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傭兵(4)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九魚 本章:第七百二十八章 傭兵(4)

    相對於醜雞與艾洛赫等人必須麵對的糟糕局麵,凱瑞本與克瑞瑪爾所處的境況從表麵上來說,看上去很不錯,但事實上或許更糟糕也說不定——因為在這的幾乎都是施法者與傭兵們的首領,前者不必多說,後者如果沒有一定的智慧與力量又怎能夠統率一群鬣狗或是惡狼呢?而且領主有意將他們分開,也是在做考驗與挑撥的準備。畢竟在傭兵之中,信義的分量實在是太輕,如果一個傭兵團的首領無法讓自己的下屬足夠忠誠,本身又欠缺令人臣服的強大之處,而他的傭兵團又很值得收買的話,領主也會試著將傭兵團中的第二人推向首領的寶座,以便從中攫取自己的利益——像是一個過分昂貴的價錢,或許就能在這種變動中變得合情合理。

    不過領主也不會讓他們停留在自己身邊,在小城的堡壘之外,間隔著城牆與護城河,有著一片整齊的宅邸,原本是屬於商人們的,但自從有了“煙草”和一係列的繁生物,領主對那種靠著穀物與棉花,番薯之類的普通商品集聚起來的可憐的稅金,還有“微薄”的禮物已經完全不再放在眼,更何況如果依照那人所說,他的前途比大海還要寬廣,比晨光還要明亮,他又何必去吝嗇那一點小小的暫時的壞名聲呢——所以,順理成章地,那些不願意與他同流合汙,或是將他的宏願視為臆想的蠢貨不是被送上了斬首台,就是逃走了,他們留下的資產當然都被歸屬到領主手中——這些傭兵的首領們,還有施法者們也得以擁有各自的房間甚至庭院。凱瑞本和克瑞瑪爾進入到這沒有多久,就大致弄清楚了這些人的數量,尤其是施法者,施法者中術士居多,在格瑞第的變故發生之後,格瑞納達的新王雖然表示過往不究,但還是有些忠於格瑞第,或是認為格瑞第並未死去,又或是曾經觸怒過這位新王的術士們離開了他們的故土,流入各處,其中南方諸國最多,這環境複雜,人員眾多,貴人密如繁星,術士可以很輕易地在其中找到一個願意奉養自己的人。

    還有一些更為妄為放縱的術士們則是選擇成為盜賊或是刺客,他們即便在傭兵團中,無論是否有資曆,都是僅次於首領的人,而且傭兵們的行事從來就沒有所謂的忌諱與立場,至少他們從來不用擔心會缺少實驗用的生者與屍體,而且作為傭兵,也很少會出現資金短缺的情況——反正在需要的時候,他們也可以隨時轉化成無法無天的暴徒。這些術士要比貴人們身邊的更危險,因為他們行事隻會依照他們的思想與方式。不過為克瑞瑪爾等人省略了很多麻煩的是,雖然黑發的龍裔已經經過了偽裝,但他的偽裝反而會讓格瑞納達的術士們遲疑與退卻——畢竟那些浮現在麵頰上的細小鱗片意味著這個術士也同樣來自於格瑞納達,並且體內的龍血或許要比他們身體中的更為濃厚,也就是說,他要強過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

    當然,事實也有可能並非如此,但無論是術士,還是法師,又或是惡神們的牧師,墮落者,都不會想要做第一個挑釁他的人——雖然這段平靜的時間並不能維持太久,卻給了他們難得的平靜夜晚。

    凱瑞本的房間,不知道是否是安排的人有意如此,與克瑞瑪爾分割了開來。負責此事的侍從謹慎地表明,這是因為施法者們需要安靜的關係,所以都被安排在一座宅邸,而首領們的宅邸則要更接近“繁華”的主街,如果領主賜予的侍女與美食,酒,“煙草”還不足以滿足他們,他們盡可以尋找其他稱心如意的所在,而他們所有的費用都由領主提供。

    即便如此,兩座宅邸相距也不會太過遙遠,大約隻在一千尺左右,隻是凱瑞本從他的房間走出來,去到克瑞瑪爾那的時候,他仍然遭到了不下七次刺殺,刺殺者或是孤身一人,或是三五成群,他們的武器包括但不限於飛刀,匕首,弓弩或是毒藥,還有一個法師介入其中,如果站在這的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傭兵首領,他必死無疑,不過凱瑞本想到,這些人急於刺殺他或許也是因為他的情報已經流入了堡壘之外,作為一個可能有著邪惡血脈的傭兵首領,他對其他人的威脅太大了。

