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應了一聲,便出了病房,把門也給掩上了。
穆昀清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在床邊坐下來,當即伸手狠掐了某女軟軟的臉頰一下,又俯身捋起她額上的碎發,落下蜻蜓點水的輕吻。
手上的力道是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唯有那細碎的親吻,與他狹長眼尾處汩汩流過的一道白光,卻積蓄著難得的溫柔。
該死的女人……你最好給我快點醒過來。
外頭。
聞訊趕來的穆潔盈,餘盡歡還有曲庸一行人,都被齊軒派來的人手重重阻隔,最終都隻能從醫生那邊得知季暖沒什事的消息,這才各自散去了。
而季暖這一個昏迷,到了第二早上,被穆昀清一路抱回穆家時,她依舊沒醒來。
直到當晚上夜深……
“唔……”迷迷糊糊醒來時,季暖習慣性地翻了個身,企圖把一床被子都卷到身上。
然就是這一翻,恰巧壓到了後腦勺的傷口,痛得她一聲沙啞地叫喊,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順帶著扯到手上與身上的無數傷口,瞬間讓她一蔫,再次倒回了床內:“痛……”
在黑暗中摸索了幾下,季暖又是一愣:這床……好像比平常要更暖,也要更硬。
“你這個麻煩精,又蠢,又喜歡逞強……”
沒等她想明白,一個同樣帶著幾分沙啞卻磁性得惑人的聲線,就在她耳邊響了起來,開口就是毫不留情的一通羞辱。
季暖猛地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她躺的根本不是床,而是……肉墊子,一塊身材很好,意外很舒適的肉墊子:“穆昀清?!我怎會……”
著,她掃了一眼床頭櫃上的時鍾,一對貓眼瞬間瞪得老大。
自下後台暈倒後,她竟然足足睡了快三十時?!她是豬?!
“別動。”穆昀清眯起眼來,不耐煩似地了她一句,手臂圈上她的腰,再次將她死死按進了懷。
看著懷中原本一動不動,沒有一絲生氣的女人,突然又活蹦亂跳起來了,他心底突然散去的壓抑,與猛然鮮活起來的心跳,這轉變,仿佛瞬間拆穿了什他一直在否認的東西。
刺穿冰封的心室,直擊最柔軟的深處。
真是糟糕……他對懷中這個女人的在乎程度,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唔!”季暖被他猛地按住,動彈不得之餘,隻有滿懷的訝然,愣了好一會兒,悶悶的聲音才在他懷響了起來:“昀清,你……是在擔心我?”
“現在是淩晨一點,你吵到我了。”穆昀清給她澆冷水,倒是沒有一點猶豫。
“……你騙我。”季暖一陣無語。
她突然想起來,早前她心口不一,不喜歡他時,穆昀清就會突然生氣……他當時的心情,現在她似乎有點理解了。
“女人,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別忘了,你也騙了我。”穆昀清稍稍鬆開對她的包圍,低頭眯眼打量她,目光陰鷙。
“……”季暖眨了眨眼,有些心虛。
想起那個女醫生的事,她有點擔心,當即就“痛改前非”了:“我錯了……你沒對那個醫生怎樣吧?你對我生氣就好了,千萬別怪她,那都是我求她幫忙的。”
穆昀清見她垂下眼去,密長的眼睫毛輕輕一顫,似有若無地,如羽毛尖掃過他心底,撩起一片漣漪,原本沉著的聲線,就放緩了一些:“看著我話。”
季暖乖乖地抬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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