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哈哈哈哈哈，陳兄昨夜休息的可好？覲見聖師含糊不得，我為陳兄準備好了衣衫……”

    孫褚一大早就來了，帶著幾個仆人，仆人手上皆端著托盤，托盤是錦衣華服，靴帽皆有。

    他口中的聖師，自然就是百毒教主吳仁道。

    淨土亂軍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都沒有首領這一稱呼，內部夠得上級別的，都叫吳仁道聖師。

    托盤放在桌上，孫褚又陳堯閑言了幾句，便先告辭了。他自然不能看著陳堯換衣服，約定兩柱香的時間後，在偏院門口碰麵。

    陳堯將孫褚送出門，這才回房關門。

    一炷香時間後。

    “你們留在房中，不可亂走，省的壞了這的規矩！”陳堯在房內高聲吩咐，而後才推門而出，回手關上了門。

    他，當然不是陳堯。

    而是周安。

    院子已經有人在等陳堯，為陳堯引路……周安學著陳堯的步伐，向外走去。

    孫褚在偏院門口徘徊著，還時不時有人跑過來，向他匯報什。

    見換了衣衫的陳堯出來，孫褚馬上滿臉笑容的迎上來。

    “陳兄，衣服可還合身？”孫褚笑問。

    “有勞賢弟了。”周安點頭一笑。

    前往中軍大營的路上，孫褚與陳堯不斷閑聊，甚至還起了十多年前的事，周安對答如流。

    他謀劃這多，自然不能出差錯。

    在入縣城前，周安就與陳堯詳細聊過孫褚的事，陳堯與孫褚認識的年頭長，但聯係不多，兩人之間發生過什，倒是好記。

    而在陳堯與孫褚見麵之後，晚上喝酒閑聊，一直到了送陳堯回房間，周安都陪著陳堯。

    他知道陳堯對孫褚的態度，知道陳堯的一些習慣等等。

    模仿起來，可以是看不出破綻。

    其實周安想看陳堯記憶來著，但想想還是算了，因為擔心失手，陳堯境界不夠高，周安雖然對知魂術的掌握已非當初，但他無法保證，陳堯被看了記憶後不變成傻子。

    白葵都沒看過陳堯記憶，她是通過其他多人記憶，交叉印證，確認了陳堯對朝廷的忠誠以及為人。

    中軍大營，就在艾山縣的中間。

    以縣衙為中心，周圍的街道、民宅皆成大營一部分，因為房屋並不夠幾萬人居住，所以都被改建過，各個民宅院子、街道上，到處都是帳篷。

    奔著中軍大營去，開始還是騎馬，到了營地外便隻能步行了。

    孫褚與陳堯並行，周圍還跟著數十兵將。

    亂軍的每一個“將軍”，每每出行，身邊都會跟著很多人，在城內就跟著幾十人，到了城外至少也幾百人。

    心到了極致。

    都是那群要來刺殺的江湖人鬧的，來的不僅僅是那些宗師。

    宗師的目標是吳仁道，吳仁道不是罡，但他是首領，按照江湖規矩，你隻要是首領，哪怕不具備任何實力，罡也可以出手殺之！

    但殺其他人就不行了。

    江湖規矩，罡宗師不能欺負“弱”！

    你可以悄悄的殺，但你不能明目張膽的去屠戮底層雜兵，不然對方一定會報複，王不對王，都相互殺對方兵，誰也撈不到好處。

    也就是，來越州的江湖宗師，不會殺孫褚這種亂軍將軍，就算要殺，也是悄悄的殺，不會明目張膽的殺。

    何況江湖宗師都是要臉的，殺幾條雜魚對他們名聲一點好處都沒有，反而會成為笑話。

    不過，來越州的江湖人不僅僅是那十幾人。

    罡之下，來了極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