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門口。

    季芷柔攔住了季暖：“姐姐，你真不打算回來住了？”

    季暖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剛剛謝謝你了……我想我還是回學校住比較好。”

    “這樣……”季芷柔緩緩鬆開季暖，一對濕潤的大眼睛滿是不舍：“那我們就學校見了，如果你需要什東西，我從家給你帶過去就好。”

    “謝謝。”季暖微微一笑，便拉著行李箱走出了家門。

    季芷柔看著空蕩蕩的大門口，低頭靠進穆昀清懷，尋著安慰似的。

    穆昀清神色漠然，目光卻緊落在季暖離開的背影上，對季芷柔隻敷衍了一句：“我送你回學校。”

    “好。”季芷柔仰頭看他，笑容甜蜜。

    穆昀清送季芷柔回大學城後，開車返回穆氏路上，卻見到了正在車站轉車的季暖。她神情恍惚，站在後車門處，靠著扶手就打了個哈欠，似乎非常疲憊的樣子。

    穆昀清眯起眼來，目光帶著考量，最終踩下油門，跟上了那輛公車。

    ……

    “喂？”季暖剛下公車，就接到了楊莘慧的電話，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你又有什事？”

    “你是不是把季氏的股份文件帶走了？！你是想再死一次看看嗎？……”

    楊莘慧開口就是一通吼，季暖蹙起眉來，握緊了手機：“季家的房子和車都給你了，你要變賣什的都隨意，但這0%的季氏股份是我母親留下來的，我絕不會讓給你。”

    “死丫頭，你以為你是什東西？我替季連城管理了多少年的季氏，我可是代理董事長！你拿走就拿走？！心我斷了你的學費和你爸的醫藥費！”

    季暖目光陰暗，冷笑出聲：“真是好笑……你之前根本就沒有給過我半毛醫藥費和學費，那都是我自己賺的錢，所以你用這個威脅我也沒用，因為從很久前開始，我就沒用過你給的錢了。今後也是如此。”

    罷，不顧那邊楊莘慧越來越過分的潑婦罵辭，她就直接掛上了電話。

    “真是惡心……”季暖喃喃自語，垂頭看著不住顫抖著的雙手，鼻子一酸，滾燙的眼淚斷了線，滴進了冰涼的手心。

    醫院停車場。

    一輛黑色的奔馳slsag內，穆昀清眯眼看著不遠處的季暖，她蹲在地上，在醫院門口的人來人往中，雙手抱著膝蓋依舊止不住顫抖，哭得悄無聲息。

    穆昀清一個蹙眉，竟覺得心底一揪，讓他有些不耐煩起來。

    他絕對是瘋了才會覺得，這個處處勾引自己的賤女人竟也有可憐的一麵……簡直可笑至極。

    半晌，他神色煩躁地按下車載藍牙，對助理祁連吩咐道：“查下季暖這女人的底細。”

    話畢，遠看著季暖趔趄地站起身來，一邊揉了揉眼睛，一邊走進了醫院，穆昀清也下了車，朝醫院大門方向走去。

    病房內。

    “爸爸，我來啦。抱歉，我知道這個時間，您肯定才剛吃完藥，還在休息，打擾啦。”

    季暖吸了吸鼻子，整理好心情，與病床上睡著的季連城聲地起話來。

    “如果您現在醒著，一定會問我季氏怎樣了吧？您放心，季氏很好，它還在等您回去。然後，雖然您可能不在乎，但我還是想，我也在等您回來……和以前一樣，醫藥費我會好好想辦法解決的，這點困難對我來不算什啦。”

    著，季暖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來，抬頭看向窗外澄澈的色，輕歎了一口氣：“如果媽媽還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