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驗證了自己想法的倫納德沒再糾結這件事情，轉而回歸了正題：

    “老頭，你剛才不是問我去了誰的夢境嗎？

    “嗯，那天向因斯讚格威爾複仇的過程中，阿蒙的兄弟，某位天使之王，有出現。”

    他腦海內，略顯蒼老的嗓音沒立刻回應，過了好幾秒才歎息道：

    “和我預想的一樣，‘0—08’相關的事情總會在某一個環節把亞當招惹來。

    “還好，我提前選擇了沉睡。”

    倫納德來不及去琢磨帕列斯索羅亞斯德的話語，本能就愕然出聲道：

    “老頭，你，你說了祂的名字！”

    亞當的目光即將投來，甚至已經投來！

    那略顯蒼老的嗓音“嘿”了一聲：

    “你竟然知道了亞當的特殊……不過，我提一提是沒關係的，祂隻會認為是別人在講祂，當然，你也不用了解得太多，那樣你肯定會偶爾想一想，次數多了或者距離近了，亞當也就知道了，就像‘0—08’一樣，而且，‘0—08’的影響範圍也就一座大都市，亞當則是全世界。”

    和阿蒙一樣恐怖……另一種恐怖……倫納德定了定神，強迫自己不去想亞當的事情，回味起帕列斯索羅亞斯德剛才的話語。

    突然，他險些沒壓住嗓音地脫口而出道：

    “老頭，你沉睡不是因為虛弱，而是擔心碰到阿蒙的兄弟？”

    “咳。”帕列斯清了清喉嚨道，“兩方麵的原因都有，並不矛盾，給了你兩條‘時之蟲’後，我的狀態又下降了，這種情況下，我拿什去麵對天使之王，遮掩自己的存在？我都這大年紀了，老胳膊老腿的，沒有必要，肯定得躲著一點。”

    倫納德一時竟找不到語言反駁，隔了幾秒才道：

    “阿蒙和祂的兄弟，應該都比你古老，遠古太陽神可是大災變前的古神……”

    不等帕列斯索羅亞斯德回應，他略微鬆了口氣道：

    “也就是說，因為你的自我封閉和沉睡，那位天使之王沒發現我有問題？”

    帕列斯一笑道：

    “不，發現了。”

    “……”倫納德表情一滯，險些四下張望。

    他懷疑亞當就坐在房間哪個角落，正安靜地聽著自己和老頭對話！

    這時，帕列斯索羅亞斯德又補充道：

    “當時你和祂的距離肯定很近，你以為你心的想法能瞞得過一位容納了‘觀眾’途徑‘唯一性’的天使之王？

    “而且，你多半在關鍵時刻還沒禮貌地低喊了‘老頭’‘老頭’。”

    倫納德愣了愣，下意識就回應道：

    “……你，你聽見了？”

    他懷疑老頭明明有聽見，卻故意不回應，害怕被亞當發現。

    “沒有。”帕列斯略顯蒼老的聲音滿含戲謔道，“我不需要聽見也能知道你會做什事情，你是什樣的人，我還不清楚？”

    倫納德略顯尷尬中，帕列斯索羅亞斯德繼續說道：

    “亞當肯定已知曉你被寄生了，但因為我的沉睡和封閉，祂沒法發現寄生你的究竟是誰，擁有這種能力的半神說多不多，說少也不是太少。”

    這樣啊……倫納德聞言，一下鬆了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亞當有“看見”老頭，回去就會把消息告知“瀆神者”阿蒙。

    想到這，倫納德提出了之前積累的一個疑惑：

    “老頭，什是天使之王？”

    帕列斯索羅亞斯德沒去詢問倫納德是從哪知道的這個概念，簡單解釋道：

    “超過序列1，又還未成神的那些。

    “如果專門提出八大天使之王，則說的是符合剛才定義的，在大災變前侍奉遠古太陽神的那些。”

    什叫超過序列1又還未成神？怎做到的？容納所謂的“唯一性”？倫納德有心再問，又懷疑老頭不會解釋得那詳細，遂決定先說別的事情，然後找機會繞回來。

    他斟酌了一下，壓著嗓音開口道：

    “向因斯讚格威爾複仇的戰鬥，我遇到了很大的困難，竟連直視敵人都無法辦到，更別說使用‘竊運者’符咒……在尋求你幫助沒有結果的情況下，我選擇了誦念‘愚者’先生的尊名，得到了反饋。

    “事情結束後，我像做夢一樣，前往了一座古老的宮殿，那位於無邊無際的灰霧之上……”

    倫納德還未說完，默然聽著的帕列斯出聲打斷了他的話語：

    “你見到‘愚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