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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東西嘛!一個毛頭小子就學會插蔥裝象了!”侯孝通一邊往前走,一邊罵罵咧咧的嘟嚷,“老子縱橫商場十幾年,什大風大浪沒見過?誰見了我不得客客氣氣的?”
蘇婉對林宇的維護已經到了一種令人發指的地步,容不得任何人說上半句不是。
她聽到這番話,眸底蘊著一抹惱怒,但卻不得不強壓下火氣:“侯老板,林宇天生就是這種個性,請您擔待。”
鳳凰地產正處於蹣跚學步的艱難階段,在夾縫中謀求生存,眼前這個中年男子是公司的主要合作商,輕易得罪不起。
“哼,什個性啊?就是慣出來的毛病!”侯孝通摸了摸下巴,“蘇總啊,你可得想清楚嘍。在嘉安這塊地界上,沒有關係,光靠幾個小錢可遠遠成不了事。”
他忽然停下了腳步:“葉家不是一直想投資你們?咋也不給個機會?房地產是燒錢的大項目,單憑那小子的薄底子,你們早晚得餓死!”
“侯老板,您先歇著,我下麵還有事要忙。”蘇婉盡量保持麵色平靜,但聲音卻已開始發顫。她強忍住潑侯孝通一臉酒水的衝動,轉身快步下了樓。
她太清楚葉家那群人在打著什算盤了。
幾年前那場波及全球的金融危機,若不是葉家在背後捅了一刀,蘇氏地產又怎會四分五裂?她的父親又何至於被逼自盡?
蘇婉玉手緊攥,眼圈隱隱泛了紅。
現在公司雖然處境艱難一點兒,但卻是自己和林宇兩個人的產業,幹幹淨淨,純純粹粹。每每想到這一點,她就覺得分外安心。
秦桃坐在會場的偏僻角落,望著這一幕,語氣中帶著幾分埋怨:“林先生,您讓蘇總為難了。”
“在嘉安這種省會城市,幾個億的地產公司根本不算什。您別看蘇總平日風風光光,私下過得其實比誰都難。她壓力特別大,經常成宿成宿的失眠,這您肯定都不知道。”
林宇忽然偏過頭望著她:“你貌似知道不少事情?”
“那當然了。”秦桃晃了晃小腦袋,“我跟著蘇總大半年了,是她的貼身秘書嘛,方方麵麵了解得都比別人多。”
“嗯。”林宇點頭,“那你說給我聽聽。”
秦桃呷呷小嘴:“好啊,就拿這個侯老板來說吧。蘇總為了談下合作,在飯桌上幹了一整瓶白酒。她本來酒量就不好嘛,足足吐了大半宿,後來不得不去醫院掛點滴,第二天還得照常上班。”
“還有那個葉家,當初要不是他們在背後搗鬼,蘇總的父親根本就不至於走投無路...”
“其實咱們公司的資金流一直都不充裕,資產抵押跟銀行貸了不少款,商務用車都是租來的。別看蘇總給您開了總統套房,她自己可舍不得這大手大腳的花錢...”
“...”
林宇用心聽著小丫頭在旁邊絮絮叨叨,麵色漸漸冷了。
雖然他早有準備,卻也沒料到蘇婉的處境會艱難到這種地步。這一年來,那個女人吃了不少苦啊。
秦桃止住了言語,有點兒不安的望著他:“您臉色不好看,沒事吧?”
“沒事,怎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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