當,這才匆匆走出樹林,隨即又凝神打量。而不過少頃,他詫然失聲“原來是位同道中人,不知如何稱呼……”
無咎坦然答道“本人烏術,萬靈山一道人!”
“哎呦,原來是萬靈山的築基前輩,失敬、失敬!”
男子嚇了一跳,慌忙拱手施禮“在下歸遊,乃歸雲嶺歸家的家主……”
“家主?”
無咎有些意外。
那自稱歸遊的男子,隻有羽士七八層的修為,且行跡不堪,卻是修仙世家的家主,還真是不可貌相。
歸遊神情尷尬,賠笑道“歸雲嶺乃貧瘠苦寒之地,素來修煉艱難,況且家中的長輩相繼道殞,我等後人更加無以為繼。如此這般,實屬無奈……”
無咎看著四周的山清水秀,禁不住搖了搖頭。
這歸雲嶺若是貧瘠苦寒,天下何處不是窮山惡水?瞎說哩,分明給自己找借口!
“前輩留步!我歸家與萬靈山頗有淵源,不知前輩願否蒞臨寒舍,以便讓在下略表敬意……”
無咎在原地踱了兩步,抬手撓著下巴的稀疏胡須,似有遲疑,隨即又眼光一眨“罷了,本人公幹,恰好途經此處,不妨稍作逗留,再轉道返回山門便是!”
歸遊懇求之後,有些忐忑不安,話說一半欲言又止,兀自滿臉的期待。沒想到高人竟然答應了下來,他頓時喜出望外,急忙走到近前“前輩,容我帶路……”
“公子……”
嬌柔慵懶的呼喚聲響起,那婦人忸怩而至,依然麵帶紅花,兩眼中春潮未盡。看她模樣打扮,分明就是一尋常的村婦,卻也體態豐腴,稍顯幾分姿色。
“啊……休得煩我,且自行返回!”
歸遊拂袖一甩,隨即又訕訕道“前輩,這邊請——”
女子應該與他頗為親近,不以為忤,反倒是嬌柔作態,“公子,奴家筋骨酥軟,手腳乏力,如何走得這十餘路程,且體恤則個……”
“賤婢,給我滾開!”
歸遊頓時惱羞成怒,揮手叱罵,順著溪邊疾走,不忘回頭示意“前輩……”
而那女子遭到拋棄,傷心難耐,癱坐在地,竟抽泣起來。許是心有不忿,嘴念念叨叨。好像是,隻道神仙好,始亂終棄最無情,等等,很是幽怨淒慘……
無咎看著突如其來的場景,兀自嘴角含笑而神色玩味,卻又無意耽擱,隨即抬腳往前。他一步數丈,追上歸遊,似乎有所不解,好奇問道“歸遊,你緣何棄夫人而不顧呢?”
轉瞬之間,離開了小樹林。
歸遊好像是拋開了所有的煩惱,整個人變得輕鬆起來“,那隻是山野賤婦,殘花俗粉而已,並非什夫人……”
無咎的眼光一瞥,神色詢問。
歸遊忙又幹笑了兩聲,接著分說“一個鎮上的寡婦,體弱多病,每日焚香禱告,隻求神仙保佑。我於心不忍,便稍施雨露,也算是惠及一方,怎奈她食甘知味,始終糾纏不放。而我好歹要個顏麵,隻能躲到這荒郊野外施法。唉,我也是用心良苦啊!”
無咎微微皺眉“即便寡婦,也是良家女啊!而你身為修士,怎好這般……”
“良家女也風騷,不,不,她占了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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