    刺殺行為到了距離克瑞瑪爾的住處還有三百尺的時候曳然而止,很顯然,那些人已經覺得有點得不償失了,如果那位“傭兵首領”豢養的法師覺察到,前來支援的話,他們的損失就會變得更為嚴重。隻是凱瑞本在走過走廊的時候,幾乎每一扇緊閉的門後都隱藏著湧動不止的邪惡與黑暗氣息,周遭一片死樣的寂靜,但克瑞瑪爾一出現,它們就全都消失了,月光重新投入廊道,鳥兒與蟲子又開始鳴唱。

    克瑞瑪爾向凱瑞本點點頭,他的手中捏著一枚薔薇花,而這朵旺盛的開放著,如同朱砂一樣色彩豔麗的薔薇花在陰影中散發著火焰般的亮光,這是施法者們的一個小技巧,讓某樣東西在黑暗中發光,但像是這種純淨與穩定的光無疑證明了所有者的力量,一時間,就連窺視的目光與魔法都回避了視線,凱瑞本跟著克瑞瑪爾回到房間,才有人開始低聲詛咒。

    凱瑞本環顧四周,因為是提供給施法者們居住的房間,或許無法與傭兵首領們房間所有的奢靡華麗相比,但實際上的耗費卻要大大超過前者——從巨大的玻璃窗,到完備的抄寫桌(不少於十二種的礦石墨水,皮紙,羽毛筆,鋼尺等等),再到舒適的座椅,寬大的床鋪,幹淨而整齊的書架,卷軸架,還有一些常規的施法材料,照明用的也不是鯨油或是鯨蠟,而是氟石。讓精靈在意的是放置在桌麵上的數個精致的小東西,異界的靈魂走過去,提起一個,在耳邊一比,“偽裝用的魔法用具。”它說:“就我們所要麵對的情況,原先的預備似乎已經不是那可靠了……嗯,”它有些不安地解釋道:“我也有考慮過戒指,手鐲,項鏈什的,但這些似乎都會對你們造成一些妨礙,但如果隻是一枚小小的耳釘,就是這種,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口,而且符文也可以隱藏在耳垂後麵……”

    隨後,精靈的舉動讓這個來自於另一個位麵的靈魂張口結舌,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凱瑞本隻是撿起一顆看了看,大約弄懂了它的穿戴方式,就把它穿過自己的耳垂,固定妥當了。

    耳釘蘊藏的魔法在接觸到血液後頓時發揮了預設的效用,在輕微的一陣嗡鳴後,精靈的尖耳朵就像是融化了的乳脂那樣平滑了下來,凱瑞本摸了摸,發現它不但是看上去圓了,摸上去也是如此。

    “取下耳釘,大概還需要三個日夜才能恢複原先的樣子……”異界的靈魂喃喃地說。

    是為了遇到不得不取下所有的裝飾或是魔法用具的時候,他們的身份還能被繼續隱瞞下去的緣故吧,凱瑞本溫柔地看著這個……孩子,當然,如果依照人類的年齡,它已經成年了,但對於精靈來說,三十年與二十年之間的區別完全可以省略,而且他麵對的是一個受害者,雖然他和真正的克瑞瑪爾談過——曾經的不死者堅持這個靈魂並不是被他拖入這個軀體的,說真的,巫妖對這個靈魂充滿了厭倦與憎惡,他們被迫待在一個軀殼內還是巫妖還是一個邪惡的不死者的時候,如果不是它,巫妖可能還是一個巫妖,而不是現在這種令人難堪(站在不死者的立場上來說)的所謂的贖罪巫妖。也就是說,它並不是巫妖為了欺瞞他而捕捉並且禁錮的,這讓凱瑞本的憤怒略微平息了一些,隻是他很難分辨,是因為他與克瑞瑪爾之間的情誼並不是一個從起初就充滿了謊言與欺詐的圈套,還是因為並未因為他的緣故而令得一個無辜的人失去生命,或許還有過往。

    “你一直在做這個?”凱瑞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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