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似乎想明白了一點，正如這自稱先祖之靈的家夥所言，人族祖祠每一個塚室之內，有前輩強者留下的意念，如果感受到這個意念，人族之人便可以感悟到這位已故強者的意念，人族祖祠之所以珍貴，便是因為可以領悟到這些人族祖輩強者們意念傳達出的此人一生修煉的感悟。

    如果說，那樣的意識可以存在，可以保留，那，這個先祖之靈自然是可以存在的。

    也就是說，這個所謂的先祖之靈，其實應該是人族祖祠內每個塚室當中已故強者留下的意念匯合而成的綜合體。

    宋立沒有說話，對方卻答道“你可以這理解。”

    宋立內心稍安，如果對方說的是真的，那他作為一名人族，而對方是先祖之靈，應該不會傷害自己。

    況且，那些遊魂並沒有攻擊自己，也證明這些遊魂應該是一些人族先祖的遊魂，沒有敵意的。

    “先祖之靈，不能隨意凝聚。隻要凝聚出先祖之靈，那整個人族祖祠，也就徹底廢掉了。”先祖之靈說道。

    宋立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何會出現？”

    “因為有人進入到了這，而這人充滿了敵意，且十分的強大。吾之能夠出現，代表著整個人族祖祠當中的祖輩意識已經凝結在了一起，也就意味著人族祖祠再也不複存在。”先祖之靈道。

    宋立啞然，“有人進入這？你的意思是魔皇鼇宇嘛，的確，作為蒼冥界第一強者，人族最強大的敵人，他出現在祖祠當中，的確有將人族祖祠毀掉的能力。”

    “鼇宇？，怎會是他，區區後輩而以，你們口中的魔族、神族曾經不都是人族，無非就是修煉的氣息不同罷了。”先祖之靈似乎魔皇鼇宇不屑一顧。

    宋立則更加的疑惑，按照先祖之靈此前的說法，他的出現，是因為先祖之靈內進入了人族大敵，致使人族祖祠這個實際上的大陣出發了自我保護機製，形成了先祖之靈，可這個人並非是魔皇鼇宇。

    然而，魔皇鼇宇是蒼冥界最強大的人，如果這個讓人族祖祠都忌憚之人不是魔皇鼇宇，那又會是誰？

    猛然間，宋立想起來。

    莫不是傳言當中，會和黑色玉玨同時出現的域外強者？

    先祖之靈似乎能夠感受到宋立的想法，它的聲音又開始在宋立的腦海中響徹起來。

    “此人飽含殺意，已經進入了這，他的修為本不可怕，但是他身上似乎有某種力量，那一股力量，足以將我們全都殺死。”

    宋立當然能夠明白先祖之靈的意思，他所言的“我們”當然不是指他自己，實際上他們這幫所謂的人族先祖都已經是死人了。他所言的“我們”應該是整個蒼冥界的人。

    宋立稍微思慮，明白了其中的含義，不禁心生顫意。

    他耗盡自己的性命，讓龍紫嫣和王銳等人逃跑，絕對不讓自己的親人和朋友在自己的麵前受到傷害，那是他宋立做人的底線。可是，按照先祖之靈所言，似乎每個人都無法逃掉。

    不行，絕對不可以。龍紫嫣，我不讓你死，你怎能死。

    王銳、胡宇、曲耀……你們作為我宋立在蒼冥界為數不多的真正的朋友，不經過我宋立的允許，也絕對不能死。

    宋立內心當中，響徹起來自於他心底最深處的怒吼。

    他現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如同先祖之靈一樣，隻是毫無實質形態的遊魂。可不管他變成什樣子，家人和朋友，永遠是他的禁臠。

    “很好，小子！”先祖之靈的聲音再次響起。

    “燃燒生命力，致使體內力量枯竭，垂死一線……可惜的是，本靈現在還不能讓你死，你不願意你自己的親朋好友受到傷害，本靈也不願自己的後輩們受到傷害，即便力量有限，本靈也要試上一試，若是無法阻止，本靈湮滅無憾。”

    嗡嗡嗡！

    宋立感覺到自己的耳畔響徹起呼嘯的風聲，整個人陷入了混沌之中。無數的力量，在此刻開始湧入到他的體內，讓宋立覺得自己好像要被撕扯成無數的碎片。

    “啊！”

    劇烈的痛楚，讓宋立不盡痛呼出來。

    即便是宋立自己，也根本弄不清楚，如此淒厲的痛呼，到底是在他內心當中響徹，還是他真的喊出了聲音來。

    深坑的邊緣，莊應天和輝羽欽同鼇宇已經進入到了鏖戰的階段，由其是莊應天和鼇宇，兩人實力上雖然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差距並不是很大。

    修煉到他們這個階段，已經進入到了化繁為簡的階段，除了領域法則力量的對抗之外，其餘的時候，他們這個層次的強者大多隻是簡單的拳腳相抗，看上去是倒像是普通的武者，但是拳腳之間，凝聚在一起的力量，是極度驚人的。

    十數招的對壘，饒是莊應天，也有些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