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可真是苦了亭子了。
亭子比周安還兩歲,卻在跟隨周安後權柄越來越重,直至做到了代為掌管東廠的地步。
周安神隱初期還好,畢竟那時候周安還在京城,什事亭子都可以回宮跟周安稟明,可之後就不行了,周安離京南下越州,這一走就是大半個月。
這大半個月,亭子承受了幾乎不能承受的壓力。
傳聞周安死了。
朝中某些重臣開始明暗打壓東廠,不周安,單單是亭子遭受的彈劾,都不下十幾次了,女帝那邊也不對勁,對東廠好像沒以往那信任了。
周安是罡宗師,更被女帝視為頭號心腹。
亭子則比不了,他境界隻是先,而他並不是女帝的心腹,而是周安的心腹,還差著一層呢。
所以,他執掌東廠這段時間,別提多難受了。
甚至因言官彈劾,被女帝質詢過,若不是現在錦衣衛跟東廠完全一條心,袁勝師保著他,不定會出啥事。
亭子甚至能感覺到,女帝與周安的關係,似乎出現了某種變化,不然他也不至於這難。
一個太監,這種身份,隻要皇帝力挺,崩地裂都不怕!
周安對亭子有知遇之恩,對亭子委以重任,亭子也想要將局麵維持好,不能給廠公丟臉,可,太難了!
亭子捶地痛哭。
這段時間,真的是要死要死的。
“起來話。”周安手搭了一下亭子的肩膀,而後便負手向桌子走去,同時還道:“來,告訴咱家,在咱家離開的這段時間,究竟有那些人給東廠使絆子,那些人攻訐了咱家……”
周安完話時,已經走到桌後,他將背在身上的大包袱解開,丟在桌子上,而後坐下,稍微一癱,腦子枕著椅子靠背,舒服!
真是累的不行。
他會乾京,沒直接回宮,而是先來了東廠衙門,一是為了先了解一下最近一段時間都發生了什,而是要在東廠歇歇腳。
恢複恢複,拿出好的狀態,再回去見女帝。
“廠公……”抹淚的亭子站了起來,快步到了桌前,從懷掏出了本本,翻開第一頁,看了看才道:“廠公,在您離開的第三,都察院右都禦史便……”
報告,亭子早就準備好了。
他就是等周安回來,好告狀!
之前給周安的密信,亭子已經匯報過一些。
而這次更全麵。
周安靠著椅子,閉上眼睛,聽著亭子,也沒去看亭子的本本,本本不可能記錄的太詳細,細節之類的,還是得靠亭子記憶口述。
亭子一邊打報告,一邊向周安打倒苦水,期間又被氣哭了兩次。
他不是那種愛發牢騷的人。
他也不愛哭。
可見,最近他是活的多難。
幸虧他本就知道周安沒事,隻是秘密離京辦事了,若他不知道,也跟其他似的,以為周安重傷一直沒好,甚至懷疑周安死了,那他早就崩潰了。
沒了周安,東廠被朝臣推翻的可能性極高!
而推翻東廠的必要條件,是給東廠定罪,隻要定罪……亭子就得掉腦袋,他首當其衝。
他足足了一個時辰。
不僅僅是告狀,也將朝堂局勢了一遍,還有,關於各地造反的情況,朝廷處理進度等等,也向周安做出了匯報。
“老帥最近……做了什?”周安最後問到了李廣山。
“月初時中州軍便開始擴軍,老帥親自負責新兵操練之事,再就是朝堂上,都察院、刑部、吏部都有人遞了折子,彈劾東廠,含沙射影的想要害了廠公您,都是沒聽老帥就此過什,而其他將軍……目前袁將軍在軍伍中的影響力與日俱增,主要是因為,許多新調任的將領,是從神策軍、策軍中選出去的……袁將軍也被攻訐過,但都不了了之,現在沒人動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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