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溫微微頷首,輕聲道“侯爺,無論是誰想從中破壞,咱們多加小心,讓他們無從下手就是。”
齊寧隻是笑笑,並不說話。
使團第二天準時五更出發,這時候天還是黑的,路還是暗的,但一夜歇息,眾人也都是養足了精神。
大夥有條不紊地整理好行李,收起帳篷,裝車上馬之後,開始了新的路程,馬匹也經過一夜歇息,也如人一樣,精神抖擻。
遠方的天空慢慢地顯出淡青的曙色,一路北行,不多久,東方慢慢地霞光閃耀,升起了金燦燦的太陽,晨光讓人心情也舒暢起來,青草上的露珠晶瑩剔透,散發著朝氣,路邊叢林之中有鳥雀鳴叫之聲,這倒是讓使團上下心情振奮。
梁雄昨日稟報有人跟蹤,胡伯溫心還真是有些擔心,但是陽光之下,讓人心情也黑暗不起來,總覺得使團上下近三百號人,大部分都是驍勇善戰之士,就算有人跟蹤在後心存不軌,隻要使團多加小心,也無人敢輕舉妄動。
梁雄身為副領隊,率隊殿後,胡伯溫幾次回頭去看,發現梁雄時不時地觀察四周,顯得十分謹慎小心。
吳達林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騎馬在隊伍邊上,偶爾停下馬來,回頭看看隊伍。
走到中午時分,隊伍停在一處林邊,分發了幹糧,就地暫歇片刻,齊寧吃東西極快,三兩口解決,這才四處漫步,忽瞧見梁雄迎麵過來,停下腳步,梁雄看到齊寧,忙迎上來,笑道“侯爺”
齊寧笑笑道“梁副領隊,路上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梁雄忙笑道“侯爺才辛苦,侯爺千金之軀,能與我們這群粗漢子一起風餐露宿,大夥兒心都很是佩服。大夥兒都說,侯爺平易近人,此番跟著侯爺一起,都很是歡喜,侯爺,若有什事情,盡管吩咐。”
齊寧笑道“大家一同出使東齊,同心協力,自然是要禍福同擔的。”
梁雄露出欽佩之色,道“侯爺說的是。”左右瞧了瞧,見到附近無人靠近,壓低聲音道“侯爺,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齊寧有些好奇,問道“什事情”
梁雄四下望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侯爺,昨天晚上,吳吳領隊好像離開了營地。”
齊寧皺起眉頭,掃了一眼,遠遠瞧見吳達林正坐在一棵樹下,邊上有幾名羽林武士,似乎正在低聲私語說著什,倒也沒有注意這邊。
齊寧也不說話,猶豫一下,這才示意梁雄跟上,轉到林邊一棵大樹後麵,四周無人,才輕聲問道“吳領隊不在營中”
梁雄低聲道“昨夜稟報侯爺之後,卑職有在營地四周巡視了一遍,這次倒沒有發現有人跟蹤。吳領隊是負責使團的安全,卑職雖然沒有抓到真憑實據,但想著既然已經稟報了侯爺,也還是要向吳領隊說一聲”
“梁副領隊,你發現有人跟蹤,為何先要向本侯稟報”齊寧目光炯炯,“吳領隊負責使團的安全,你為何不先與吳領隊商量”
梁雄臉上現出為難之色,欲言又止。
齊寧溫言道“你有話盡管說,這並無他人。”
梁雄想了一下,才道“侯爺,卑職並非並非對吳領隊有什意見,隻不過”似乎還有些猶豫,見齊寧用眼神鼓勵自己,這才探頭向吳達林那邊望了一眼,確定並無人注意這邊,才低聲道“侯爺,此番衛隊,俱都是從羽林營挑選出來,不過吳領隊以前並不是羽林營的人。”
“哦”齊寧皺起眉頭“此話怎講”
梁雄道“侯爺應該知道,先帝駕崩之際,京中的防務有所調動,羽林營被調離出京,黑刀營入京駐防。”
齊寧點點頭,道“我知道。”
“羽林營那次被調出京城,駐防在京外,營中的將領也是調整過。”梁雄聲音很低“羽林營一直是遲統領統帥,下麵是兩位副統領,可是那次調動過後,除了遲統領原職未動,兩位副統領都是調換了,這吳領隊就是當時被調入羽林營的兩位副統領之一。”
齊寧知道羽林營和黑刀營確實調防過,但是羽林營內部調動,他卻是並不知曉,問道“吳領隊是剛入羽林營不久”
梁雄點頭道“正是。新調來的兩名副統領,一名來自黑刀營,另一名來自玄武營,吳領隊便是從玄武營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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