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宮,冬春殿。
雲景公主頭戴鳳冠,身著祥雲九蛟繡金霞帔,端坐在雕龍刻鳳的寬椅之上,貴氣逼人……若不是她在啃蘋果的話,可能要更加貴氣幾分!
她是公主,平常就該這穿,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雲景公主好武功,經常身穿重甲與人廝殺演練,若是穿戴鳳冠霞帔,那重甲就不好往上穿了,所以她平常穿的很所以,就算是去見女帝也是如此,隻有在重要時刻或者重要場合時,她才會穿的如此正式!
而今日,雲景公主要辦大事,所以才這穿了。
冬春殿是惜春宮的正殿,麵積極大,此刻卻是極為空曠,哈其格立於台階之下,周安與紅杏站在雲景公主左右,另外還有四個先天境的老太監守在大門左右,就這些人。
“小安子,咱先說好,你能問出來就問出來,問不出來,孫德友就不能死,明白嗎?”雲景公主啃著蘋果,斜眼看周安道。
“奴才明白!”周安略微躬身道。
吱呀!
大殿的門突然開了,汪公公邁過門檻,躬身道:“稟殿下,人帶來了。”
門外,孫德友帶著兩個小太監直接跪地,叩首道:“參見公主殿下!”
殿內,雲景公主馬上丟了吃了一半的蘋果,身體也坐直了,麵無表情的威嚴道:“進來說話!”
汪公公示意孫德友以及兩個小太監進去,緊接著便退出了大殿。
孫德友與兩個小太監全都躬著腰,垂著頭,目光對著地麵向殿內走,一直到了台階下兩丈外才停下腳步,再次跪下,他們甚至不敢抬頭看雲景公主,這是皇家的規矩,他們做奴才的就該如此,若是直接盯著公主看,那是大不敬!
吱呀!轟!
守在門左右的老太監將大殿門推上了,隨著關門聲,大殿內的光線頓時一暗。
孫德友略微回頭瞄了一眼,馬上又垂頭跪好。
這氣氛很不對!
“孫公公,小安子向本宮檢舉你,說你與古槐庸、李虎彪等人密議,商量謀反之事,是不是真的?”雲景公主這話說的非常直接,其實這樣問很愚蠢,誰會承認?但這都是商量好的,是周安讓雲景公主這樣直接問的!
孫德友猛然抬頭,看了雲景公主,也看到了雲景公主身旁目光陰沉的周安。
“冤枉啊!殿下,奴才冤枉啊!”孫德友很理所當然的開始叫冤,又怒指周安:“好你個小安子,你在直殿監時,咱家待你不薄,還是咱家看你忠厚老實,才將你送到殿下身邊,你竟敢誣陷咱家!你好大的膽子啊……”
“殿下,殿下您一定要相信奴才,奴才對聖上、對您都是忠心耿耿,這……這謀反……怎能……奴才是冤枉的啊……”孫德友又對雲景公主叫。
這是周安第一次見孫德友的演技,還別說,也是奧斯卡小金人級別的!
孫德友激動的已經開始以手捶地,滿臉都是屈辱,是被誣陷後該有的屈辱,甚至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謀反這種事,查實了是要誅九族的!
孫德友的反應倒是很合理!
就該如此激動!
“閉嘴!”雲景公主低喝了一聲。
“奴才……奴才真的是冤枉的啊,請殿下明察!”孫德友一個頭磕在地上,不吭聲了。
讓他閉嘴,他就得閉嘴!
雲景公主歪頭看向周安,她都有些迷惑了,顯然是被孫德友騙到了,孫德友大叫冤屈痛哭流涕,既表顯示出恐懼,也表現出了屈辱,演的真好!
由此,雲景公主甚至還有些懷疑周安了,因為她知道周安與孫德友有私仇,之前周安與她說了,她可是找其他小太監問過,知道直殿監確實是死了一個小魏子,傳言也確實是與周安有關係。
“孫公公,您這快就忘了?”周安開口了,聲音很尖,一邊說一邊走下台階,“咱家來惜春宮的前一天夜,就是在您房,那古槐庸與李虎彪是怎說的來著?擁立新帝,你們可就是從龍之功,是吧?咱家當時可是聽的真真的,您想否認?”
孫德友又猛的抬起頭,雙目爆瞪看周安。
他知道了!那天夜偷聽的小賊就是周安!
“你!你含血噴人!一派胡言,編的,都是你編的……你,你有證據嗎?你……”孫德友大叫。
“沒有證據!”周安走到台階之下,很平靜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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